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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桦将病历给柯淮阳和sammi传阅,柯淮阳道:“六月十五日,那是郁含嫣高中即将毕业的日子,要准备高考了。”

“没错。”sammi奇道:“为什么要建议她念女校呢?”

周桦暗暗想,肯定是这个女人风骚入骨,不能见男人。

林医生叹了口气,“心理有疾病的人原因和发作方式都有很大区别,因此淡淡从这么简单一张病历记录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关键还是要听stephenlo博士与她的谈话录音。”

“一般心理医生多久治疗一次?”柯淮阳忽然问道。

“大约一周一次,看病人的严重程度。这位郁小姐是……”林医生低头看了眼记录,“一周一次,每次三小时,按照一次一盒录音带,应该有104盒。”

sammi发出惊叹的声音,周桦白了她一眼,“那么,林医生,麻烦你继续为我联络lo博士,一有回复马上联络我。”

林医生连声答应,柯淮阳忽然指着记录的末端一个潦草的签名问道:“林医生,这是谁啊?”

林医生“哦”了声,“那应该是lo博士当时的助手,也就是在这里念书的大学生吧!”

柯淮阳将那个签名递给周桦,周桦双眉再次蹙紧了,那个签名虽然潦草,却还是可以辨别出三个字:史妮丹。

又起杀戮

郁含嫣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刚转动钥匙,大门猛然被人拉开了,汪照希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她,郁含嫣猝不及防,险些跌入他的怀里。

“那么晚去哪里了?”他侧身让她进来,目送着她蹬掉脚上的皮鞋,将挎包甩在沙发上,自己伸了个懒腰,开始卷下腿上的丝袜。

“跟你说话没听见吗?”汪照希一把抓住她的胳臂,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注视自己。

郁含嫣依旧不言不语,紧紧抿着嘴唇。

汪照希紧紧凝视着她,目光从她光洁的额头缓缓往下移,划过她星辰般的眼眸、小巧的鼻梁,一直到她樱桃似的嘴唇。那红红的嘴唇微张着,他禁不住低下头去,去触碰她的樱唇,如糖似蜜的甜美,他逐渐加重力道,渐渐吮吸她的嘴唇,“含嫣……含嫣……在你心中,我竟然是如此不堪么?”

郁含嫣冷哼一声,突然将他一把推开,自顾自走进卧室,汪照希被她推了一个踉跄,“是不是因为柳静莹?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郁含嫣拿出睡衣,开始宽衣解带,对他根本不予理会。

“你还要这样对我多久?”汪照希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痛苦之色,“有时候,一个人亲眼所见,未必是真实。那天你看见我和柳静莹在那个餐厅,其实是她主动来找我,我要和她说清楚的。的确,我和她有过一夜情,可是,那个晚上是她对我下了药,我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转身走到郁含嫣的身边,郁含嫣正脱下内衣,雪白的肌肤散发着一种诱惑,她套上丝织的睡衣,拿起一只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头发。

汪照希伸手握住她的肩头,柔声道:“含嫣,你难道那么不明白我吗?我们八年之前相逢,我就在心里下定决心,我要一生一世对你好,一生一世爱护你。你扪心自问,八年以来我对你可有半点怠慢?我对你可有半点的粗心大意?我汪照希一片深情,难道你说忘就忘?”

郁含嫣似乎有点动容,但是依旧不发一言。

汪照希柔声道:“含嫣,我敢对天发誓,我与柳静莹毫无感情瓜葛,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真的,你要相信我……”他轻轻将她拥入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在她耳边低吟着,“我的含嫣,我的含嫣呵!无论你做过什么错事,在我心里,错得永远是别人,我怎样都会原谅你……而你,也原谅我一次好吗?”

郁含嫣呆呆的被他抱住,忽然惊醒似的将他一把推开,她的声音尖利:“滚开!不要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

她的力气好大,汪照希被她狠狠推出卧室,“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汪照希呆若木鸡,痴痴傻傻的在门外呆立良久,忽然似火山爆发般的大声吼道:“你是什么意思?我犯了错吗?就算是我犯了错,那也是我的无心之过!我已经痛改前非,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你原谅!可你呢?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以为我像个傻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那些个男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全当我是蒙在鼓里?没错,我一次次的忍你,是因为爱你,不是因为我是傻瓜!你明不明白,郁含嫣!郁含嫣!郁含嫣!”他大吼大叫,终于感到疲倦,坐倒在沙发上喘气,隔了一会,终于拿起外套,夺门而出。

