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默不作声地轻夹马肚子,黑马会意,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随着他们的穿行,沿途不少人朝他们投来了窥探的视线。
俩人虽然身上沾了血液,但骑在马背上,身姿飘逸,相貌倾城,就像是落入了山鸡窝里的凤凰,身上自带神光。
路上很安静,但从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却让聂施然不愉。
头顶再次传来男人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冷得像是天山上的万年寒冰:“到了。”
聂施然将视线投到前方,去路被一个黑色的木头建筑挡住,建筑虽然简陋,但体积庞大,在狭窄的洼地里居然修了整整三层楼那么高。
门口,不少蒙着面衣着干净的外界人士从里面走出来,他们把自己的脸裹得死死的,一出来就乘着自己的坐骑或法器飞走了,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外界之人以进入黑市为耻,所以来这里的人才这么鬼鬼祟祟。”身后的人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
“我们来这里到底要买什么?”聂施然扭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很快就知道了。”沈听肆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兀自翻身下马。
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背影,聂施然撇撇嘴,软声道:“喂,我下不来。”
记得当时上马都是他掐着她的腰上来的,上都上不来,下去她就会了吗?
于是聂施然理所当然地坐在马背上,等着沈听肆带自己下去。
沈听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使唤,忍住心底腾起的躁意,转身扯住她的胳膊,不算温柔地钳住她的腋下,一把把她抱了下来。
隔着单薄的衣衫,粗粝的大掌与她的肌肤触碰到一起,感受着手下柔软的触感,沈听肆大脑空了瞬,将她放下后连忙收回了手。
聂施然则是活动了一下胳膊,只觉得刚刚被他掐的地方又烫又疼。
这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沈听肆一挥手,黑马就化作一团温柔的白色光辉,消散在原地。
“走吧。”沈听肆没有看她,抬脚往建筑物里面走,聂施然看着脚下泥泞的地面,眸光暗了暗,提起裙摆迅速跟了上去。
里面光线很暗,墙壁上的蜡烛是唯一的灯源。
沈听肆脚步放慢了些,眼睛看着前方,低声对她说:“跟紧。”
话音刚落,前面就走来一群酒气冲天的男子,他们没遮面,衣衫老旧却还算干净,路上说说笑笑,嘴里不断讲着露骨的荤话,看上去跟那大庇护所里出来的男人是一路的。
聂施然神色微寒,伸手紧了紧头上的兜帽,往沈听肆身后靠了靠。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之时,几个大汉的视线纷纷落到这个倩丽的身影上,抬头触及到某道冰冷嗜杀的目光,大汉们望而却步,不敢造次,乖乖地离开了。
见人走远了,沈听肆垂眸淡淡看了她一眼,“走了。”???.BiquKa.coM
只是这次,他放慢了脚步,让聂施然可以紧跟在他身后。
很快他们就在一个不起眼的店铺前停下了,在一众紧凑的店铺内,这个店铺不仅缩在角落,就连个像样的招牌也没有,十分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