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些休息。”
“阿岁。”
李栖迟刚转过身,就被陆渊喊住。
她停下脚步。
“你确定好了吗?要帮新月。”陆渊轻声问道。
“确定。”李栖迟回答得毫不犹豫。
“龙晟不除,夷族会有大难。既然正巧被我们遇到了,不如帮一帮新月。她年纪还小,又才刚上任,政事上都还未弄得明白,实在难以支撑。”
而且,今日她帮助了夷族,新月定会记得这份恩情。
她日后兴许用得到。
当然,后面的话李栖迟只心里稍想了下,并未打算这个时候告诉陆渊。
“坐会儿吗?”陆渊小声问道。
“好。”李栖迟笑了笑,遂答应了下来。
现在已是深秋,夜里微风冰凉,冷得刺骨。陆渊贴心合上窗子,只露出一条细缝,又拿了个汤婆子塞到李栖迟手里。
“我和我娘为何会从陆家出来,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
陆渊低眸。
屋子里烛火摇曳,昏黄光亮照在他的脸颊上,明暗交错,俊美无双。
李栖迟赶忙收回目光。
啧,自己好像也不是只爱好皮囊的人啊。
“自我父亲去世以后,陆家落到了陆润父亲的手里,从那之后,我们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不过如此我也从未想过离开。陆家是由我父亲一手经营到现在的,我不能任由旁人抢了去。”
陆渊声音温和,同李栖迟娓娓道来。
“直到我有一日夜里起来练剑,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径直去了陆润父亲的书房,我觉着好奇,便跟了上去,才知道他们是在商议贩卖假药的事情。”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青州发生过一起命案,一个镇上万余百姓,一下子过世了两百多人。”
李栖迟当然记得。
三年前她还未去世,依旧是大昭的皇后。
那个命案因害死的都是无辜百姓,朝廷很是重视。
而且,真正去世的人不是两百多人,是近五百人。
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和陆润有所关联。
“我记得那件事情后面好像是说他们喝了同一口井的井水,里面不干净,所以才会致人死亡。”李栖迟回应。
“我一开始也以为事实如此。”陆渊苦笑。
难怪刚刚萧楠说陆润胆小,他会欲言又止。
贩卖假药运送至荣滇以外,和勾结龙晟,都是极恶毒极大胆的事情。
“说起来,你可看出那天夜里来陆府的人是谁?”李栖迟忽然想到什么。
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又是由刑部负责,陆润居然顺利逃脱,且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那个半夜出现在陆府的人,定是在这中间起了大作用。
李栖迟在朝廷待过,她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这样的蛀虫居然还在朝廷待着,真真是叫人气愤。
“我不知道。”陆渊摇头。“那时天黑,他又低着头,我不大看得清楚。只知道是位男子,身段矮小,约摸四十余岁。”
李栖迟皱眉。
朝廷中这样的人多的是,陆渊一番话说了当是没说。
“你继续说之后的事情吧。”
想了想,左右日后她回了京城,到时候再调查此事也不迟。再说了,只消陆家父子还在做这个勾当,就免不了和那人联系。
如此一来,不愁抓不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