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欲望已经像绝堤的洪水一样无法扼制。
他们开始了做爱——一种比接吻更能充分表达爱意的方式。
她迎接着他。她和他融为了一体。他们合二为一,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着。
(bsp;他喘息着,快感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淌。她呻吟着,细白的臀部随着他抽送的频律在荡漾。
他们充分感受着对方,全身心地沉浸在对方的起伏之中。
喘息在加剧。她媚眼如丝,咬紧了嘴唇,她在期待着,期待着那美仑美奂时刻的到来。
“啊!”一声低吟,划破了夜空。
他们共同到达了幸福的彼岸。
九月的秋天,已是秋高气爽。晚风掠过树稍,穿过纱窗,轻拂着那墨绿色的碎花窗帘。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从灵与肉的交融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酥酥的,麻麻的,爱的愉悦似乎还没有从身体中消退。她懒懒地躺在床上,又闭上了双眸,尽情地遐想着、回味着那颠鸾倒凤、心旷神怡的激情时刻。
整整一天,她自始自终都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下。容光焕发,激情飞扬,用这些词语来描绘她今天一天的表现一点都不为过。她感到自已年轻了许多。好像又回到了风情万种的少女时代——显然她有些忘乎所以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今天是她四十岁的生日。
这一天,终于来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和其它的三百六十四天一样——只是与雪天相比没有雪,与雨天相比没有雨。
四十岁,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已经存活了一万四千六百天。意味着一个人从呀呀学语的孩童到青春少女(少男),再到为人妻(夫)、为人母(父)的艰辛历程。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四十岁是一个打破一切梦想的年龄——当她的青春年华在这一刻永远逝去的时候,她蓦然发现,孩提时的梦想也在这一刻全部破碎,碎得是那样的彻底,碎得无声无息。而这一切,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可改变,不可抗拒,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面前显得那样的无助。
如果付之东去的是年华,那么留下来的幸福将是永恒的——这是梁玉娟大彻大悟后的感想。她愉快地接纳着亲情、朋友带给她的祝福,尽情地享受着亲情、朋友带给她的快乐。她被幸福包围着,她在爱的海洋中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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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她和老袁、女儿一起去看了看爸妈——二老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说来也是奇怪,别看妈妈对她总是凶巴巴的,可一见到娜娜就没了脾气。看到妈妈亲娜娜的那股亲热劲,有时她心里不免还有些忌妒:做女儿还没有做外孙女好。
妈妈今天格外的高兴,还准备了一个红包,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娜娜的——娜娜很争气,她考上了一中。这是姥姥给的奖励。
“妈,你好偏心。”梁玉娟提意见了。
“当然了。娜娜争气嘛。”妈妈笑得合不上了嘴。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隔辈亲吧。她笑笑,她在为自已的小心眼好笑。
下午,她和老袁共同完成了自已的一个心愿。照一张婚纱像——穿上婚纱,她笑得象睛朗的天空一样灿烂。
晚上,才到了一天的高潮。在天上人间大酒店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会。点了许多好吃的菜,比如红焖大虾、清蒸甲鱼、梅菜扣肉等等,光想想这些都够让人垂涎欲滴的。
当然还有朋友——刘建国,风芹,还有他们那宝贝儿子。
不过还有一个人梁玉娟不认识。男性,年纪也在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眼睛,文绉绉的——在来的路上,老袁说今天会有一位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可梁玉娟从没有听老袁说过有这样一位朋友。
开宴的时候,面包房准时送来了包装精美的生日蛋糕。三层的,上面写着“生日快乐”的字样。
点上四根红蜡烛,大家开始唱生日之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在歌声中,梁玉娟吹灭蜡烛。
自然还有美酒。长城干红,为女士们准备的红酒。白酒也不会少的,剑南春——男士们早已对它虎视眈眈了。
“干杯。”大家齐声叫喊着,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整个生日宴会上,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尽情地发挥着自已饱满的情绪。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显然有些拘谨,没有把自已真正融入到这个欢乐的海洋中来。他不时地会微笑地看上她一眼——这更使梁玉娟有些不安。
袁文清已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肖建华,中学同学。”袁文清把这位不速之客介绍给了大家。
从刘建国开始,袁文清把大家也一一做了介绍。最后是梁玉娟,“梁玉娟,我太太。”
肖建华站了起来。“梁老师,很高兴能认识你。”说着他把手伸了过去,“祝你生日快乐!”
梁玉娟也赶紧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握了一下,“谢谢你,也很高兴认识你。”
“梁老师,没什么准备,送你一份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肖建华微笑着说。
是一本书。宋词,精装版的。梁玉娟很是喜欢。
“你太客气了,谢谢你。”梁玉娟连忙致谢,“你也喜欢宋词吗?”
“也算是吧,偶尔也翻一翻。”
梁玉娟随手翻开了每一页。她一下子怔住了。
那上面写着一句祝福的话,“祝你生日快乐”。而下面的署名却让她大吃一惊——东坡居士,字迹清秀挺拔。
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抬头看了肖建华一眼——两人的眼神碰到了一起,会意地笑了笑。
袁文清这个时候正在和刘建国品着小酒闲聊,装着一副若无其事什么事没有发生的样子。
可恶!这家伙真的好可恶。事前也不和她打个招呼,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真是可恶至极。梁玉娟埋怨着——但在她的心里,她非常感激袁文清为她所做的一切。
回家的路上,袁文清得意地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