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好,我看看。”
周定接过祝宁递来的小册,有些心不在焉的翻了翻。
周定:“南意和墨紫都不错。”
祝宁:“南意,取自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祝宁:“而这墨紫,乃是牡丹花王之名。”
周定:“牡丹吗?”
她轻抚自己的脸庞,这张脸也曾白哲娇嫩,可在战场上经风沙摧残,经烈日侵蚀,早已变得粗糙泛黄。
周定:“像我这样长年征战沙场粗俗不堪之人……何谈附庸风雅?怎敢以花为名?”
“便取南意二字吧。”
“将军如此,下官甚是欣慰。”
“为何?”
祝宁笑比河清,微微将身子往前倾了些:“将军可知下官的字?”
“先生的字?”
祝宁:“下官字梦洲,吹梦到西洲的梦洲,祝梦洲。”
周南意,祝梦洲。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了。
周定的脸慢慢晕上一层绯色,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祝宁笑得从容,仿佛方才什么都没说过一般,恭恭敬敬地弯腰揖了一礼。
“将军,若无其他要事,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啊……嗯,先生去忙吧。”
祝宁轻笑一声,转身负手离去。走出军帐的那一刻,衣袖被大漠的风带起。
黄沙弥漫,掩不去他眼底的漠然。
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喃道:“三年了……”
“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他已臣服太久了,竟已久到快要下不去手了,这样多余且无用的情感无疑让他惶恐。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旧梦回溯三年前,他会用一生去铭记的那一天。
周定策马扬鞭,神色冰冷,狠狠地踏碎了他胸腔中的五脏六腑。
她率三十万铁骑踏破他辽国城关,从那一刻开始,他和周定,注定不共戴天。
祝宁:“”我以左眼为祭,以那日战场上我辽国无数战死之人的魂魄作引,回溯时空……”
祝宁:“我绝不允许自己……留有一丝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