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霜堡,或者说在狼城,就算是在凛冬时节,泡在一缸冒着烟的温泉水里享受沐浴的乐趣,并不算是奢侈的行为。狼族的先祖之所以宁可与狼群和蛮族搏命也要守着这块谷地,就是因为这里有着丰沛的天然温泉,而且不同于那些不利作物的温泉水,自上古以来,这座谷地就在温泉与雪融河的灌溉下,长成一片欣欣向荣的绿洲。
虽然是夏季,但入了夜一样寒冷。吉雅认为到狼城来每天唯一能让她觉得放松、喘口气的,就是泡在温泉里了──她以前可没泡过温泉呢!
这时候应该没人会来打扰她,但不知错觉与否,她似乎听到前厅传来声响,虽然极其轻微……
“宝音?”
就算是个立场尴尬的少主夫人,还是有最起码的人身安全保障,能进她房里的也只有宝音了。
但夜都深了,宝音也歇息去了吧?再凝神听个仔细,只剩充耳的宁静,连脸蛋都浸在热气里的吉雅当下耸耸肩,心想自己应该听错了。
夏季入夜后,依然布置成新房的寝间在靠窗的墙边会点上火盆,余下火光还有一排罩上了圆形木雕笼子的蜡烛。可就算是这样,霜堡的每一间房都太大了,整个房间还是显得有些阴暗。
长夜无事,又不想让自己东想西想、陷入哀怨之中,吉雅泡到头都晕了才摇摇晃晃地踏出浴池,坐在池畔半晌,静待晕眩退去。
这寝间本来属于辛别月,看得出那男人有多酷爱享受。他的寝间不只是堡里最大的,布置也极尽奢侈之能事──倒不是说有多华丽,只是吉雅这三天仔细观察过,堡内其它地方的陈设都以俭仆实用为主,而只要和辛别月有关的,一律都是最高档的货色,例如这房间里铺在地板上的狐狸毛地毯。
更不用说这寝间之大,还能隔出空间建造一座气派的浴池,窗外甚至有座露台。
吉雅懒洋洋地把身子和长发擦干,穿上衣裳,纤足踩在狐狸毛地毯上时忍不住嘴角微扬。虽然觉得辛别月未免太过分耽溺物质享乐,但这当下她真的舒服得想叹息。
转过身想回床上休息,她却差点尖叫出声──
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一派慵懒,彷佛已经在那里悠闲地欣赏她沐浴许久。
而她根本没察觉他的存在!
“你是谁?”她几乎发不出声音,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无法思考,更何况男人几乎藏身于阴影之中,她连他的容貌也只能辨识一二。
入侵者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傲慢,黑暗之中那双眼熠熠如星芒,贪婪的欲望直接而大胆地像要将她吞噬。吉雅揪紧胸前衣襟,忍不住一步步向后退。
就算不解人事──或者正因不解人事,她怀疑被野狼盯上的小兔子大概就如她此刻的心境。只是在悚然的战栗之余,那种让她膝盖发软的惊慌却又萌生一股奇妙的热度。
辛别月像志在必得的狩猎者,慵懒地走向他的猎物。当他走出笼罩的阴影时,吉雅也看清了他俊挺的容貌。
她仍然心跳如擂鼓,恐惧只散去三分。入侵者有着辛家男人削挺如刀刃的鼻梁和刚毅的下巴,而且同样高大得让人心生压迫。
但,他的眼神不像老城主那般宽厚仁慈,也不像辛守辰那般内敛守分寸,野蛮,傲慢,狂野,而且危险,略厚的唇甚至扬起讽刺的冷笑。
吉雅退无可退,直到背抵着浴池边的石柱,而辛别月伸手轻易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
“妳不是坚持要见我吗?”他弯下身,故意用亲昵无比的姿态在她耳边低语,在感受到怀里小家伙的颤抖时,更恶劣地以舌尖舔过她耳珠子。
所以他是……
吉雅仍惊魂未定,但更多的是无以名状的臊热与战栗爬满她全身。
让她生气的是,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怯懦,这男人竟然笑了!在她心跳得怀疑自己能否承受、六神无主的同时,她听到他低沉且愉悦的轻笑声。
“妳以为还有哪个男人能进这房间?”辛别月轻佻地握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让她看清他眼里的戏谑与狂妄。“妳眼前的一切以及妳所享有的,都属于我……当然,还包括妳!”
辛别月低下头,气息吹吐在她唇边,放肆地伸手探进她仅着轻便罩袍的衣衫内,粗砺大掌在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的同时,贴着她的肌肤,往上握住那柔软的娇挺。丰满的绵乳触感美好得不可思议,他压抑下一声低喘,立刻爱不释手地狎揉把玩起那份美好细致。
吉雅羞得说不出话,尽管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在坚持着。
他是她的丈夫,所以他有权这么做,是吗?
有权对待她,像对待他所有的玩物一样。
这个认知只让她颤抖着,明媚的眸子泛起一股水气,咬着唇忍受在她胸前的大掌各种恣意的爱抚。
就如同在这桩婚姻之前,她除了认命地承受,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是她自己选择一个声名狼藉的丈夫,现在才来埋怨也太过可笑。
谁教她是公主?
谁教她崇尚和平的族人在骄狂自大的天朝面前,只有被欺压的份?
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骄傲而高贵的多罗公主身分,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他的手恶劣地高高捧起一只柔嫩的饱满,好像估量着玩物合不合他的意,并且宣告着他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