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急着寻你的富翁去。惠妃也有了脾气,说,就是寻我的富翁么,要咋。兰坡讲,要咋,我咋也不咋呢。忽然,他的眼前就有了古墓中的一幕,他是用臂搂了一个人,嘴和嘴贴在了一起,手是如蛇一般,嗖嗖嗖的乱钻。地上是长了青草的,刚淋过雨的地面,潮湿而又春意盎然,草地的边上,是一个湖泊,水是涟漪四起,两条鱼儿自由的游来游去,那湖是宽阔的没有了边,深的不见了底。
运秋回到店里时,雨墨正与三逢坐了吃着闲谝,见她进来,三逢乐着说,诗人,有鱼,我和雨墨刚钓的,正让大厨弄着呢,来,吃几口小菜,喝几口小酒,说几句小话。运秋讲,小话是甚话么。三逢讲,小话就是低低的话么,悄悄话。运秋讲,谁和你有悄悄话。三逢说,不是你和我有悄悄话,是别人的事儿,咱要悄悄的说么,兰坡怎么样。运秋讲,他很好呀。三逢摸摸后脑勺,这人么,对死尸也能产生了激情,真厉害的男人,还居然就让女尸怀了孕,真有一手。运秋说,煤老板,不要对人有看法么,你钱多的是,不过钱多了,有些事,你也是无缘做的。运秋先倒不好意思的笑了。三逢说,这就看我做不做了,放着那多的大活人我不做,偏寻具女尸,我恶不恶心。雨墨说,鱼好了没,运秋,你去给咱看看鱼去。三逢便不快了,说,雨墨,你这人,我和人诗人讲得好好的,你支走人干吗。我还没听人讲画家的事么,你这人。雨墨讲,你知道的多,又能咋了么,喝酒,喝酒。
兰坡和惠妃相携着手出来时,巷里人是偷眼望的,并含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兰坡能读出其中的滋味来,而他不以为然。巷人以为是死了的人,可兰坡知她没死,也就从心里坚信了自己的感觉。不时有记者要采访他,兰坡推辞了,他想,这是一种事实也好,一场梦也罢,只能藏在自己的心中,而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惠妃则要与记者聊,都是她想像出来的故事,但她讲的津津有味。记者也就添油加醋的写,兰坡就显着越发的神秘,老巷也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兰坡又开始绘画了,却是一种符号似的咒语,细看,又似人似物,也看不出究竟是甚来,惠妃拿了去卖,先要把兰坡的故事讲一遍,就有人花大价抢了去。惠妃欢喜的很,越发催了兰坡画。她知这画最后也会成了研究的对象,为人提供一点研究的线索。但画了有几十幅以后,兰坡是再不肯画了,他说,画完了,再没有画的东西了,就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惠妃想,兰坡果真见到了一种神奇的生命,她晚上睡觉便不踏实了,总是做梦。
惠妃是寻雨墨的,给他讲自己的恐怖和惊惧,还有内心的忐忑不安。雨墨安慰着她,倒发现自己也是战栗着,便莫名的对惠妃产生了一些同情,想这女人不易着。说,别怕么,兰坡还是兰坡,他是人,又不是神么。惠妃说,我看他是鬼,披了人皮的鬼,混迹于人间,是吸人的血么。雨墨说,你这样讲,教我胆战心惊呢,你不要和我说这么,我可胆小哩。惠妃讲,你大男人家,胆小个甚,不怕人笑话么。雨墨说,我不怕笑话,何必打肿脸充胖子,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呢,但我真就怕哩。惠妃就不和他说了,讲,我去寻运秋么,运秋比你胆大,别看是女子,倒是巾帼英雄,你不配她呢。雨墨说,配不配,她知道吗,别人看别人讲,总没她自己的感觉好。惠妃啧啧的讲,说,你倒自信的很,以为自己是女人通么。雨墨说,你爱咋说哩,我就个这人呢。惠妃说,准确的说,是这男人么。雨墨呵呵的笑,说,那男人也行。
九
