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两个时辰,许靖遥主仆二人就到了宫门外。
宫内有规矩,凡是入宫,皆不能乘坐马车入内,于是,二人便在太监的指引下去往皇后的住处——贤宁殿。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婢女太监数不胜数,却未曾看过二人一眼,宫内规矩众多,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但凡是有些年头的,都知道要守住自己的眼。
红墙高高砌起,阻断了外头人的视线,也堵住了里面的出路。一入宫门深似海,一生无缘自由日。
即使这样,也还是有许多人挤破了脑袋都要入宫,享尽世间荣华。
望着面前的贤宁殿,许靖瑶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梓瞳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许靖遥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大概猜到了这屋子的主人又是怎样的性格,心中不免失笑。
魏皇后一进来,便看见了许靖瑶,心中亦是一惊,惊的却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周身所散发的气势,不似一个闺阁女子。魏佳起先便知晓许靖瑶倾国倾城,因此,在见着面时,并未有过多惊叹。
魏佳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恒王林霁。许靖遥无论是从长相还是家世来说,都是配得上恒王的,难怪恒王会在朝中提及许靖瑶,想来是看上了。
他二人年纪相仿,长相相配,又都未有婚约,是最合适不过了。魏佳在心里盘算着,既然自家妹妹容不下许靖瑶,那就让她嫁了吧。
许靖遥看着不远处的那块屏风,在她刚进来时就知道了后面有人,她不说话,许靖遥也就当不知道。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魏佳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等到魏佳坐上了主位后,许靖遥向魏佳行了半分礼,“臣女见过皇后、皇后万福金安。”许靖瑶缓缓开口道。
魏佳并没有让许靖瑶平身,许靖瑶也只能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身子半弯,手臂笔直,右手盖在左手上,面对着魏佳。
察觉到了魏佳的发难,许靖瑶也就自己平身了,丝毫不将魏佳放在眼里。一旁的婢女看到了这场面,冷汗蹭蹭地冒了出来,这等无视皇后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魏佳这才想起太后的话,说此人桀骜不驯,性格有些孤僻,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脸。魏家当时并不理解太后会为何如此关注许靖瑶,现在却想通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不争气的儿子,魏佳的皇弟。
这等人与恒王最是相配,魏佳又加强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之后,魏佳也并没有刻意为难许靖瑶,大都是聊的家常话,还涉及了学术方面的问题,不论魏佳问什么,许靖瑶都一一回答。毫不含糊。
魏家以为许靖瑶对于学问只是掠夺,毕竟长在庄子上,又并无先生教导,可没想到许靖瑶竟然对学问研究颇深,说是“京城第一才女”也不为过。
不知觉间魏佳,便对许靖瑶又看重了几分。
倘若恒王并未看中徐静瑶,定是要让她做太子妃的。想到这儿,魏佳不由得叹息了起来。
纵使许清莲是魏佳的亲侄女,又是她亲自教导的,可比起许靖瑶来还差了些。
许靖瑶性子冷,对人总是冷冷淡淡的,给人一种软弱无能的感觉。许靖瑶虽然性子冷,却有一种令人望而止步的气势,二人在气质上就有云泥之别。
比起其他官家女子,许清莲确是极好的。
对于魏佳的态度,许靖瑶颇为不解,照理说,魏佳不应是这个态度。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恒王。许靖瑶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她不曾认识恒王,恒王却一直在插手着她的事。
自许靖瑶回京以来,好似无形之中总有一双手在推动事情的发展。
这不禁让许靖瑶想起了恒王,此人,也并非传言中的那么无能,将许家耍的团团转的人,又岂是纨绔?
此人绝不能轻视。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许靖遥便向魏佳告辞,魏佳本想留许靖瑶用膳,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只能允了。
小声对贴身婢女说了几句话后,便让那婢女送许靖瑶出贤宁殿了。
自始至终从未提及“红衣惊天下”一事。
与来时不同,出宫的时候并未有人指引,魏佳的贴身婢女将许靖遥送出贤宁殿后,便回去复命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梓瞳看着自家少主安然无恙的出来后,提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少……小姐,现在我们出宫?”梓瞳试探的问。
“嗯”许靖瑶答道。
去时不如来时匆忙,脚步也放慢了许多,像是在自家公园里散步,悠闲得很。
梓瞳也不傻,她家少主可没有这么悠闲过,必是有目的,也就一同悠闲了下来。
看了这么久的戏,还推了一把,也该露面了。
可许靖瑶仍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是敌是友亦不清楚。
御花园中的景色特别优美,有着各种各样的花,却独独没有彼岸。彼岸虽美,可彼岸开花时叶子会凋落,花只能独自留在枝头上,是一种孤独的象征。
宫里老人。以前宫里有过这种花,后来当今皇上即位时,太后下令将这些花全都挖了,也许是认为彼岸花不够吉利。
所以,当许靖遥行至御花园中时,衣裙上绣着的彼岸花就像活了似的,娇艳欲滴,衬得许靖瑶更加孤美,任谁都会多瞧上几眼。
即使是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恒王见了,也是连连称赞,“美人行至花翎中,百花在无鲜艳色。”
许靖瑶猛地回头看,便看见了身着玄色长袍的恒王林霁,腰间的白色腰带颇为别致,仔细一看,许靖瑶就知道了那是一柄软剑,软剑与腰带极其契合,寻常人根本看不出。
腰间佩有一块白玉,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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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练手,本人高中在读,更新慢,希望各位书友多多包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