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各自的气势,却是比刚刚那僧人和道士恢弘了不知道多少。
两人在等,此次这件东西,三教百家,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就连那没有多少希望的百家子弟都各自遣人前来,朝中之人也没有少了去,而那位列三教之一的儒教,又怎么肯善罢甘休。
虽说这建业城地界离那风雅传颂的儒地青州甚远,但这样一件可以影响天下兴亡的东西,儒教绝不会这样拱手送给旁人。
三教百家,看似和睦,而实际上则是争斗不休。
就如那天底下的读书人都恨透了那些夺人香火的佛国道家徒众,而这些供奉神佛的佛道子弟,又瞧不起那一身孑然的读书人。
两人在等。
人来了。
并没有恢弘的一挂天河飞流直下,也没有滚滚天雷伴体而生。
有的只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步步登山。
老人身上穿着天下儒生几乎一样的青衫,走的很慢。
他身高九尺有余,身材不说魁梧,也算得上健壮,并没有那些读书人所谓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反而像是一位久经阵仗的武将。
青衫飘飞,除了这件衣衫,就只有腰带间别的一本书。
孑然一身,两袖鼓动,皆是清风。
老人看到或盘坐或伫立的两人,并没有如他们那般沉默着打哑谜,而是轻轻躬身行了一礼,轻笑道:“两位,老夫来迟了。”
他在行礼,他低着头,沈江浣躲在竹林之中,竟是觉着他这般恭敬姿态,气势却是略微胜过那周身盘绕种种异象的佛门道教二人。
就在老人踏上这座并不大的功德山上时,那裂痕也张到了最大,一道金光冲霄而起,下方则是千千万万道人影扶摇而上,追逐而去,老人看了看那追上去的百家子弟,微微一笑,看向身旁两人,笑道:“诸位,走罢!”
莲台直直凌空而上。
拂尘转动,腾云而起。
老人俯首而立,口吐箴言。
自身也起。
沈江浣用力仰着脖子向天空看去,炽热的金光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那一片片犹如蝗虫般密密麻麻的人,在金光中,恍若满天神佛,而山下的他,沐浴在阳光之下,仿佛在……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