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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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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灿不等他说完,重重摔了电话,一阵寒森森的恐惧感向他扑来,他忧恨交加,五内如焚,却又是手足无措、无计可施,不知如何是好!

人海茫茫,要他去哪里寻找一个扬言自尽的人?愁困之中,他想起了夏竹,不加思索就打电话过去,然而,夏付给他的答案是对冰蕊的去向一无所知。

“冰蕊出了什么事?”

夏竹在电话中追问。

“没有……,她没事。”

他悠悠忽忽回答她,挂断了电话,任夏竹在另一端兀自呐喊。

他还是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室内踱步打转。

冥冥中,一股力量呼他掀开窗帘,打开窗户。

也许他只是想舒透一口气。当他不经意望向数十公尺之外,被水银灯照得通亮的游泳池,他清清楚楚看见,一个人体在水光潋艳的池中央浮荡。

“不!不!”

他倒吸一口气,毛发竖立、魄飞体外地惊呼起来,他向窗外探出身子,像要纵跳下去一般狂喊:“不!不要!冰蕊!不要!”

整幢别墅的灯光在刹那间先后明亮了起来,每一个房间都引发连锁的惊动骚乱,当冰蕊被人从池中捞起,早已没有了气息。

“冰蕊!冰蕊!找到冰蕊了没有?”

温师夷面色惊惺地赶到了,当他看见她湿漉漉地躺在大厅中央,曲线玲珑的身材在薄细而湿透的衣裙下半裸着,一个女佣正在为她盖上轻毯,他不禁嚎啕大哭:“冰蕊!冰蕊!冰蕊!我的冰——”

他忘情地悲号,几乎要泄露了他和她之间不可为人知的天机,更为了对她信守承诺,他适时住了口,改以如丧考妣的掩面痛哭来发泄悲情。

也不过数分钟之差,夏竹也来了。

她惊见殷家别墅深夜灯火通明,一股透骨的不祥之感叫她神摧魂裂。她冲进了大厅,看见了冰蕊。

冰蕊,睁大著美丽的眼睛,犹像在看着这个曾让她激悦与烈痛的世界。

春寐梦醒,梦境历历。

她还在凝望什么?回味什么?思索什么?

夏竹爆出一声悲啸,哭倒在她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冰蕊,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怕痛?你难道不痛吗?”

在泗泪滂沱、摧心掏肺的巨痛中,夏竹不由然忆起,不久之前,冰蕊哭倒在蝶茵棺边,一声又一声痴痴问道:蝶茵,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不怕痛?

是啊,冰蕊,你为什么不怕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夏竹忽然狂怒起来,抬起泪脸寻觅殷灿。

他就呆立在一边,无言地抽噎着。她扑上去扭住他,咆哮道:“你说!你给我说!冰蕊为什么要死?她为什么得死?王八蛋,你说呀!”

殷灿无词以对,偏过头去啜位。夏竹听见了另一个浊重、透响的男人的哭声,她不由看了那人一眼。

一个丑怪令人作呕的男人,看来哭得比冰蕊的丈夫还有数倍的伤心!既然如此,她冲向他,扯着他的衣领问:“你是谁?你知道吧?冰蕊为什么要死?你就!你说!”

温师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只是摇头、摇头。

夏竹得不到答案,暴跳如狂地质问着在场所有的佣人道:“你们说!冰蕊是怎么死的?她是怎么死的?说呀!说呀!”

众人默默,如同一列木鸡。

夏竹哭昏过去。

冰蕊的死竟然成了悬案!

但是夏竹知道,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戈承坚伏在她身上,一身结实的肌肉覆盖着她柔嫩的躯体,像坚硬的壳守护一只通体晶莹的蜗牛。

“夏竹,你总是让我不安。告诉我,为什么我总觉得是你距离我好远好远?”

他的喘息渐渐平复,嘴唇凑在她鬓边啃着她的耳朵。

“你太婆婆妈妈了,我只是心不在焉。”

她冷冷敷衍一句,用指尖无意识地割画着他的背肌。

“夏竹,我不能没有你,真的,我的身心都附着在你身上,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有好梦。”

他把头埋进她的发丛里,告斛着。

一头不驯的斗牛,变成了温顺的羔羊。而这是以一条人命做为代价换来的浪子回头。

夏竹很想放浪大笑,却是阴笑着问:“一个死过两次的人,你还敢爱?”

