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放下手里拖把,微笑着走到高雪盈面前,“hanna说shirley来送支票,我还纳闷,是哪个shirley,没想到是你,我认识的shirley,少说也有十个!你要是不介意,以后我叫你雪盈吧,多好听!”
“好啊!”高雪盈说,“我最喜欢大家叫我雪盈!”
罗姐引着高雪盈走进大门,推开紧邻左手的门,“那你等我两分钟,我把手头这点活干完,咱们再聊天。”
高雪盈问,“罗姐,需要我帮忙吗?”
罗姐指了指放在身边的拖布和水桶,“地就擦好了,你不是外人,我不跟你客气,三分钟就好。”说完,继续擦地,但速度明显快了。
高雪盈见罗姐拿着长方形拖布,笔直地推到墙边,再压着前次擦过的边笔直地推回来,到这一头墙边,动作熟练,效率奇高,自己显然做不到,也就不再坚持,扭头打量身后的房间。
房间不大,长方形,远处墙上的“格物致知”四个字立时吸引住高雪盈的眼球,她不禁上前几步细看:四个字似赵非赵,流畅圆润,几个捺笔力透纸背,没有落款,只扣了个鲜红的印章,她正分辨印章上的字,就听背后罗姐说,“来,雪盈,坐吧!”
高雪盈转过身,见罗姐已经套上件t恤,从饮水器里接了两杯水,忙上前接过一杯,“罗姐,您别客气!”跟着罗姐在小圆桌前坐下,指着两人背后的四个字问,“罗姐,这字您哪里得的?”
罗姐喝了口水,微微一笑,带了三分羞涩,“从前学校刚开,我手里没钱,也不认识什么人,就自己写了挂上,好歹让家长不至于觉得这里空荡荡地,显得我没文化,教不了学生。”
高雪盈从小跟着伯父练字,如今也没放下,她一直记得伯父的话,“字如其人,字写得好的,人大都错不了!”
高雪盈又回头看看字,扭回头,说,“罗姐,我每见您一面,都对您印象深刻两分!”话说得极由衷。
罗姐自然听出来了,又喝了口水,微微笑笑,“雪盈,你真会说话!”
“罗姐,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我肯定收着,您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上回听您和孙老对话,觉得好多主持人干脆下岗算了!”这话高雪盈说得同样由衷。
罗姐又笑笑,“我和孙老太熟了,当然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也知道他会怎么答!”停了片刻,“从前我在国内做记者,和人聊天算是基本功吧!没啥!”罗姐显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高雪盈听出罗姐的意思,马上转了话题,“罗姐,您这里位置选得真好,以后我要是路过,能来看看您吗?”
罗姐很爽快,“欢迎欢迎,我这里平日上午都是各种成人兴趣班,刚刚是成人芭蕾,我也跟着凑凑热闹,喏,这是课程表,”说着,抬手指了指墙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白板,“要是有你感兴趣的,就来试试吧!下午放学以后就是孩子们的天地,周末和节假日最忙,全都满了。”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响了,罗姐起身去接电话,高雪盈趁机继续打量房间。
课程表写在两块白板上,挂在圆桌旁,白板旁是两个高高的书柜,堆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中文教材。
挨着书柜的整面墙上全是照片,几乎都是合影,照片大小不一,像素差别极大,估计是从学校初始到现在。
大门左手墙上有扇窗,被百叶严密遮住,透过百叶窗能清楚看到学校大门内外一举一动,靠门的长桌上面整齐地摆了几件装饰和文件,桌子正中放了个硕大的崭新购物袋,里面装得鼓鼓囊囊。长桌后面靠墙放了个不大的储物柜和小冰箱微波炉之类的杂物,储物柜前是两张小圆桌,桌边各有四把椅子,现在她和罗姐就坐在靠外的圆桌边。
罗姐该是回答家长咨询,不长时间就讲完了,回来坐下,喝了口水,问高雪盈,“都说你家刘旭东是个才子,围棋下得特别好,可看他对你毕恭毕敬的,开口就叫你领导,你当年用什么高招降伏人家的?”
这问题明显是要拉近两人关系,也确实有好久没人问过,高雪盈听了,异常得意,挑着眉毛,声线不由提高了两分,“当初他可是我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