听得他“砰”的一声关门声,郁含嫣打开卧室房门站在门口,衣衫穿得整齐,她面罩严霜,神情冷淡,冷冷的站在那里。

汪照希一个人开着车满无目的的乱走,车速很快,所幸此时夜色已深,路上车辆行人均不多,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惊扰。

他打开车窗,冷风吹在身上让他一个激灵,心情逐渐冷静下来,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平复。然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波接一波的悲伤哀怨,他鼻子发酸,眼前不断重复着初次与郁含嫣相识的情景。

那个娇小、冷漠、清秀淡雅如同百合的女子,虽然衣着微有寒酸气,却神情高傲之极,秀美绝伦的脸上永远有着一股哀怨,一种不被人爱的哀怨。

他一见倾心,发誓此生都要爱护她、珍惜她,可是结婚以来,她的外貌愈加可爱,与八年之前相逢毫无衰老之相,反而透出一股被滋润的娇艳。男人的目光愈加集中到她的身上,她也似乎在这种目光中非常享受。

“我该怎么办?”汪照希踩下刹车,将头抵在方向盘上,痛苦的闭着眼睛,“告诉我啊,含嫣,我该怎么办?那么多男人注视着你,那么多男人……你要拒绝他们啊,要拒绝啊!不要这样半推半就……我会很伤心的……”

他一抬眼,看见前面是一间“自醉”酒吧,灯红酒绿,好不热闹。他下车走进酒吧,要了一杯、不掺水的马爹利,狠狠灌入自己的喉咙,激烈的刺激几乎让他呛出眼泪来,他浑身发热,刚刚平复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一杯接一杯的叫酒保添酒,口里念念有词,大声唱起歌来,一边唱一边笑,一会又大声道:“我请客!请今天在座每一位喝一杯!一定要喝伏特加噢!哈哈哈哈!我要点歌点歌!”

酒保见他状如疯狂,心里十分的不情愿,只是见他出手阔绰,倒也不太好开口赶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帮他添酒,心里只想他多喝几杯。

汪照希一直饮到午夜时分,终于感到胃里难受,他放下钞票,步履蹒跚的走出酒吧,他只穿着薄薄的毛衫,外套拿在手上,酒吧里十分温暖,一出门被冷风一吹,步行了大约二十分钟,胃里一阵恶心,顿时吐了出来。

他一边吐一边跌跌撞撞,冷不防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吐了那人一身。那人破口大骂,“真是晦气!你这醉鬼不生眼睛啊?”

汪照希顾不得他的喝骂,一手扶在人行道的栏杆旁,弯着腰吐了个天翻地覆,那人见他酒醉的厉害,也怕他发起酒疯打人,当即骂骂咧咧的离开。

汪照希只觉得把苦胆水都吐了出来,胃里难受,失落痛苦的情绪却似乎好了很多,可能是随着胃里的秽物一起吐掉了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回去吧!回去好好和含嫣谈谈,不管如何,自己仍然是非常爱她的,或许用自己的真心,能够打动她。

他刚才从酒吧出来晕头转向,不知不觉竟然朝着自己车子停放的相反方向走了,他穿上外套,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忽然看见前面一个男人,正是自己刚才吐了一身的那个。

“先生!”汪照希赶了上去,那人一回头,怒道:“干嘛?你已经吐了我一身了,还想干嘛?”

汪照希谦然道:“对不起啊,先生。我自己喝多了,这是五百元,你的洗衣费。请收下。”那人被他这么一说,倒也不好意思了,讪讪道:“也不需要那么多。”

汪照希塞在他的手里,“不管怎么说是我给你造成了麻烦,对不起啊!”

汪照希找到自己的车,一路归心似箭,含嫣睡了吗?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我把她一个人丢下是我不对啊!

他匆匆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卧室的门还是紧紧闭着,可能含嫣已经睡着了吧?他暗暗的想,和衣倒在沙发上,他不想去打扰她,让含嫣也冷静一下吧,可能她一觉醒来就会知道自己有么爱她。

他今夜已经很累了,一番大吼大叫、狂饮狂吐的发泄之后,连眼睛都睁不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眼含嫣紧闭的房门,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大约九点,他被自己的手提电话吵醒,一看屏幕原来是自己的营销部总监姚美丽打来的。

“总经理,您怎么还没来啊?今天上午十点钟说好要和恒发永业签合同的,他们杜总经理的秘书sandy打电话来说他们总经理已经出发过来了!”