“夏竹……”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往者已矣,留下的人最痛苦。他认为,如今只剩下他和她在这世界互相支持慰藉,他深信夏竹也是需要他的,像他需要她一样。

他无词以对,只能含糊应承。

“受过伤的人最危险,你不怕我?”

她又提醒他。

“我怕,我很怕你。你如果不是一个具有超能力的抚慰天使,就是一个最尖锐残酷的制裁者。你要怎样选择角色,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以一副待宰羔羊的低姿态,向她坦露最脆弱的感情。

“你总是想要制裁我,对不对?所以总是心不在焉,我知道,我和你再怎么亲近,还是永远触摸不到你的心!”

他无奈地抱怨着,两眼空洞地望着大花板。

“你想得完全不对题,而且是十足的婆婆妈妈!”

她听他说完,怪气地失笑起来。

“我在想冰蕊,你知道吗?她的死,使我每次做爱都不知滋味!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又给他一句完全无法捉摸的话。他只好心虚地敷衍一句:“我说过,我永远触摸不到你的心。”

“你就会知道的。我告诉你,冰蕊的死,让我的信仰破灭,美梦成空,希望粉碎!”

“我不懂。”

他茫然回答。

她继续说:“因为我爱殷灿,我暗恋他。”

“什么?”

戈承坚浑身僵硬起来,仿佛挨到当头一击。

第九章

“我暗恋殷灿,以为他是世界上条件最好、最具男性魅力的人,冰蕊的死,粉碎了这一切,否定了这一切!你说对不对?如果他真是这么好的人,冰蕊为什么要死!死就是否定一切,否定她曾认定的、最重要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她的火力在瞬间猛烈了起来,叫他惭疚得无处可逃。他认为她挞伐着殷灿,同时也挞伐着他!他根本无词以对,但又支吾道:“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又怎么能了解。。”

“不错,外人无法去了解!但是,我想知道真相,好叫自己真正死了心,不要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是这么心不在焉!”

她像蛇蝎一样盯着他,等着他的反应。果然他满腹疑问地反问:“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暗恋他,一直把你当成是他的替身,做爱时,我就想像你就是他……”

“闭嘴!夏竹!闭嘴!”

戈承坚暴跳起来,抓住她的上半身推晃着,龇牙裂嘴咆哮:“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在说谎!”

“是真的,小戈。你不是说你总是触摸不到我的心吗?现在我把我的秘密向你剖露,你反而不肯相信?”

她裸露着胸脯,抬起脸看他,对他微笑,妩媚而诡异。

“不!不是真的!根本不是真的!你一直寂寞,一直渴求感情,你多么伤感,多么需要慰藉,对不对?而这些,只有我真正给过你,他充其量只是一座空中楼阁!夏竹,你怎么可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不要这样惩罚我!不要这样制裁我!夏竹,我爱你,我需要你!不要这么残忍……”

他停止了摇晃她,把她紧紧拥进怀里,无助地哭泣着。

她伏在他的胸前,感觉着他的呼吸剧烈起伏,他的喉咙吞咽着泪水,濡湿的泪水在他的肌肉上滑动……好一股复仇的快感!于是,她温柔地告诉他:“别激动哦,小戈,我已经说过,我的美梦已经落空了。我只想知道殷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只想知道他对冰蕊做了什么。我要你帮我粉碎掉这个愚蠢拙劣的信仰,从今以后把他从我心里驱逐出去,否则,我是不会死心的!难道你能忍受再当一个替身?一个影子?难道你不爱我?你不嫉妒?”

“不!你和殷灿无关!本来就没有这么一回事!你只是存心气我!”

他哀号着。

她还是冷酷地告诉他:“是真的!我可以对冰蕊和蝶茵发誓,我的确暗恋殷灿!但是现在我必须要恨他,他害我失去了冰蕊,也失去了信念和希望!我把我的心活生生的剖开给你看,你为什么不信?”

戈承坚垂下了头,认了输,不再挣扎!

他知道,他斗不过夏竹那一种神秘的灵魂,他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因为他需要她的救赎!

“说吧,你要我怎样对付殷灿?要我杀了他?”

