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尴尬地摸摸鼻子，立刻叫来侍者换了两杯牛奶，重新递她一杯牛奶，贴心地说：“你吃的是蛋塔，配上牛奶好咽些。”
于雅倩不理他，招手叫来一个侍者，甜笑，“给我一杯牛奶，热的，40度左右。”
男人悻悻地缩回手，依然有风度地笑着。“我很欣赏你这种朴素实在的女生，看起来——嗯，憨厚可爱。我叫秦杰，交个朋友吧。”
憨厚可爱？跟她搭调吗？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来，打破她的沉默。“干嘛？”她语气很不耐烦。
“你和小慧跑到酒店做什么？”谢习伦的声音夹着怒气。
“这手机真恐怖。”连她在酒店都知道，“不过，我有必要向你报告吗？”
“不必。”电话那端闷闷地说，接着换了女声，“于雅倩，我恨你，我恨你……”
吴宝纱一连说了十多遍的“我恨你”，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于雅倩怔怔地看着黑屏的手机，想着吴宝纱的恨，真够直白、透彻。可是，谢习伦怎么跟吴宝纱一起？
被晾了好久的秦杰咳了几声，拉回她的思绪。“是不是有什么人骚扰你？手机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个？”
于雅倩站起来，找餐台放下手中的盘子。
秦杰一直跟在她身后，嘴上不停歇地说着话，一下提议出去吹吹风，一下提议一起跳一支舞，但他的话完全被忽略，在空中自动消音，根本进不到女生的脑里。吃了无数闭门羹的他面子上终于挂不住了，眼睛里闪着阴暗的怒火。“你是博惜高中的学生吧？我跟你们校董是朋友。如果我向学校投诉，未成年高中生来参加成人的派对，不知道你会受怎样的处分？”
于雅倩耸耸肩，火上烧油：“你不去投诉就是乌龟的孙子。”要是她的小龟有这种孙子，她一定撬开它的乌龟壳，太不给她长脸了。哼！
秦杰的风度已经不复见，脸色有些阴森。
“小于。”古小慧叫她，向她走来，身后跟着王胜龙和一个老男人。
王胜龙一见到秦杰，像儿子见到爸爸一样亲切，神态中也有几分敬畏。“秦总，你亲自来了。”
秦杰对他们点点头，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又浮上了有教养的微笑。
“小于，这位是d影视公司的李总，想找我拍一个游艇广告，你同意吗？”古小慧热切地抓着于雅倩的手介绍，甚是喜悦。被介绍的老男人礼貌地点着头。
另一边，王胜龙向他的顶头上司介绍着古小慧，并讲了两个女生的要求。“我们可以先答应她们，等她跟公司签了约，我们想怎样还不容易吗？”后面的话他是贴在秦杰的耳边上说的。
秦杰满意地点着头，反正他感兴趣的是戴眼镜的女生，可谓一举两得。
于雅倩有些厌烦了，冷冷地打量着老男人。“不管你开什么价，都死心吧，我不答应。”小慧这冒失鬼在玩火吗？看不出这里都是一群张着血盆大口的饿狼吗？“小慧，回家了。”她拖着小慧往门口走去。
“哦，好。”古小慧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任由她拉着走，“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先走了。”语气里有不舍。
“等等。”王胜龙叫住她们，他的四个跟班也突然出现挡在女生的前面。
“什么意思？”于雅倩头上冒霜了。
“你什么意思？大家谈得好好的，你凭什么突然带着小慧走？李总还有很多话没讲完呢？要不是看在小慧的面子上，我早把你轰出去了。”王胜龙怒道。
秦杰一脸和气地笑着，劝道：“时间还早，留下来玩得尽兴些吧，晚上我们会有专车送你们回去的。”
老男人李总再接再厉：“小慧，你不是说你家很穷，需要一笔钱帮助减轻家庭负担吗？这次的广告真的很难得，你不拍我大可找别人，不愁没人，只是替你可惜了。”
“可是……”古小慧显得很犹豫。
“你给我闭嘴。”于雅倩生气地打断她，抬起一脚就将走道上装饰的花球踢飞。“谁敢阻止我走出这个门口？”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向这边。
王胜龙向他的跟班使了个眼色，四个跟班立即上前制止于雅倩。
于雅倩放开小慧的手，准备大干一场，泄泄满腔的怒火，刚要旋身踢腿的时候，光一闪，舞会的灯全灭了，周围陷入黑暗。她的心脏急剧跳动，坠入恐慌。
全场一片尖叫的女声。
古小慧伸手一拉，抱着她，低声安抚，“嘘，别怕，很快就会恢复光亮了。”接着她自己扯开喉咙大喊，“啊，小于，好怕啊，怎么办？怎么办？”
只听见一阵挥拳踢脚声，又一阵痛苦的嚎叫声，还有一阵女人惊叫声，黑暗中，所有人都乱得不像样……
打斗声停止了，男男女女都停止了叫喊，黑暗中，死寂般的安静！
眼前一亮，灯又全开了！
王胜龙的跟班全被打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秦杰等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瘀伤，除了女人和侍者，全场的男人都挂了彩。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惊惶，而且邪门。
古小慧缩在于雅倩的怀里直哆嗦，嘴里不停地喊着好怕。
于雅倩憋住笑，拉着小慧离去。不用问，这出戏是小慧安排的。
古小慧一边走一边回头歉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