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说,音乐班从来都是外班男生觊觎已久的芳草地,可悲的是,我发现班上几乎个个都是美女,来上音乐班的都不是东施,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的事情,我不禁暗暗在心里担忧。
9月7日想家
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似乎都不属于我。
我想起了家,想起了我那温馨的狗熊枕头和老妈絮絮的唠叨,家忽然变得美妙起来,要是在家里那该多好!我的眼前老是浮现出这么一幅场景:爸爸跷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悠闲地看着报纸,妈妈在厨房炒菜,抽油烟机“嘶嘶”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诱人的香味,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好温馨,好幸福。
一会儿,我又想起了那些从前的好友,譬如雪儿,我好想跟她们说说话,可是她们离我却是那么的遥远。我总是幻想着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漫长的梦,于是闭上眼睛,心想也许再睁开的时候就会醒来,世界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可是眼睛闭了数回,就是回不到我想要的样子。
我用电话卡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她说那就好,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听着听着,鼻子一酸,忍不住哭出了声,妈说既然感觉好那就不要哭,要学会坚强地面对。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心理脆弱,没想到打完电话扭转身,发现叮当和星星不知何时开始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其他几个也眼圈红红的,一个个找出电话卡要打电话……
我从前觉得待在家里简直无法忍受。妈妈整天有仇似的把眼睛和嘴巴都放在我的身上,说我这个说我那个的,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了离家出走。我跟雪儿说了自己的想法,吓得她浑身直哆嗦,但还是跟我说:走就走。于是,我们在街上转悠了一天,到了晚上,街上的路灯亮了的时候,她忽然害怕起来,说她好像有点冷,不如我们回家吧!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合我意,因为我们已经两顿没有吃东西了,我简直都快饿坏了。回到家,家里人问,我说去了雪儿家,雪儿说去了我家,我们之间经常往来,也没有招致太多的怀疑。
9月8日美女的鼾声
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好,今天上课都显得睡眼惺忪的,娜娜也和我一样,上课的时候不断地打瞌睡,还不幸被老师抓了个现行。下了课,她气嘟嘟地对我说,今天晚上,她非得治一治张欣不可,那家伙的鼾声那么大,叫人怎么睡得着呢
唉,本以为张欣不过是性格有点像假小子,那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还有打鼾这手绝活,真叫人受不了。好不容易想进入梦乡,忽然传来一阵怪怪的声音,好几个忍不住坐了起来。叮当也觉得纳闷,忍不住尖叫:“谁在吹哨子啦”哨子可能也受到了惊吓,吓得暂停了两分钟,刚要倒头睡下,不紧不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原来是张欣在打呼噜。
我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睡不着,娜娜更绝,干脆爬起来独自跑到宿舍外面游荡了一两个小时……我们的生物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早晨起床别的寝室都走光了,我们寝室还没有动静,好在老师宽宏大量,看在我们初犯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一马……整个寝室陷入了一场可怕的“鼾声危机”。
叮当声讨张欣的累累罪行,可是张欣觉得自己特委屈,说自己是无辜的,睡后所作所为也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不过为了不至于引起公愤,她只得同意娜娜提出的所谓“防御法”。晚上,叮当在她的嘴里塞上一块毛巾,娜娜用另一条毛巾蒙住鼻孔,大家以为大功告成了,个个喜滋滋的。不料,我们几个刚躺下,那叫人浑身不舒服的一长一短的“哨子”又响了起来,仔细一看,两条毛巾片刻之间就被丢到了寝室的地上。