他咬牙说着那个夏竹所称,在做爱中自己不过是其替身的名宇,妒火使他的拳头又硬又冷。

“不,不必杀他。我可不想让你去吃牢饭。”

她像抚摩皮球一样玩挲他的肩头,告诉他:“明天就要举行冰蕊的丧礼,你去寻找一个最丑、也会哭得最伤心的男人,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行,叫他告诉你真相。”

他疑惑地听着,看着她,仿佛对这个使命感到茫然而没有把握。

“不用担心,只要记住,一个最丑的男人流着最真情的眼泪!你会发现,这两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多见,你要找到他们并不困难!”

她竟然笑了出来,又加了一句:“别让我失望,小戈,我需要你!”

她又用指尖昼着他的肌肉,指望着它不再只是他的装饰品,像是孔雀身上的羽毛,因为它曾经无法保护一个纯情女子的性命,它比鸿毛还要没有价值,还要轻!

果然,戈承坚在丧礼上认出了温师夷,他百分之百能够确定,他就是那个流着最真的眼泪的、最丑的男人!

他跟踪他,用他坚实强硬的肩膀,把他从他的座车内扯了出来。

“先生,很对不起,有事请教你,请你跟我走。”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丑男人的名和姓。

在暗巷里,温师夷求饶着:“兄弟,我们素未谋面,为什么找我麻烦?”

“长话短说,你和冰蕊是什么关系?”

戈承坚受伊人之托,已经义无反顾,对着温师夷开门见山探问。

“这……,我和殷灿只是朋友,大家都是朋友。”

温师夷顾忌极了,也为着信守对冰蕊的诺言。

“少打哈哈,我没时间跟你啰嗦!赶快把内情讲出来,冰蕊的死有人会追究到底。你今天不说,明天后天还是得说。你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还是只把它告诉我?”

“你……你到底是谁?”

温师夷的心念动摇了,他想起了他的悍妻,他的员工,他的事业。

“好吧,反正最首要的当事人我不算第一个!要死也不会是我死得最难看!”

温师夷吞了吞口水,竖起了白旗!

“夏竹,现在你知道殷灿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吧?你还会对这种人有任何绮思遐想吗?”

戈承坚把他所知道的讯息都传达给了夏竹,幸灾乐祸地下了结论。

“当然不!不论对那一种人绮思遐想,都是会致命的!这个世界上的傻瓜已经都死光了!”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语意却是力道万钧,把戈承坚当头吓出一身虚汗。

是的,殷灿害死了冰蕊,他让蝶茵走上绝路,同样是一条人命!

“夏竹,你打算怎么样?”

他用一个动作遮掩了浑身的不自在,讪讪地问。

“这个你不用管!”

她不屑地嘲讽他:“你该不是也想加人审判殷灿的行列吧?”

“桥归桥,路归路,夏竹,姓殷的烂帐不能牵扯上我!求求你,不要联想上我!”

他又用假动作拭去太阳穴上的汗水。

“我没这么说,这全都是你自动自发想出来的!”

她冷酷地睨他一眼,转身出去。

他急急拦住了她,仿佛怕她一去不回:“夏竹,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找姓殷的!怎么?你还是想加人陪审团吗?到时候听到什么刺耳的话,可别怪我!”

她回转身来又瞟了他“眼,以完完全全将他宰治的表情,告诉他她对他的鄙夷。

看到这样的眼神,他知道,他和她之间一切已经完了,完完全全结束了。

“夏竹!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需要你!”

他追赶着她,眼泪掉下来。

她笑得又嫣然又阴惨地告诉他:“不是我离弃你,是蝶茵离弃你!戈承坚,我们之间,谁也不曾存在过!你是殷灿的替身,我是蝶茵的替身,我们都是假的,什么也抓不住,你明白了吗?”

她走了。

他的脚像钉在地上,没有丝毫力气移动半步,去追赶她、挽留她。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条承载了太多太多美丽与悲愁的小巷。

殷灿在哪里?她要找到他。

她认为他必然躲着她,他不是耶么容易现身的。

果然,别墅的人告诉她,殷灿已不住在那里。想当然耳,为了躲避深重的罪孽感,他不会再回来。

也许他已经远走高飞,她将永远找不到他。

她打电话到全华集团的总营业处放了话,说她一定要见到殷灿。

没想到,她又享受了个特例,次特权,秘书听见了她的名字,答应她立刻安排和殷灿见面。

她提出在三十二楼的顶层天台上等他。

那是他吗?

