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兰听言,顺着她的话说:“谁说不是,我也这样认为呢。”
永珍拉起沈幽兰的手,“我看到大姐那个样子,心里也急得慌,好好的家庭,怎么能说散就散呢。大妹子心善,就劝劝你婆婆吧。”
沈幽兰故作为难状,啧了啧嘴,“我倒是想劝,可是老太太今天不知中了什么邪,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把三嫂赶出杨家的门!”
永珍见没了指望,脸色更加灰暗,当着沈幽兰的面,便唉声叹气起来:“你说,大姐她自己作死不要紧,可怜的是我那苦命的爹啊。大姐的生母和我的生母,都早早的去了,我爹一个男人,含辛茹苦把一儿两女拉扯大,本要享清福了,我们做儿女的却还是总让他操碎心……我爹要是知道大姐被休回家们,他肯定也活不成了!”
见永珍说得如此严重,沈幽兰也像很担心似的,跟着永珍叹气了起,顿了顿,又开口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
永珍捕捉到了一丝希望,急忙问:“就是什么?”
“就是需要牛大哥的配合。这个方法,或可保住……三嫂杨家媳妇的……名分。”沈幽兰一副很犹豫的样子。
“大妹子既然有办法,就别藏着掖着了。”永珍着急说。
“那,我便说了,永珍姐听了可别介意。”沈幽兰将嘴巴凑到女人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如她所料,永珍的表情显示着她很介意。
永珍掩盖下吃惊的表情,挤出一丝笑,“之前虽然没有跟大妹子见过面,但也知道,大妹子跟我姐之间闹过不愉快。可想不到,大妹子竟然不计前嫌,如此为我姐着想。”
沈幽兰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玄机。小牛氏是在讽刺她想公报私仇呢。
不过,她却也不否认,轻轻笑了声,说:“不管永珍姐怎么看我,实话是,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依我看,你们牛家人,不妨考虑一下。”
永珍闻言一愣,然后彻底沉默了下来。
良久,才讷讷说了一句:“我跟大哥说,让他做决定。”
随后,便回头进了堂屋。
沈幽兰看着牛永珍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嘴角噙着的神秘笑容,久久不散。
听长辈们话家常,牛氏还没嫁人前,就有了凶悍的恶名。永珍作为牛氏继母的女儿,经常受到牛氏的排挤,若不是有心善的大哥庇护,她在家里早无立足之地了。后来,她丧夫守寡,本来是住回娘家了,但牛氏却三天两头在大嫂那里搬弄是非,挑唆地牛大嫂再也容不下小姑子。她没有办法,便只好带着女儿到了镇上租房子住。
可就算如此,她也还是维持着与牛氏的姐妹情谊,大姐出了事,她第一个着急上火。
她和牛氏,同一个父亲生的,同一个家里养的,竟然差别如此之大,也是让人唏嘘。
据说,当初杨老爹跟牛老爹给儿女定娃娃亲的时候,曾考虑过永珍,但最终还是因为年龄的原因,选择了牛家长女。
沈幽兰泛起迷思,要是当初定的是永珍多好啊,如果跟杨叔金结婚的是永珍,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破事儿了。
一阵风吹来,她摇了摇头,甩去这傻傻的幻想,转身走进了厨房。
里边,马氏已经切好了菜,沈幽兰走过去,语气轻缓地说:“大嫂,剩下的我来做吧。”
马氏摆了摆手,刚想开口说什么,外边堂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