整个宿舍楼都静悄悄的,哨子的声音显得更加夸张了,老刀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张欣推醒。
张欣醒了之后,我们赶紧抓住机遇认真而努力地睡觉,很快就相继进入了梦乡。
张欣的“哨子”让我想起了爸爸。
爸爸的鼾声也是这样均匀,这样起起伏伏的,可那似乎并不是什么噪音,而是一首很好听的催眠曲,让我觉得是那样的安全与踏实。有一段时间,我就是因为迷恋“哨子”才觉得爸爸是那样的亲切,是那样的富有男儿气概,我问妈我以后能这样拉“哨子”吗妈说我是女孩,女孩如果这样的话,是不雅的,这使我觉得很迷惑。后来,家里的房子像我一样,随着岁月的流逝一起长大,越来越大,我也拥有了自己的房间,爸爸的哨声被墙壁淹没了。
也许张欣的鼾声打得不够水准,我觉得再也找不到童年那关于鼾声的美好回
忆了。
我想起了男生宿舍,这会儿他们那里,肯定是像汽笛一样争相鸣放了,那又是怎样一幅景象呢我在睡梦中展开了想像的翅膀……
9月9日防范男生
今天早上起来,叮当试探张欣,问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拉“哨子”了张欣白了她一眼,说她还在做梦吧她是看着大家一个个睡着的。兴许是心理作用吧,这也不能怪叮当,只是委屈了张欣。不提这事也罢。
晚上,张欣组织女生到学校礼堂听讲座,教室里只剩下那三个可怜的活宝,像袋鼠一样伸着脑袋张望着。外班走廊上挤满了男生,他们看起来个个羡慕得要死,恨不得也能变一回女生,我和娜娜看看那些好奇的男生,忍不住相视一笑。
台上的女生辅导员娓娓而谈,台下的我们个个都羞红了脸。头一次听别人详细讲解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我紧张得要命,手心都沁出了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辅导员还在大谈特谈怎样摆脱男性的s扰,在紧急情况下怎样寻求自救和他救,我觉得自己如坐针毡,忍不住把身体挪了挪。再用眼睛的余光瞟瞟别人,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娜娜坐在我身旁无聊地抠着指甲。
我不知道礼堂里那么多和我一样红扑扑的脸蛋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小的时候,雪儿就跟我说男孩很坏很坏。她家隔壁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故意在她面前脱下裤子,露出像壶嘴一样的小jj,很骄傲地小解。她妈说那小子r臭未干,就知道耍流氓,长大了肯定不得了。我当时就想,这的确是一个很坏很坏的男孩,以后遇到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注意了。
妈妈偶尔发现我跟男生待在一块儿的时候,眼神就显得不大正常,那是我所能读出来的全部的内容,我隐约觉得妈很紧张,但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紧张,后来她跟我说是怕我没有足够的是非判断能力,吃男孩子的亏。我就想,男孩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这个问号一直打到了今天。
回到班上,大家开始窃窃私语,三个男生像傻子一样一头雾水,憨憨的……
9月15日疼痛
今天是第三天,肚子越来越不舒服,每个月来例假的时候总是这样,有时候我痛得简直想在床上打几个滚,眼泪都忍不住流出来了。
中午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娜娜怜爱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问她每个月“倒霉”的时候有这么倒霉吗她摇摇头,从前雪儿也是这么说的。娜娜说她来例假的时候只是觉得肚子胀胀的,就是流血,挺脏的,真想不做女孩,女孩太麻烦。她还说她中学的时候曾指使一个男生去帮她买卫生棉,结果那家伙傻不拉叽买回了一大卷卫生纸,可是她又要急用,不敢随便走动,都快把人给急坏了。娜娜问我好不好笑我没有心思笑,只是感到胀痛,但是我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来宽慰她。
妈妈说女人的命就像一粒菜子,总之很苦很苦,我觉得可能就像“倒霉”到来的时候一样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上天要降下这样的痛苦来折磨我。每次来例假的时候我都痛得几乎不行,我也听别人说过这叫痛经,可我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忍受着身体对我的折磨,我不敢跟家里的人说,妈妈那审视的眼神总是让人无法亲近,我只能在痛苦的时候使劲地咬着自己的衣角。我不知道这种病能不能医治,我害怕别人说我小小年纪就有这方面的疾病。