他的教父头消失了,油光水滑、有棱有角的迷人发型竟然变成了蓬蓬松松的平头,他瘦削了极多,两眼凹陷,看起来简直是另外一个人。

他站在阳台边缘,夏季的烈日焚风吹着他,仿佛随时可以把他卷翻出去,像一枚树叶一样消失在车流来往的地面。

“你终于来了。”

他的眼睛还是炯炯发亮,逼视着她,依然是那充满杀伐果断、男子气概的眼神。

她只是看着他,一面交缠着宿世情仇的,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想你选择在这里相见是有特殊意义的。如果你要为冰蕊报仇,可以伸手轻易把我推下。”

他告訢她。

她冷笑,也对他说:“应该是我想让你把我推下去,反正注定这一辈子彼此不能再互相面对,谁掉下去都一样。”

“夏竹,相信我,我可以从这里掉下去,但我不能不通过那一件事情,我可以死,但不可以失败,你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你的玄机,你的手段。今大我就是来问你,冰蕊是怎么死的?”

她期待由他自己招认,看看澈痛之后的他是否仍是一个男子汉。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一件事情,即使我隐藏了答案,你还是会窥破它,因为冰蕊死了,这就是答案,日月昭彰的答案。”

“知道就好,但是我要你亲口认罪。我可以不叫世人知道你的薄幸,却不可以不让世人知道冰蕊的纯情,让她死得不明不白!你说,我要你自己说!”

她逼近他,眼中喷着怒火,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

“我会说!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是我逼死的!我出卖了她!我把她像筹码一样让给了别人,换到了我想要的!我等着告诉你这一切罪行,我一直等着面对你!”

他木然地陈述着,没有激情,也没有眼泪。

“殷灿,你为荣耀而活,冰蕊却为耻辱而死!她爱你到了忘我的境界,而你的心里只有名利、只有成功,没有道德和人性!你知道吗?事实上你是为耻辱而活,冰蕊却为荣耀而死,她是个烈女,而你是一个懦夫!一个懦夫!”

她尽情地诟骂他,眼泪滚落了下来。

“骂得好!骂得好!夏竹,你应该杀了我!”

他忽然狂吼了起来,伸手向天空握拳乱挥,痛切地控诉自己:“我每天都看见冰蕊浮在水上的样子,每次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她浮在水上,张着眼睛向我漂过来!我已经受到惩罚了!看看我,我像不像一只脚已经踩进了地狱的国度?我还像个人吗?夏竹,我的人生已经是一盘救不活的死棋,我知道我输了!棋差一步,满盘皆输,我输了!输了!”

他凹陷的眼睛闪动着惊恐与绝望的黑色火焰,他的额头暴露着青筋,他苍老了,像开始褪落彩叶的一株枫树,生命的光华已纷纷暗淡、剥落。

“夏竹,我请求你,把我推下去,不然,就请永远保留这个秘密,我可以向你认输、认罪、认错,但不能承受恶名昭彰以及世人的耻笑!”

他抱住了头,呜咽地啜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种恶质的男人?为什么你们这种恶质的男人要害我们三个人全军覆没?蝶茵死了,冰蕊死了,为什么得剩下我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我得一次又一次亲眼目睹死亡,而我自己又得死一次?”

夏竹已然泪流满面,她的身傲骨已濒临粉碎!

“夏竹,你千万不能做傻事,我求你!”

殷灿心中一惊,以为夏竹就要纵身跳楼。

“我真的想一死了之,像蝶茵和冰蕊”样,以死向你们抗议!你明白吗,当我知道了你竟然可以那样出卖冰蕊,我真的想追随她的脚步,把你狠狠地离弃,让你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你几乎残杀了两个人,一个是冰蕊,还有一个是我!“

“你……”

殷灿愕然张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曾经热爱你,灿哥。但是,你残杀了我,毁灭了我,让我连幻想中的偶像都粉碎了!灿哥,让我告诉你,我曾经热爱你!也请记住,是你亲手把我埋莽了。”

“夏竹,我,我们……”

殷灿心痛如摧,想起了冰蕊的遗言。

灿哥,如果你要再爱,只可以爱夏竹!

是的,夏竹如同一曲乐章中的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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