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迟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蒋文看见陆渊返回，还以为他有要事交代，却没想到看见他身后跟着个娇小的身影。
只是陆渊将背后那人的身影挡去了大半，并且那人身上还披着宽大的披风，所以瞧的并不真切。???..
“将军，您不是回府了吗？”
陆渊已经连续好几日在这边临时的住所歇着，蒋文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借着让他收拾衣物的借口，想让对方回家休息一日。
没想到这才几个时辰，他居然去而又返。
“无妨，你忙自己的去吧。”陆渊显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意图何在。
蒋文机灵的点点头。
他在对方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他是怎样的脾气，眼下这样说，不过是想把自己支开罢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赖在这里不走呢？
于是蒋文拱了拱手便离开了，经过李栖迟身边知识不禁好奇的用余光瞟了一眼。
可惜那人的面容完全被披风遮盖，他什么也没瞧见。
瞧了这一眼，他自然不敢瞧第二眼，急匆匆的离开了。
等到周围没人之后，陆渊这才整理了李栖迟披风的兜帽，露出她那种莹白的小脸。
可惜身处此地，他根本没有心情欣赏眼前人的美貌。
“你看那边。”
顺着陆渊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李栖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随后往前走了几步，待到看清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她只知道京城外头聚集了不少难民，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惨象。
难民们因为一路来颠沛流离，大多衣着褴褛，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下，不少人甚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有些连鞋都没了。
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眼前是将熄未熄的小火堆。
李栖迟的眼泪夺眶而出，因为她目光所及之处，还看到了不少尸体。
若不是因为现在天气寒冷，恐怕臭味都快要传到城中来了。
“为何……为何朝廷对他们不闻不问？”李栖迟早知道皇帝是那样的心思，自己这样问一句，不过是心中实在受不了罢了。
难民们过得不好，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可这样横尸遍野的场景冲击力极大，她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差点没有站稳。
陆渊将她稳稳扶住：“皇上现在只想着怎么牢牢坐稳那把龙椅，怎么会理会这些所谓贱民的生死呢？”
他在此处看守几日，早就明白皇帝心中是何打算。
他认为这些难民不成气候，更何况如今天气如此恶劣，大不了多拖一些时日，等到他们饿死或者冻死之后，一切就能平息了。
可皇帝没有想过，人命有时候极其脆弱，但有时候也十分坚韧。
陆渊的双手紧握，便他早已经看过眼前的场景，但心中满腔怒火仍然没有平息。
“陆渊，你说我们能帮他们吗？”李栖迟原本就是抱着这样心思来的，她想知道陆渊心中所想。
他向来不是个冷血无情的。
“阿岁，你心中所念，也是我心中所想。”陆渊将目光投射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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