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华的泪无声地滴在太子胸前的衣襟。
他蹙眉垂眸瞧了一眼夭华,因药力她软绵绵地靠着自己,小脸泛着媚红,平日明亮的杏眼此时朦胧带泪,太子终是不忍心,打横把她抱起,从后边的窗翻了出去。
皇上注重皇子教育,几位皇子都是打小习武,太子武功又是最强,虽然他也中了药,身子底子好,意志力强,抱着夭华很快跑到了寺庙后山脚下的湖泊,一下跳进了湖里。
秋天的湖水刺骨凉,冰的夭华每个骨头缝都痛,不过身上的燥热也在慢慢减轻。
跳进湖里后,太子就放开了夭华,就像避瘟神一样,离她远远的。
月光下他的眸光比湖水还冷,他讥刺道:“你竟然笨到为孤下药的同时,给自己也用了药。”
夭华冻得哆里哆嗦,颤声回道:“不,不是,是四皇子给我喂的药。”
太子冷“哼”一声,起身上了岸:“他不是心悦你吗?”
“元沐不是你的良人。”太子冷冷警告了夭华一句,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夭华爬上岸,夜里宵禁无法回城,在附近找了一户农家给了一些银子暂时住一宿。
农户里住着一位老奶奶和她孙女,老人家看夭华全身湿透了,就让孙女把自己衣服拿来让她换上,还帮她把衣裳清洗了。
夭华与她孙女挤在一张床上,怎能睡得着,她在想这是怎得了?为什么又重新经历了一次这事,她不是死在冷宫里了吗?
那农家姑娘听她不停翻身,出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一个姑娘家怎夜里出现在这里?”
夭华没有回答她的话,急于确认这一切,急急问道:“姑娘,今是何年何月?”
姑娘笑出声:“小姐这样问好像不似世人,怪瘆人的,现今是元荣四十年秋啊。”
真是元荣四十年,莫非老天给自己一个重来的机会,如若是,自己定要好好筹谋一番,今生再不要与那元沐有任何交集,就寻个寻常人家平淡过一生吧。
混混沌沌半睡半醒熬到了天亮。
夭华知晓自己与太子突然消失,元沐必要追究。
虽不想与他有揪扯,可不能硬来,父亲只是皇子少傅,朝中并无实权。
她不敢回府,想必元沐一定会去府里寻,回城匆匆找了一家客栈躲了进去,想看看情况再应对。
等到午时使了银钱让小二悄悄去府里找来她的丫头月歌。
夭华对小二交代过,让月歌这丫头悄悄过来。
月歌推门进来见到她惊呼:“小姐,你怎在这里?吓死奴婢了,你怎么从大禅寺消失了,四皇子带人找了你一夜。”
夭华把她拉进来,关上门示意她小声:“现在四皇子人呢?”
月歌看夭华神神秘秘她也意识到有问题,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四皇子早晨下朝又来了一趟府上,正在与老爷客厅说话。”
“那他知晓你过来吗?”
月歌摇摇头:“四皇子可担心你了。”
夭华又追问:“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月儿想了想:“我进客厅送茶时听到四皇子朝堂参奏太子,说太子对你意图不轨,劫持了你。”
夭华惊惧,没想到元沐还是参奏了太子。
“小姐是太子把你劫走的吗?他们还说太子为你下了那种药,还有人证。”月歌一脸担忧盯着夭华。
夭华需要冷静下来,她默默坐下:“真是他劫持我,我还会好好在这里吗?”
为了不让人发现,月歌不能在此多停留,夭华交代她:“我一时半会儿与你说不清,你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我在这里。你回去给我偷偷留意,事态有任何变动都要来悄悄告诉我。”
月歌虽迷惑夭华的言行,但是她晓得夭华不是那种能随意做出疯狂之举的人,她也就听话地回去再帮着探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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