汪照希一惊而醒,“啊,我马上来!”他来不及洗脸更衣,所幸办公室里常备着出客用的正式服装,瞥了眼郁含嫣的卧房,依旧是房门紧闭,她还没起来么?他叹了口气,起身敲了敲房门,“含嫣,你还在睡吗?我要出去开会了,你多睡会吧!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他怕她睡着没有听见,留了一张纸条,那起车钥匙,匆忙离开。

待他一路风驰电驶的赶到公司,神情还很是憔悴,胡子拉渣,他顾不上和迎上来的姚美丽打招呼,一头扎进办公室,换衣洗脸刮胡子,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姚美丽却神情奇怪的说道:“总经理,有几位警官要见你。”

“警官?”汪照希皱起眉头,“我马上要开会,跟他们说下午再说!”

“只怕不行呢,汪先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陈儒恒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周桦与柯淮阳,“汪先生,你涉嫌谋杀中国籍女子柳静莹,这是拘捕令。”

汪照希此时才猛然发现今天竟然没有见到柳静莹,他有些瞠目结舌,“你说什么?静莹死了?是我杀的?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陈儒恒淡淡道:“我们是否误会那要看你是否跟我们合作了,汪先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汪照希转头吩咐姚美丽接待杜总经理,一跺脚跟着陈儒恒走了出去,等电梯时,看见郁含嫣正走了上来,陈儒恒顿时面露微笑,似乎想打招呼,郁含嫣却径直走到汪照希的身边,“怎么回事?”

汪照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一定是误会,我知道的,你别紧张。”

“误会?”郁含嫣忽然微微一笑,“可是,你昨晚的确没有在家里。”

猥琐的男人

警局的审讯室里,强烈的灯光照得汪照希睁不开眼睛,几天前他陪着自己心爱的妻子接受审问,几天后自己却坐到了这里。

“昨天晚上十点到清晨二点你在哪里?”陈儒恒的声音冰冷之极,既听不出有什么幸灾乐祸之意,当然也不会有丝毫的惋惜之情。

“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汪照希头很痛,不知道是因为宿醉未醒还是被这刺眼的灯光所照。

周桦扔下一本检验报告,冷冷说道:“你的姘妇柳静莹死于十一点到一点,她临死前发生过性行为,身上还残留你的精液。”

汪照希脸色蓦变,“胡说!我昨晚没有见过她!”

陈儒恒讥讽道:“是吗?那么,柳静莹体内的精液是哪里来的呢?你在千里之外散播种子啊?”

汪照希垂下头,“我和她,绝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陈儒恒鄙夷的瞧着他,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汪照希被吓了一跳,陈儒恒故意将灯拧到最亮,直直的照射在汪照希的脸上,他禁不住想要闭上双眼,陈儒恒一把揪住他的头,不许他转过头去,“说啊!是不是因为柳静莹是你的情妇,她向你逼婚,然后你一怒之下杀了她!对不对?其他三个人呢?你是怎样杀他们?为什么要虐杀他们,说!”

汪照希被扯地龇牙咧嘴,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我……我没有杀人……昨……昨天……我晚上在酒吧喝酒到一点三刻……”

“哈!”陈儒恒猛然放开按着汪照希头的手,“酒吧喝酒?什么酒吧?哪条街上?不要告诉我你酒喝多了记不得了。”

“自醉。那家酒吧叫自醉,我昨天还请了所有的人喝伏特加,酒保应该记得我。”汪照希很笃定,昨天他闹得蛮大动静,酒保应该会记得自己。

陈儒恒瞪视他片刻,“那为什么柳静莹体内有你的精液?”

“不知道。”汪照希冷冷回瞪他,“我自从半年前的公司聚会上与她有过一夜情之后,压根儿没有再碰过她,我很爱我的妻子。”

陈儒恒冷笑,“很爱你的妻子?你有资格吗?”

“我没有,难道你有?”汪照希反唇相讥。

陈儒恒一时语塞,周桦说道:“恒哥,我马上去查。”

陈儒恒点点头,“如果酒保所说与你不符,汪照希先生,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周桦带着柯淮阳与sammi刚踏出警局,忽然手提电话响了,“我是周桦,唔?林医生?什么?stephenlo回来了?好、好!我马上就来。”他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转身对sammi说道:“你去酒吧对那个酒保录一份口供,淮阳和我马上去星云大学。”

sammi点头称是,周桦带着柯淮阳钻进汽车,他非常激动,“看来我快要揭穿郁含嫣的真面目了,哈哈!”

“可是,万一郁含嫣的病症与罪案无关呢?”柯淮阳想得很深入,“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何况,陈长官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这些事情不和他商量不太好吧?”

周桦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要向他打小报告吗?他对那骚女人的样子你有不是没看见,他还能公正执法吗?你要是不乐意,马上下车好了!”

