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头条，都给了昨天下班高峰期那一趟疯狂的地铁。
机械忙碌的大都市，因为这个神秘又让人哭笑不得的新闻而有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据说地铁的监控已经查过了，五对争执的，男士都是被冤枉的，的确不是后面男的咸猪手。人太多，监控画面又不是特别清晰，工作人员说，像个八爪鱼！”
“胡说八道，人手去摸和八爪鱼怎么是同一种感觉呢？再说了，你见过谁家八爪鱼通人性，跑到地铁上去调戏女孩子？”
“可是监控上，也看不出别的东西来啊！特别的诡异！可能是谁带上地铁的海鲜，箱子漏了，海鲜跑出来了？”
“不可能！这件事就是蹊跷！”
“……”
……
李金生端着面碗，看着新闻，对躺在盘子里吃鱼干的小面包说：
“这是不是您们同伙儿干的？”
“这个家伙就是个色胚，”小面包嗤之以鼻地说：
“在水府的时候就总是调戏海螺姑娘，还常常住人家里不走。后来被贬到渤海，还是死性不改，人家在海边游泳的游客，它也去摸人家女孩子大腿。后来差点被人给煮了吃！它是在网子里逃脱的。回来一身伤！”
李金生笑道：
“你们来京都到底做什么？就你这个道行，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小面包苦恼地说：
“别提了，水君跟上头闹翻了，被贬到渤海海域做土龙王，看管归墟。您是高人，您知道的，归墟，世人皆以为那是众水汇聚之地，是无底深渊。但其实，那就是地狱的后门啊，有多少恶鬼会从后门跑出来为祸人间。总之，水君这辈子，出不了头了。”
李金生秃噜了一口面条，疑惑道：
“四海龙王不去求情吗？”
“屁！他们正在争那个位置！谁会给他求情？他被贬之后，身受重伤多年，刚刚痊愈，他想找他的儿子的转世。
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只好施法，将我们这些虾兵蟹将都变成人，给他探路。可是，谁成想，竟然这么小？”
李金生忍俊不禁：
“你没有修行，化成人，当然就只有这么小。你知道吗？修行百年，可得一寸人身。行善三回，可得三寸人身。你又没做过好事，你又没有修行，就这么小不点儿，很正常！”
仿佛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小面包从盘子里爬起来，一脸惊喜地看着李金生：
“行善的功德这么大？那我该怎么样行善？我要长高，我要长大！我不要做讲故事的玩偶！”
李金生想了想，想到一个办法：
“一会儿，我带你出去一趟。看看你有没有这个造化。”
他秃噜几口，把碗里的面吃光。然后和周丝萍打了个招呼，带着小面包出门了。
李金生溜溜哒哒，来到别墅区外面的公交车站，等公交。
过了一会儿，公交进站，李金生上车刷卡。
别墅保安室的保安稀奇不已：
“那不是章总的义父么，这开始体验生活了？”
“唉！钱多的花不完，偶尔想忆苦思甜呗……”
……
李金生交给小面包一根金属牙签，对他说，“一会儿你看见偷东西的，你就直接扎手。大声呼喊。”
“好嘞。”小面包紧紧抱着牙签。
过了三站地，都没发现异常，李金生有些尴尬：
“这个……京都治安真的很好啊哈哈！”
忽然，小面包看见一个老奶奶坐在橙色爱心座椅上睡着了，她手上拎着医院的x光片，胸前搂着的包被拉开，里面露出了红彤彤的现金。
身后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正在把手伸向她的包。
李金生也注意到了，他不经意走到老太身边。说时迟，那时快，小面包从李金生的衣服口袋里钻出来，举起牙签，对着男人的手，狠狠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