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迟冷静的想了想,陆渊并不是皇帝的走狗,他心中是有百姓的,只是皇帝对于这一切并不知道,甚至将对方指派前去镇压。
“姑娘,咱们先回去吧。”春兰替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外头的风吹到脸上就像是刀子一样,若是再多站一会儿,说不定就要风寒入体了。
李栖迟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捧着一杯热茶,开始思索自己能够帮陆渊做些什么?
“咱们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银两?”她这段时间来置办产业,又将手头的铺子全部都转让出去,中间大约也是挣了不少银子的。
“大约有八千多两。”
这些银子听起来挺多的,毕竟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十两银子便足以他们一大家子过上一年的好日子。
但李栖迟心里清楚,若陆渊和皇帝翻了脸,这八千两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她皱了皱眉,自己还能去哪里多弄些银子来呢?
“不过姑娘,咱们府上直接能够拿出来的现银大约有几万两,之前老夫人交代过,这些银子随你处置。”
李栖迟一拍脑袋,她怎么忘了这回事?
虽然心中并不想要动用陆家的银子,但也正如老夫人之前所说的那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眼下最重要的根本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若是能够用这些银子办出一番大事业来的话,想来也是用得其所。
“好,你明日将这些银子全部都归置在一块,再把贺大夫带过来,医馆直接关门就好。”
李栖迟三言两语间便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归处。
次日,她急匆匆的来到了范府,好在这次没有扑空。
“范大人……兄长。”李栖迟还是不太适应这个称呼:“我是想来和你商议一下,我们现在能够怎么做?”
范思修早就料想到对方会找上门来,昨天晚上他一夜未睡,就是在想这件事情。
“现在京城里一片安居乐业的假象,不过是因为事情没有闹到明面上来罢了,皇帝也是自欺欺人,不如咱们就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李栖迟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范思修便是想要将这件事情闹大,到时候皇帝在下决断的时候,不得不考虑百姓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范思修赞同的点点头。
“陆渊昨日和我说了,皇帝显然想要赶尽杀绝,事到如今,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何处,倒像是个小孩一般,只想遮掩错处。”
李栖迟眉头紧蹙,在他的治理之下,百姓没有怎么可能会幸福安康呢?
“昨天皇上将我们叫过去正是商议此事,京畿南道有大批流民起义,而且早就已经有许多豪门世族看不惯皇帝的做法,想必这次起义,他们应该帮了不少忙。”
否则仅仅只是一批难民,怎么可能会让皇帝如此着急?
他们又何来的盔甲和武器呢?
所以皇帝才会如此惊慌失措,将自己信任的大臣和武将全部都召到了宫里头去,想要同他们一块儿商议对策。
但他此时仍然执迷不悟,大约是到了许多年的悠闲皇帝,他并不愿意让百姓们知道如今战火四起,也不太了解该如何处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