惠妃去寻运秋,想和她聊聊,运秋却忙的很,只招呼了她坐下,沏一壶茶,说,喝,喝。惠妃就端了杯子喝。又与她端来两碟菜,讲,吃么。惠妃说,我又不饿。还是拿起了筷子夹点吃。运秋隔了老远问,咋今天有空过来了。惠妃说,我哪天都有空么,是担心你没空哩。运秋说,我有空,只要忙过了一天的营业高峰期,那就全是时间了,你找我来么。便把自己的事托了个人,和惠妃一块从店里出来,说,走,咱到家坐坐。惠妃就跟了她,回到屋里,运秋寻了茶来泡,是上好的毛尖。讲,是刚买的茶呢,从一位福建茶商那儿弄的,地道的好茶远。兰坡说,人怕倒霉猪怕壮呢,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雨墨讲,你洗甚了,那木乃伊存三千年而能怀孕,这本身就是奇迹,你是出了名的,据说肚里的胎胚依然活着,很有生命力呢。兰坡就更是唉声叹气,一时愁眉不展。雨墨说,别愁么,你愁的个甚劲呢。兰坡便掏了烟抽,一根接一根的。雨墨说,老周,你干吗这样么。兰坡讲,我能不这样么,我是让人小瞧着么,我和奸尸有甚区别,我自形惭秽么。
运秋的心情倒好,写诗的灵感也频频而来,并真就在网上建了博客,一首一首的贴了上去,点击率先还很低,后来竟然高了,也有了几个跟贴者。她想以后人人可以当作家了吗,博客是个快速的个人电子出版社呢,只有在这里,写作者才人人平等。只要坚持下去,效果就会显了出来。她想干吗要花钱出上呢,有几个真正的铁杆文友。她是很快乐的,想着这博客的好,更感慨着科技的好处。雨墨有时会到她这儿上上网,和她聊聊博客,也去看看她文友的文章,认真的评论一番,她的心情便会更好,就觉着人不能全身心的陷在名利场中,人是浑身的铜臭味,没有了几个真朋友,个个是图了你的酒肉,而非友谊。她是很喜欢网的,能够结识志同道合兴趣相投的朋友。
三逢多日未见雨墨,就来找他,说,干甚呢。雨墨说,写书法呗。三逢呵呵的乐,写来写去,也未见你弄成个气候,你的字值多少钱吗。雨墨讲,不管写的好不好吧,是个做的么。三逢讲,你那是个甚,还不如来我这儿兼个职,咋也比你写字挣钱。雨墨说,受你剥削了,不干那事。三逢讲,你呆么,想不开哩,来我这儿,给你弄个办公室主任当当,好歹也是部门一把手,你说了算。雨墨嘿嘿的乐,说,光杆司令,我领导我了,和个书法家没甚区别么,还是我这清闲哩,没甚风险与责任么,写好写坏,也就一张纸而已,你那活儿可不能干呢,你别诓我了,给你去背黑锅呢。三逢就说,那咱不讲这了,捣瞎捣瞎兰坡么。雨墨说,我看他挺不住了,迟早要精神失常,连惠妃都不理他了,是痛苦的很么,他画了几十幅咒语一样的画便搁了笔,每天神精兮兮的,也不知琢磨甚哩。三逢讲,走,找他去。雨墨说,你找去吧,我不去,受不了他那个刺激么,教人心难受呢。三逢说,你脆弱么。雨墨说,我不脆弱,坚强的很。三逢就讲,那就走么,寻兰坡去。雨墨便无可奈何的讲,那就走么,还怕了不成,走。他就拉了三逢走。三逢递他烟抽,雨墨也接了,并点了,心情很好,是急走如飞的。
(bsp;兰坡正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一幅很深沉的模样,见两人进来,也不招呼,仍瓷瓷的坐,一截木头般,他的手里正捏了一根烟,灰是一截一截往下掉的,看看烟燃尽,雨墨过去拍他一下,兰坡却扭了头,唉的一声,说,你做甚哩么。雨墨就笑了,讲,你装神弄鬼的,真成了地狱中人么。兰坡问,你们来干吗。雨墨讲,有鉴宝的人来北都了,看看你那田黄值多少钱么。兰坡正烦恼,去厨房把一只装米的罐罐提了,说,去吧,问人这值几个钱。三逢就小心翼翼的接了,说,咱这便去么。向雨墨使了眼色,两人相跟着便走了。兰坡则依然倒在了沙发上躺着,心中是更烦乱了的。
三逢出了门对雨墨讲,兰坡真有病了,它把米倒了,给咱这么个破罐子,他以为是宝呢,可是病的不轻。见过来个人,说,这是宝哩。人拿眼轻蔑的瞅,说,是宝还能站在大街上吆喝,十足是疯子么。三逢便生了气,讲,这不,北都刚来了签宝的专家么,咱去问问,真是宝,你按人出的那个价把它买了。人是笑,蒙谁哩,都是拉黑牛的,你们定了套子,让我装,才没那傻么。雨墨说,中央二台鉴宝节目的原班人马呢,人会蒙你,要不是宝,我们给你十万。雨墨推推三逢讲,他是北都的款哩。人问,叫个甚。雨墨说,三逢么。这人就乐了,说,是三逢老板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