六朝古都雍京,亦是郢朝的都城。
雍京是郢朝咽喉,倚山傍水,人杰地灵,富甲天下。此地易守难攻,乃江南地区屏障,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白天,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夜晚,灯火阑珊,人群攒动。
天下人有此一说,宁做雍京鬼,不做他乡人。
“南御司有鬼见愁,铁面无私除奸恶,才比子建武胜将,貌赛潘安颜如玉,十八独闯玉安帮,圣上青睐赐升迁,倏忽两年破数案,城西屠户碎尸案,千面狐狸采花案,锦织布庄双尸案……可谓古来英雄出少年……”茶楼里,说书先生正百说不厌,绘声绘色的说着一段书,迎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这段当事人早已听腻了,左不过是夸自己如何如何好看,右不过是夸自己怎样怎样厉害。
当事人不屑一笑,端起茶杯,吹吹浮沫,喝了一口。
周围渐渐响起低声细语。
“哎,快看,是沈大人。”
“真是沈大人!沈大人愈发玉树临风了!”
“喂!我警告你,你可别打沈大人的主意,我是迟早要嫁给他的。”
沈大人是何许人也?镇国公沈存勖之子,南御司正五品总司沈澈。
虽说沈澈常在城中走动,但姑娘们还是会激动地赞赏他。他总是一副“敢靠近我就弄死你”的样子,姑娘们对他的爱慕和热情却只增不减。
沈澈年已弱冠,又美名远扬,想嫁给他的姑娘能绕雍京城五圈,可惜此人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怎样?找到涂如松了吗?”
“回大人,涂如松已经死了。属下带着人找他时,他已遇害。”
沈澈皱眉:“死了?可查出死因?”
“还未查出,但有大理寺的人在查。”
“大理寺,”沈澈起身:“去看看。”
百姓最是爱看热闹,只需一人驻足,便会有几十人纷纷效仿。自然,广安街的人也不负众望,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把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大理寺比不得南御司,只要是南御司的人办案,只会远远的聚在一起轻声讨论。大理寺的捕快眼见拦不住,便想关上门,忽的从门外伸了只手进来,还握着一块令牌。关门的捕快吓得手一抖,又打开门,堪堪问道:“请问大人是……”
沈澈将令牌系回腰上,道:“南御司总司沈澈。”
名为苏湜的捕快拱手行礼,沈澈微微颔首,问道:“尸体呢?”
“人是昨儿夜里死的,今早死者邻居才到大理寺报案。”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后院。
带头的人,沈澈打过几次照面。
“卑职大理寺评事晁霖见过沈大人。”晁霖恭敬行礼:“这等小案子,怎的惊动了大人前来?”
“实不相瞒,死者与我办的案子有关,涂如松涉及一桩通敌谋逆的大案,还请晁评事行个方便,将此案交由南御司办理。”
“这……也好。”晁霖又唤苏湜上前,道:“沈大人,她是卑职的手下,名为苏湜,进入大理寺不久,虽年纪尚小,但好在机灵。这一来是让她跟着大人历练一翻,二来也是尽我大理寺绵薄之力,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