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作过这么些年,他对这个男人的手段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道不少。
他可以让你在仕途一帆风顺步步高升,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拉你下马,让你身陷牢狱家破人亡。
瞥了眼徐瑞海,顾筠尧淡声道:“徐书记言重了,顾某一介商人既不是中央领导也不是皇亲国戚,如何提拔得了徐书记?”
“顾总您千万别这样说,都怪我教子无方得罪了您。”徐瑞海满脸惊恐,又是连着自罚三杯才又开口道:“顾总您大人大量,希望您看在我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顾筠尧听他这么说,眼里眸光一闪,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声问:“你能报答我什么?”
徐瑞海迟疑了几秒,牙一咬,似乎下了决心般回他:“往后我为您办事不再设底线,只求您让我妻儿平安。”
坐在顾筠尧身边的连念野和展烙轩闻言交换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徐书记,您这话说重了,我们是合作伙伴,如果连您妻儿的安全问题都不能保证的话,那我们还怎么混?”展烙轩冲徐瑞海咧唇一笑。
“来,为我们重新合作干杯。”连念野率先举杯。
徐瑞海望向蹙眉不语的顾筠尧——这个男人不开口,他这杯酒怎么敢喝。
三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顾筠尧神色一缓,端起面前的酒杯过来和徐瑞海碰杯:“恭喜徐书记重新走马上任b市市委书记。”
徐瑞海听到这句话,悬空的心终于安全落地。
“多谢顾总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不会再让您对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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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更晚了,和朋友去买东西同事手臂被商场的玻璃砸断了,我陪她去的医院……悲催啊~大过节的
高烧(一更)
顾筠尧从容园出来时已近凌晨一点。
夜风徐徐吹来,街道上灯光璀璨,夜色撩人。
他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搭在降低的车窗上,眼角余光扫过街头形形色色的路人,耳边听着低沉磁性的男音在唱: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懒
其实,整个晚上他的心思都不在和徐瑞海的交谈上。脑海里反复想起那抹在大雨下蹲在马路边抱着自己痛哭的娇小身影。
他承认,其实他这样生她的气是过分了些。
她对他的喜欢,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因他的言行喜怒或笑或哭,只要他在场,目光始终追随他,眼里也只有他的身影。
表现得这样明显,如若还不是动了真感情,那又是什么?
即便是演技再精湛再逼真的影后,也无法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刻画得如此细腻入骨、收放自如。
*
驾着车漫无目的四处飘荡,手脚像是有自主意识的,不自觉把车开到了碧桂圆。
——这两天我不会回碧桂园,你自己冷静地考虑清楚到底想要什么。虫
他记起自己白天对她说的话,眉头一蹙,想调头把车开去酒店。犹疑了几秒,仍是把车开进了小区。
他不想去细想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反常,为什么心里明明气着,却还是放心不下?
也许,是她太像‘她’。
一样的单纯率直,一样的执着倔强,一样的让他无可奈何。
也许那晚在a市的sbrb就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所以才会像个疯子一样盯了她一整晚。
*
上了楼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时目光自然的扫向隔壁的卧室——房门紧闭,觑不到一丝光亮。
在楼下的玄关处看到了她今天穿的那双鞋子,他知道她已经回来。
这个时候,显然是睡着了。
开了灯进浴室梳洗完出来,时间恰恰好两点。
躺在床上,手不自觉抚上喉咙处的突起——刚才在浴室梳洗时不经意瞥到那上头的颜色不但没有褪一些,反而加重了。可想而知,那丫头当时吮得有多用力,竟然淤了血。
辗转几次,睡意渐浓。
上下眼睑阖上的刹那,耳边听得一个重物落地发出的声音。
睁开眼,立即坐起身掀掉身上的被子走向隔壁卧室。
*
念桐睡觉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顾筠尧走进去打开灯,目光笔直扫向大床的位置——果然如他所料,念桐从床上摔了下来,背对着他侧躺在鹅黄的地毯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床上摔下来她本人却没发出半点声响,似没事人般毫无所觉,连一声痛呼都未听闻。
“桐桐?”顾筠尧诧异,边走过去边唤她。
背对他的身影依旧动也不动。
“桐桐。”他俯下身去看她的脸,见她眉心蹙紧,脸颊潮红,微咬住的唇更是红艳如血。
走近了才注意到,其实她浑身都在轻颤。
眉头微拧,探手覆上她的额头,手心传来的滚烫触觉让他脸色一变,下一秒已抱起她放回床上,然后回房换了衣服又来抱她急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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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望着病床上脸色依旧红得让人揪心的女孩儿,顾筠尧满脸担忧。
“高烧引起惊厥脱水致昏迷……”值夜班的急诊室医生看向顾筠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怎么对自己女人的,都烧成这样了才送她进医院。信不信你再送晚一些让她这么继续烧下去,天一亮就会烧成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