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当他们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就会有些学生赫然站在由板条箱堆积的高台上,这些人对着学生和市民,以一副赫然的样子讲演着,而内容不过是些荒诞的东西,譬如痛斥骑兵团的无能和自己身为学生代言人将要为赫里做的贡献,活脱脱一副官爷的模样的翻版。
艾略特一开始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过了一会便显得难堪起来,行路的脚步也随之加快。
“怎么?”翼见有些跟不上艾略特的步伐。“之前都不见你这样。”
“短时间的麻烦比不上长久的顾虑,我只能这样说。”艾略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嗯。”翼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之前不还是学院自治会的人么?”
面对翼的提问,艾略特尴尬的点了点头。
“但我和他们有些不同,这些事情后续再说,当务之急是见到梅尔卡和卡伦。”艾略特拉着翼,行色匆匆。
“不过。”艾略特补充道。“赫里和学院变了,这是事实,而且并不是件好事情。”
翼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赫里大街上的行人相比之前的确有些稀少,但发生如此变故,这样的现状也是情有可原。他突然回忆起自己这几年的流浪经历,便说道。
“你说学院和赫里变了,但我觉得,除了这些突然冒出来管治安的学生之外,这座城市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我以前从别人那里听说过许多类似的事件,一个城市遭了难,或是房屋倒塌,或是市民伤亡,虽然事态严重,但如果没有对城市的基础造成严重损害,这个城市不出五年便能恢复和原来差不多。”
“你似乎去过不少地方。”
“算是,不过大多数时候并无游山玩水之意,通常只是为了某件事情作为前去的动机,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怀揣某种单纯心态的劳累奔波而已。达成目的后便匆匆离去,其他的事情,我几乎没有在意过。”
但他这番话却反过来提醒了艾略特。
“听起来比港口卖茶的商人都忙。”艾略特装作不经意地应付。脑子里盘算着其他的事情。那是她一直为之困惑的问题,同时也是梅卡尔的委托给她的另外的任务:
他是来干什么的?所作所为究竟出于何种目的?
“我可不是无头的苍蝇,做的事情也是有着重要目的。”
艾略特眼神一沉,心想怎么翼这么快就要被自己套出话来,她正斟酌着怎么开口回答时,翼又接了一句,打断了艾略特的思绪。
“并且,目的是无害的。”
艾略特不免吓了一跳,她直愣愣地盯着翼,没有接话或是回答,连转移话题这样的掩饰伎俩都没有。
她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翼,一副张口欲言的神态。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这话什么意思?”翼的似笑非笑,他卖了个关子,然后停在原地。
“艾略特,我想还应该加上小姐这个尊称。这半个月,我们就不先共叙战友情,就说在疗养院当可怜人,也就是伤员的时候。每天你从你的病房来到我的病房探望,并且交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然,你那时候几乎不能说话,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并且在之后,当你能行动时,每天还要像个老头一样絮叨着,说的话同样无关紧要,有时候甚至让我觉得你像是在无意识制造些没营养的字句来。尤其是在疗养院二楼的茶亭阳台上,那时候每天没话的反而是我了。还有呢?接着说。”
翼差点被这堆说辞噎死,他吞吐而低声地说道:
“我只能说,这一切,我很感激。”
翼淡淡地说出来这句肉麻的词,却像洒出半杯子水一样随意。艾略特先是一愣,然后眉头一皱,又是瘪了瘪嘴,还顺带将身子退后一步,其实她有点感觉到发麻。
“酸腐。像不成时候的腌菜……你的话。”
“我是说真的!”翼将声音提了两个调子。“我要是说谎,我就让狗把我的嘴巴吃掉。”
“按我来看,你是想讨得野狗的一记深吻。”艾略特戏谑地回道。
“那狗至少还得是眉清目秀些。”
这个更为毒辣讽刺的话并不是艾略特所说,而是来自他们的背后,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正当艾略特准备回头的时候,那人从背后拍了拍艾略特的肩膀。
听到声音,艾略特又惊又喜,连忙急忙回头去看。
当她转过身时,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果真是卡伦,于是她有些激动地伸出右手,想给卡伦来个滑稽的拥抱,却被卡伦理所当然地避开,并被来了一记轻栗在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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