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地哭完,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她坐了起来,靠着枕头,一只手轻轻地在平坦的小腹上抚了两下。
“宝宝,妈妈不能要你了。”
幸好,你爸爸不知道,真该庆幸你还来得及到这世上来受罪。
她嘴角露出一朵凄美的笑,她真傻,一昧地太过相信他,从来没有质疑过他会对自己产生异心,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抵挡不住外界的诱惑。
林炎,终究不是圣人。
他让另外一个女子怀了孩子,那么她不得不舍弃他们的孩子。
她郑霜霜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一个人独自将孩子生下来拉扯长大,她没有能力在当好母亲的同时又履行父亲的权利跟义务。
她很平凡,一直很平凡。
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发现心都被掏空了,麻木了,所以没有疼痛的知觉了。
*
施洛遥仓促上了公车后,就知道霜霜已经起了疑心了,她无法把握的是林炎能不能说服霜霜,殊不知他们已经闹翻了,霜霜还下定了决心着手打掉孩子要离婚了。
傅梓逾回来得很晚,施洛遥已经入睡了。
第二天两个人又没有碰头,施洛遥破天荒很早起来就出门了,天都还没有亮,她也不知道为何她要起这么早。
一个人徒步走在黑漆漆的路上,伴随着带有凉意的清风,她莫名觉得有了几分冷意。
可她并没有产生任何恐慌的情绪,而是觉得心态比起以往来都要来得平和。
她走得有些累,小腿发酸,灰蒙蒙的天总算是开了眼,有了亮光。
她在一个小区附近公园里的木质长椅上斜躺了下来,脱掉了鞋子,把随身的包当成枕头枕着,慢慢合上眼。
迷迷糊糊中,她居然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居然还能睡着,真有她的。
要是被人知道她在空调间里睡不着,反而跑到外头来睡得有滋有味,八成会被口水淹死。
她静下心来,还心有余悸,万一碰到个黑心的劫匪,劫财又劫色,那她性命堪忧。
到了星际后,她的破手机响了起来,是傅梓逾打来的,“你起来了没?”
“我已经到了公司了。”
她很诚实地回答。
傅梓逾问,“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透着十分的不悦。
他今日个刻意早起,就是为了堵住她,继续献殷情送她上班,或许幸运的话还能一块吃顿美好的早餐。
施洛遥想了想,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挺早的。”
傅梓逾差点自己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还真像是这个臭女人才会给的答案。
“晚上有没空?一块儿去外头吃个饭。”
他想起昨晚的应酬,就有些郁闷,因为是新人,总要给点面子,推杯交盏间,也喝了不少。
他酒量还行,可平日里不喜欢暴饮暴食,觉得那分明是自杀的行为。
可从政这一条路上,应酬是避免不了的。
“我下班前再给你回复,现在还确定不了。”
她给了一个相当公式化的答案,却让傅梓逾发泄不了。
他不得已,只能答应下来,心里始终有些不甘,这女人在自己面前百般拿乔,平日里都是女人主动向他示好的份,哪有他如今费尽心机却吃力不讨好还吃哑巴亏。
或许,他追女人的那些法子太逊了,没有与时俱进,跟上潮流,所以这女人才不领情。
嗯,他那群发小中,最有经验的应该算是远在温哥华的苏辰昊了,当年他跟凌鹿之间的那段美好恋情,还成了他们一帮人间的美谈,苏辰昊看着温文尔雅,可讨好女人起来,众人还真望其项背,忍不住都夸他无师自通。
季末今天居然没来公司,之前也没跟自己提过,施洛遥问了季末的其她助理,几个都是不知情的。
施洛遥无奈之下,还是给季末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接通了,可接通的那个人并不是季末,而是祁璇的声音。
施洛遥心虚、惊慌之下,立刻条件反射性地挂断了电话。
她挂断电话后,又觉得自己可真孬,可又还是怕被祁璇给误会,万般庆幸的倒是没用自己的手机打而是动用了公司的座机打,想必祁璇不会把这意外给放心上。
看来,这两个昨天还在闹矛盾的两人握手言和了。至于季末为何不来上班,施洛遥也不愿意去深究了,就当他陪祁璇好了。
一个上午虚度了,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郑霜霜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她自然是说有,于是光明正大地翘班了。
季末不在,她也是无所事事。
再说昨晚她走后霜霜跟林炎不知道进展如何了,她要去了解下。
只是施洛遥没想到他们闹的动静这么大,都要走上“离婚”这一条道上了。
“霜霜,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洛遥发现霜霜脸色有些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想必昨晚狠狠伤心过了。
“遥遥,我就问他有没有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他居然沉默了,这不是心里有鬼么。”
郑霜霜的怒气又蹭的一下蹿了上来,一想到昨晚跟林炎之间不愉快的回忆,她的心情就糟糕到了极点,跌落到了谷底,脸色也是黑了一半。
“然后呢?他没解释吗?”
倘若就因为这样闹离婚,也太草率了,事情总有起因的。
施洛遥终归是想要为自己先前的那两幕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她还真有些寝食难安。
“他说了,”郑霜霜嗤笑,然后目光转向了施洛遥,“遥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真傻,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若非不是你拆穿他,他估计还要继续隐瞒下去,想要脚踏两只船呢。”“我总觉得林炎不会的。”
不会脚踏两条船。
“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没有一个是好人,亏我以前还觉得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被我遇上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