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说了那是从前,如今本宫顿悟了,从此以后,有你的地方没我,这国子监,我不上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没等她走两步,就听身后再次传来墨景寒清冷的嗓音,
“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长公主代表皇室体统,学识礼仪都是万人楷模,陛下已经下旨,让微臣代为教养长公主,想来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墨景寒!你卑鄙!”
代为教养?
这是要代替她父皇管教她啊!
墨景寒微微扬起嘴角,侧开身子让路:“公主,请。”
秦昭昭恨不能能收撕了这人!
可偏生,她不能抗旨,更不能在国子监闹事,于是只能咬咬牙,抬脚迈入国子监。
墨景寒跟在她身后,故意慢了一步。
秦昭昭刚走两步,突然停下。
“我想……”
“公主是想当众受罚?”
一句话,打消了秦昭昭的小心思。
她是长公主,怎么能当众受罚呢?
憋着满肚子的怨气,来到戒律堂。
墨景寒屏退戒律堂博士,只留下她和秦昭昭二人。
秦昭昭伸出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向墨景寒,“要罚就罚,但是你想清楚,本宫这双手若是被你的戒尺打坏了,国子监一样痴不了兜着走!”
“嗯。”
墨景寒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所以,微臣决定罚公主抄写书卷一百遍,戒责就免了。”
“你说什么?”
秦昭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墨景寒!你怎么出尔反尔?”
墨世子轻声一笑,霎时间,天地失色。
他本就生的极好看,精雕玉琢都不见得能有他半分姿容,更是少笑。可如今这一笑,秦昭昭顾不上欣赏,只觉得头皮发麻。
“国子监的规矩本就是微臣定的,何来出尔反尔一说?”
“……”
无耻卑鄙下流!
堂堂天下文人士子之首,怎么能卑鄙到如此地步?
“另外,公主今日何时抄完何时可以离开。”
“墨景寒!你别得寸进尺!”
秦昭昭气急败坏,书卷少说也是千字往上,抄写一百遍?
这不是要她的命?
然而,墨世子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锁上了戒律堂的房门。
摆在秦昭昭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抄,和努力抄。
若是换做以前,秦昭昭自然不会抄。
她是长公主,金尊玉贵,怎能受这种气。
可如今,秦昭昭看着桌案上的书卷,一时间有些恍惚。
从前她名声不好,除了纠缠墨景寒,让世人耻笑之外,也本就是她身为长公主却不务正业,朝堂上弹劾她的奏章堆叠成山,却都被太子哥哥拦下。
想到这儿,她忽然静下心来,提笔抄写起来。
距离戒律堂不远处的静室。
枕戈来报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主子,这长公主不会又在憋什么坏?换了从前,她定是早就搬出太子殿下来吓唬人,今日竟是老实抄书,不吵不闹,这也太吓人了。”
闻言,墨景寒眼皮子一跳,似乎有些诧异:“没闹?”
枕戈点头:“属下去探过几次,都只看见长公主在认真抄书。”
墨景寒眉头紧锁,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半晌,墨景寒垂下眼帘,冷冷道:“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