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感觉就像是催命的。
手拍累了,她就用脚踢,使劲地踹着门。待她进去,她要灭了他,卑鄙的家伙!
“门没锁,笨蛋!”他在里面淡淡地说了一句。正确来说,刚开始他是锁上了,后来又悄悄开了锁,只是那个不长脑的只顾踹门根本就不再去拉门。
于雅倩寒着脸跑了进来,抄起沙发上的靠枕就往他身上砸。“我刚对自己说了,只要我进来我我就灭了你,我说到做到。”
谢习伦见她心火难消,没一时半刻也停不下来,干脆就任由她发泄一下,反正她软软的枕头落在身上不痛不痒,还能起到按摩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
于雅倩停了下来,定定地看他。
这感觉怎么让他觉得怪怪的?他皱起了眉头:“不打了?”
“不打了。”她甜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今天从四朵金花那学来了新招。”
“什么新招?”他直觉告诉他得马上逃,他相信直觉,所以他欲起来。
但晚了!于雅倩已经死死扑在他身上了。“你说,我掐你哪里好?”话音刚落,她的手已经抵达他的腰部,捏起一小团肉,然后使劲掐,使劲拧,这力度,这级别,绝不是四朵金花能比得上的。
“呀!”谢习伦痛得直叫。耗子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女魔头。
于雅倩又在他身上挑了她几块比较好捏的肉,狠狠地掐,痛得某人哎呀真叫。
“出了一把力,感觉身上的奇经八脉都被那力气冲开了,真舒畅。”怒气已消,她脸上尽是得意之笑。
谢习伦一手抱住她的腰,向侧边一滚,再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你还真不懂得见好就收,以你这等力气,能镇得住我吗?”他双手撑住沙发,把她的头夹在中间,恶狠狠地盯着她。本想让她掐两三下消消气的,没想到这魔女竟不晓得手下留情,掐了不下十下。
“哎,你这姿势好暧昧,你喜欢我?”力敌不过人家,可以智取。
谢习伦一愣,看着她,脸瞬时僵化。
“你哪点值得我喜欢?”他狠狠往她脑袋上一敲,从她身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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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美貌会腐烂
于雅倩撇嘴,也坐了起来。“我说过,美貌。”就是知道她没有什么优点值得他喜欢,所以她才能放心利用。
“你认为你这是自信还是自恋呢?”他睨她。为什么她每次强调自己的美貌时都有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厌恶。
“百分百自信。”她眉开眼笑。
“你知不知道拥有美貌是件危险的事?”他问。
“知道。”她点头。
“知道?”他反问。
“招蜂引蝶嘛。”她苦笑。
“不!美貌,就像盛夏的水果,容易腐烂。这才是最危险的。”他深邃的眼闪着冷漠的寒光,凝着她,似笑非笑。
美貌,会腐烂!她抬眼,认真地看他,内心却被这样的认知震撼了。她只有美貌,如果美貌腐烂,她也就跟着腐烂了。这的确是最危险的事。
“腐烂的水果至少也光鲜过。”她怔怔地说,像安慰着自己,却没有多大说服力。突然,她感非常空虚。“你真的很讨厌!”这是她想对他说的话。
水果的保鲜期是一个月,十天半个月,一个星期,或者只有几个小时。而美貌的保鲜期也就短短一二十年,比水果保鲜期长,却不让人满意。她才十六岁干嘛要去想三十六岁以后的事?都怪这个讨厌鬼。她恨恨睨了他一眼。“我困了,我要睡觉。”她又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用脚把他踹开。
谢习伦站起来低头凑在她耳边悄声说:“我有美貌永远保鲜的方法。晚安!”随后他关掉客厅内过于亮眼的水晶吊灯,留着一盏柔和的小壁灯,回了他的卧室。
夜半时分,“啊!”随着尖叫,于雅倩从梦中惊醒,她惊慌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幸好,是个梦。”她低语,而梦里的感觉那样真实,醒后依然心有余悸。
她坐起来,抱着膝盖。
“睡个觉都不能安分点吗?”谢习伦穿着睡衣走出来,不悦地看着沙发中似乎受到惊吓的女生,手却情不自禁地从纸巾盒中抽出面纸替她拭去额头上微渗的汗珠。“作恶梦了?”
她点头。“我梦到你的脸烂成一个洞一个洞的,上面爬满了虫子。咦!那感觉超级恶心。”她缩起脖子。其实她梦到的是自己,“美貌会腐烂”这句话都深入到她骨髓了,才会在梦中演绎。都是某人的错!
连恶梦都要加诸在我身上,真有你的,于雅倩!谢习伦暗暗摇头,又感到好笑,为她的梦。
“再不睡就天亮了。”他说。
“天亮再睡。”她答。从来没做过这样恐怖的梦,吓走了她的睡意。
他坐下来,扳下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不用太感激我。”他只是突然同情心泛滥了。
“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于雅倩枕在他的腿上,借着暗淡的光看向他的眼。许是光线太弱,又或许他的眼过于复杂,反正她看不清。
“你哪点值得我喜欢?”他笑问,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头。
“美貌!”相同的问题,她给出相同的答案。
然而,这样一问一答后,她感到轻松,也安心地享受着人肉枕头。慢慢地,她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观摩着她宁静的睡容,他无眠。
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他盯着她长长的黑睫毛越发感到好奇。
酸麻,从脚底到大腿一直攀升。他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抬起她的头,动了动双脚。
熟睡中的人儿无意识地皱了下鼻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拍开他的手,继续枕着他的腿。
他僵直着身子,不敢再妄动一下。哎,好心人不易做!
直至天明,室外的光线穿透窗帘淹没了柔弱的灯光。谢习伦睁开带着倦意的黑眸,挪开于雅倩睡得凌乱的头,站了起来。
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吹欠,他双手搓了搓憔悴的脸,进了浴室洗刷。这样的夜,真不像是人熬的。他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再收留于雅倩在家过夜。
“于雅倩,起来!”他踢了踢她的脚。
“嗯——”沙发上的人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很是不满,扭动了几下,又趋于沉静。
睡得比他好的人竟还敢在他面前赖床。他火了,拉起她的脚就往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