我问娜娜我要一直这样疼痛下去吗她说不会的吧,听说能好,我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闪烁烁的,好像也不能肯定,更担心了。
9月22日胸罩
老刀每天睡觉之前,都要软硬兼施让叮当给她按摩,开始的时候叮当还觉得挺新鲜的,骑在她的背上敲敲打打,有的时候还故意把她后背上的带子往上一掀,老刀那明晃晃、白皙皙的茹房就暴露在了外面,然后叮当就捂着嘴巴咯咯地笑,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整个寝室。老刀发一声喊:“小妮子,找打!”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最近叮当也烦了,她似乎干什么事都没有耐心,她说自己不堪忍受老刀的“虐待”,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为老刀提供服务了。我们几个看着老刀“小妮子,小妮子”地喊叫着“打”得她嗷嗷直叫,都快把肚皮笑破了。
老刀回过头,忽然发现寝室大门d开,自己上身只戴着一件白色的xiongzhao,忍不住喊:“关门关门!”大家偏过头,都懒得去理她,正好王星星从外面进来,她只好乖乖地把门关上了。
大家都说老刀属于那种成熟型的女人,她听了之后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张欣一句话就让她完全变蔫了,她说老刀猛一看还没什么,仔细看简直就像是生了好几个小孩的妈妈。老刀自然懊恼异常,说她成熟也就罢了,干什么扯到小baby头上去呢!她大叫一声“找打”又朝张欣扑了过去,张欣像只惊飞的鸽子躲到洗手间里关紧了门。
我没有说话,我注意到了老刀的xiongzhao,那是一款很别致的造型,看起来就像一片白色的闲自在地紧跟着。他在跟踪我我生气地回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怎么老是跟在别人的后面”谁知道他竟无耻地回答:“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不要自作多情!”
真是把我气坏了,高跟鞋已经虐待得我的小脚有些发痛了,他还要来瞎搀和!我高一脚低一脚如履薄冰地行走着,觉得浑身哪儿都不舒坦。
青春痘简直就是丧门星,只要他一出现,准没好事。在去食堂门前台阶处,尽管我已经很小心翼翼的了,但还是不小心摔了一个趔趄,扭了脚,要不是人来人往太过显眼,我真想坐在地上不起来了。青春痘借机从我的身旁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恼怒极了,全然不顾淑女风度:“走开,你别碰我!”四周进进出出的人个个伸长了舌头,青春痘只好知趣地走开了。想起他刚才趁机碰了我的手和胳膊的样子,我觉得恶心极了,觉得那小子不仅人长得糙不拉叽的,还一肚子坏水,简直就是人渣。我跑到水池边,将他碰过的地方,使劲地搓了又搓。
男生为什么这么坏总是想着办法去占女生的便宜。
回到寝室,我一把把娜娜的鞋子甩到了两米开外,生气地发泄说那是个造瘟的劳什子,再也不穿了。娜娜冲我笑笑,把它们找到一起,穿上,在我的面前很潇洒地转起了猫步,真是i服了you了!
晚上,我爬到娜娜的被窝,跟她说起我今天心酸的遭遇,谁知娜娜说司空见惯、司空见惯,有一次她坐公交车,有一个肚子挺得像孕妇一样的秃顶男人,还摸了她的大腿呢!我惊诧地问真的吗她说千真万确,她算是看透了。
最近报纸上有报道,说有一个家伙专门瞄准大中专校园里的女生下手,先j后杀,手段极其残忍,想起这些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搂紧了娜娜。
11月10日减肥
减肥最近成了在女生之间流传的一句很时髦的词汇,我嘲笑娜娜说她是骨感美女,她回击说我是性感美女,我踢了她一脚,她在我腰上抓了一把,嗷嗷直叫说我像杨贵妃。我仔细摸了摸,好像还真显得有点笨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老是逃避“早练”的缘故吧。有些男生故意大声号召:走,“早恋”——最后一个音拖得像松鼠尾巴,边说还边相互之间挤眉弄眼的,真让人受不了。有时候即使老师听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象征性地摇摇头、皱皱眉。于是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排好队准备跑c。我最近不大想动,只好变着法儿争取早练时间待在寝室里打扫卫生。
我跟娜娜说,我也想加入她们的队伍,我也想减减肥,娜娜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了,她和其他四个姐妹一起热心地帮我制订了详细的减肥计划:每天早晨5点起床,喝一杯牛奶,跑步半小时;早餐一杯豆浆、两个j蛋;中午只准吃一份青菜外加10个迷你小馒头;晚餐则用一个苹果一杯水代替,吃完晚饭爬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