柯淮阳不敢再说,周桦为什么这么讨厌郁含嫣,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可能就是那种本质上的厌恶,与生俱来,没有理由。

一路无话,赶到星云大学心理辅导室的时候,只见林医生和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正在交谈。

林医生起身道:“周警官,这位就是我们学校的客座教授stephenlo,洛廷远先生。”

那男子一回头,他大约四十岁不到年纪,脸上隐隐有风霜之色,只是面目仍旧十分英俊,挺拔的身材依旧显得气质超群,只是神情过于严肃,未免有让人不易亲近的感觉。

“你好,”洛廷远礼貌的伸出手,和周桦握了握,只是一触即收,好像不很愿意与人接触似的,“听benjamin说你们警方一直在找我?”

“benjamin?”周桦有些诧异,林医生忙道:“哦,那是我的英文名。”

周桦恍然,“是啊,因为有一桩案子需要洛先生助一臂之力。”

“哦?”洛廷远扬了扬眉毛,“有一点我需要先说明,如果是和我的病人有关,那末请周警官不必作他想了,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关于病人的任何资料,我都无可奉告,不方便透露。”

周桦一阵失望,“洛先生,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这样着急的来找您,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一点建议或者……”

洛廷远淡淡道:“周警官,你锲而不舍追寻真相的毅力我很佩服,可是正如你有你必须遵守的职业素养一样,我们心理医生也有不可违逆的职业底线,如果我逾越这道底线,以后我将无法在心理学界立足。抱歉了。”他话一说完,当即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自顾自翻阅起资料来,既不和周桦再多说什么,也不说送客,一时周桦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非常尴尬。

林医生谦然道:“不好意思周警官,我们作为心理医生,正如接受忏悔的神父一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透露病人的资料是我们的职业守则。所以,你只好白跑一趟了。”

周桦刚想发作,柯淮阳突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算了,桦哥。那个郁含嫣的案子,暂时就搁置吧,虽然死了三个人,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他虽然说是低声,但是整个辅导室非常安静,“郁含嫣”三个字,清清楚楚传进洛廷远的耳朵里,他猛然抬起头,“你们说谁?”

“郁含嫣。”柯淮阳静静的回答。

洛廷远顿时皱起了眉头,“她?”他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踱了一会步子,重新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刚才你们说死人是怎么回事?”

“郁含嫣牵扯到一桩三尸的谋杀案。一夜之内,有三个人被虐杀了。”柯淮阳说这些话的时候紧紧盯着洛廷远,洛廷远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确定和郁含嫣有关?不是……别的什么人?”

周桦点点头,“希望您能帮忙。”

洛廷远沉吟片刻,“明天我答复你们,我还要想想。”

周桦还想说些什么,柯淮阳忙道:“好,明天我们还是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了洛先生。”他拉着周桦一路离开星云大学,坐回车上,周桦道:“你真有本事,怎么就让他改变主意了呢?”

“因为我记得林医生说过郁含嫣这个病人的情况有些严重,”柯淮阳倚靠在椅背上,“所以我想洛廷远一定对她印象尤深,所以我故意说出她的名字,还说和杀人案有关,如果郁含嫣的情况真的很严重,他一定会犹豫。果然,呵呵!”

周桦点点头,“现在我们去自醉酒吧,看看sammi那边怎样了!”

郁含嫣坐在街心花园,单手支撑着脑袋,神情有些忧郁,“在想什么呢?”洛廷韦坐在她身边,微笑望着她,不时为她掠去垂下的几络发丝,她的侧面看上去年纪更小,“唉!”幽幽的一声叹息,“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洛廷韦爱怜的轻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含嫣,你真是受苦了。”

郁含嫣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我始终不明白,我明明和妮丹一起把名字刻在那里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呢?”她神情极其迷惑,“难道我记忆有错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洛廷韦忽然说道:“对了,我前几天拿到这个,你看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证件,“这是史小姐遗留在病房里的。”

郁含嫣伸手接过,只看了一眼,忽然脸上露出极其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双手颤抖,几乎拿不稳那张证件,那是一张身份证,清清楚楚的写着:

姓名:史妮丹,出生年月:197x年7月23日

“怎么会这样?”郁含嫣几乎要哭出来,“妮丹竟然比我大五岁?怎么可能?她是我的同学啊,是我的高中同学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时不知所措,明媚的眼眸仿佛被一层雾气笼罩着,突然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回事?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好混乱,好像有时候觉得是自己,有时候又觉得不是自己?……怎么回事?”

她困惑的表情宛如进入到迷宫的小动物,找不到出口,“我是不是快死了?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感觉?”

洛廷韦急忙抱住她,拥紧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怕,不要怕。含嫣,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这样吧,明天、明天我带你去见我哥哥好不好?他是很有名的心理医生,可能他能帮助你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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