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大人要为她做主诶。
江婉面色再度一变。
她悄悄剜了一眼玉明衣,想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玉明衣忽略了某人的目光,看了看江婉,低头道——
“这位阿姊两次拿我的身份做文章,我只觉着她作为汴京人,有些礼数不周——这位阿姊便要掌我的嘴。”
顾野目光一冷,哂笑道——
“既然要拿身份,那江家娘子可知,玉小五是什么人?”
江婉看了一眼顾野,见他望着自己,凤眼似笑非笑的,内心忽然有些莫名的慌张。
她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不愿意说玉明衣的郡主身份。
“想来江家娘子还是不清楚的。十白,你与她说说。”
十白颔首,朝着江婉作揖,温和开口——
“有功之女,本该封作乡君,而玉家五娘子乃是官家特赐封作的从一品郡主,享食邑千户——郡主有官职封地在身,在场之人见到郡主,合该以礼相待。江家娘子虽为肱股之臣之女,却无官职。”
“都说汴京讲究规矩,那么无官之人冲撞有官之人,该当如何?”顾野又问。
“回殿下,主责人笞刑二十,其奴隶当杖毙。”十白朗声开口。
在场之人皆静默,江婉的面色直接白了下去。
而那两个侍女,更是被顾野这仗势给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一个劲地给顾野和玉明衣磕头求饶。
“殿下,这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口角之争,都是些玩笑话,不如便大事化小吧。”宋昭君起身,对着顾野微微一拜。
“南唐律法,无论王公贵族,皆与庶子同罪。”桑年温声开口,“宋家娘子这是要藐视王法,顶撞官家圣威?”
宋昭君面色一变。
这话往严重了说,就是忤逆皇帝。忤逆皇帝可是要夷三族的重罪,她可担待不起。
算了,不保江婉了,自保吧。
她立刻垂眸一拜:“小女不敢。”
顾野淡淡开口:“十白,拉出去打,别扰了宋家娘子的雅兴。”
“喏!”
于是,在贵女圈嚣张跋扈的江婉,就这么被顾野上了笞刑。
江婉被打的半死不活,也是从这一日开始,与玉明衣结下了梁子。
而此刻的玉明衣,看着仿佛被光芒笼罩的顾野,蓦然想起了自己被关小黑屋那次。
那次,他也是这样,好像带着一身光过来的。
如果前世有这样一个人走进她的世界,她是不是就不用十八岁死在剧组了。
不对,她好像是遇到过一个的。
不过那个人,和权臣大人一样都是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玉明衣垂了垂眼睛。
经此一场闹剧之后,玉明衣是不好意思继续待在这了。
她直接以身子不适为由,先离了场。
楚萋萋要黏着桑年,便没有和玉明衣一起离开。
而顾野,则跟着她一道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顾野把玉明衣强行拉上了自己的马车,随后递给她一个油纸包。
“是烤鸡!”玉明衣凑近闻了闻,顿时目光一亮。
“现在没人看了,慢慢吃。”顾野笑。
玉明衣咧嘴。
还是权臣大人懂她呀。
她来得匆忙,没吃早饭。
茶会提供了果子,但是刚才那么多人,又出了那样的事儿,她都不好意思吃东西,可给她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