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内低沉的笑声,一点一点撞击着夏米的耳根。夏米斜了眼瞪他。
在她圆鼓鼓大眼的威胁下,蓝诀缴械,伸出手去抓她的手,“我家老婆大人就是青山素服也能将那群花枝招展比下去。”
“哼。”夏米挣脱不开,也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他宽厚的掌心拖着她的掌,如同一股汨汨清泉注入心尖,合着耳边咸湿的海风,格外静谧。
“青山素服那是道姑。”即使心里一派平和,夏米还是忍不住在口齿间和他较劲,“我就不信,我成道姑了你还会喜欢。”
“那为了和道姑你搭配我就当和尚呀。”蓝诀不以为意。
“佛祖才不会收你这样六根不净、心有旁骛的酒囊饭袋,玷污了佛门禁地。”夏米扬起嘴角的梨涡。
“不会的。”蓝诀闷闷的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佛祖念我如此虔诚追妻,不仅不会怪罪,而且还会助我一臂之力的。”
“额……”蓝诀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手臂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夏米顺着他的表情一看,这可出大事情了,睡梦中的朵儿将蓝诀的手臂当成了美食,贝齿狠狠咬在了蓝诀手臂上。
“朵儿……快醒醒。”
口里突然空了,朵儿睁开眼,乌黑的眼睛里写满失望。看见爸爸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手臂,“哇”的叫了一声,“爸爸,你被狗咬了吗?”
夏米听了朵儿的话,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妈妈妈妈,你笑什么呀?爸爸是不是被狗咬了?那可是要打针的。上次我同桌被狗咬了,就是我送他去医务室打针的,那小子哭得好凶好凶的。”朵儿急着去抓妈妈的袖口。可是妈妈只顾着笑,也不把自己说得话当回事,朵儿又急着跟开车的爸爸说,“爸爸,我们快去打针吧,医生说不打针,会感染的,感染了就会死掉的。”
看着朵儿大滴大滴的泪从眼眶里滴落,夏米赶忙正色,抚着朵儿的背,“朵儿不怕,爸爸没事,爸爸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擦着泪水的朵儿,停下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语气里带着满满的不确定,“真的吗?”
“是呀。”夏米点头。
“妈妈骗人。爸爸手臂上明明有牙印的。”朵儿不信。
“那是因为这只蚊子很厉害。”
“真的吗?”
“真的。是只牙尖嘴利的小母蚊子。”夏米看着蓝诀,手爬上了朵儿的头。功。”。
“是呀。”段竹醉淡淡一笑,眼神里流淌出深邃的光芒穿越重重人影,停留在刚刚和他跳舞的女子身上,缠绵而悠长。
蓝诀身边的夏米看着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蓝诀。
蓝诀回过神,拉过段竹醉,对着夏米说,“段竹醉,南城段家的三公子,传说中的高富帅,我兄弟。”
“醉了的竹子,你名字挺别致的。”夏米朝段竹醉伸出手。
段竹醉握住面前的手,“夏天的小米,那个让蓝诀吃尽苦头的女人,久仰久仰。”
“我有那么恐怖吗?”
“那就看嫂子打不打算把蓝诀借给我了?”
“去吧。去吧。”夏米挥了挥手,朝甲板外面走去。路过吧台的时候,夏米点了一瓶鸡尾酒。
甲板的护栏边矗立着一个身影,夜晚的凉风袭来,掀起她直顺的黑发,那纤细的身影在浓重的夜色下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气息。
夏米认出这就是刚刚和段竹醉跳舞的女子,于是勾起唇,走向了她。
夏米放慢脚步,轻缓的立在她身边,将手里的鸡尾酒递给了她。
那女子侧过半张脸,见了她,并没有意外,也没有客气,接过她手里的鸡尾酒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后说了句“谢谢。”
虽然她大半张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女子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质,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而是如同生于空谷里的幽兰,有碧玉般秀美的绿叶,在黑夜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忍不住靠近。
大约是舞累了,她饱满的额头还挂着细碎的汗珠,她朝夏米笑了笑,“谢谢你的鸡尾酒。”
她的声线也如同兰花般幽香雅致,“我叫慕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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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亲能看见这章——慕晚秋,我的新欢呀!
【蓝博基尼】我不喜欢你是我的问题
“晚秋……”舌尖贴着上颚在檀口里转了一圈,夏米轻轻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毫不吝啬的绽放一抹欣赏的笑,“其实我认识你,在杂志上看过你的专访,著名的芭蕾舞演员。言戄聽汀薄?br/>
晚秋转过身,倚在栏杆上,摇了摇头,嘴角漾起一抹笑,似是自嘲。
夏米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低下头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轻声说,“我叫夏米。”
似是意外,慕晚秋侧过脸深深看了夏米一眼,如同一个多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一般,熟络的说,“我还意外你会问我,有关芭蕾的事。”
“本来是的,但是……”夏米突然凑近慕晚秋耳瓣,笑着低语,然后用下巴示意晚秋看向自己的左侧。晚秋抬起头,看见噙着笑意缓缓而来的段竹醉,原本想解释什么的,转身朝夏米看去时,只见夏米早已走出几丈远,留给她一个翩然的背影。
她想起刚刚夏米意有所指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茕。
段竹醉来到她身边,低下头问,“怎么不在里面呆着?”
“里面太闷。”晚秋转了个身,单手支撑在护栏上,望着远处的霓虹,“再说那些人我也不认识。”
“晚秋……”段竹醉喝过酒的嗓音里带着性感的沙哑,欲言又止。
长久的沉默,凉风习习,擦着耳郭而过,晚秋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你快回去吧,哪有把女朋友一个人凉在里面的。ada该不高兴了。”见他许久不开口,晚秋皱眉,催促着他回去主持大局,明明是主人家,却学了她躲在这里偷懒。
段竹醉走上前两步,扶着晚秋的肩,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晚秋……”他再一次开口,英俊的脸上写满真挚看进她黑色的眸子呐。
晚秋缩了缩肩膀,低下头。他扶着她肩膀的手很用力,肩胛骨就像快被碾碎了一样,她咬牙忍住心中的慌乱,垂下了眸子。
段竹醉手上的力道松了松,看着她低垂的脑袋,眼眸里划过深深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