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施扬第一次觉得有些失落,心里很不舒服。
教授说的没错,或许熊琳就是那个人。
见到她的时候,心会跳得很快,见不到会无比想念,突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会觉得是最美好的一天。
可是在这个最美好的一天里,却让他发现这个人他也是没得想的。
“那个人,你只能放在心上了。”熊琳说的那句话,也没有错。
她对着他们说了声再见,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离开,薛河扶着陆连俏上了车,走到施扬的身边:“施扬,你的脸怎么那么臭?”
施扬只是摇头说自己没有倒过来时差,所以才会这样。
薛河担心着陆连俏,也没空再去管施扬。
知道了熊琳有了男朋友,他们在msn上的联络也就渐渐地少了,越到后来就只有逢年过节地问一声好。
薛河结婚的时候,特意邀请了施扬做自己的伴郎,说伴娘他也认识,是熊琳。
去了a市以后,薛河也到了禾娱,拿了过段时间要寄给熊琳的邀请函,说让施扬给送过去,顺便让他见见旧朋友,替他谢谢她。
那次见面距离上次,他们已经是两年没再见面。
但是那个人,一直都放在了他的心上。
熊琳在a大的附属医院里,身穿着白大褂,这已经是她研究生的最后一年了,马上她就要毕业了。看到施扬来,她笑着说着好久不见,拉过椅子让施扬坐下。
“薛河结婚了,想让你当伴娘。”他把喜帖放在了熊琳的桌面上。
施扬还不知好歹地说:“到时候,可以带上你的男朋友一起来。”
“男朋友?”她拿过喜帖放在手上看着,因为听到施扬无端补充的那句话,有些诧异,“我哪里有男朋友啊。”
下班时间早就到了,熊琳换下了白大褂,拎起了包:“边走边说吧。”
施扬在电梯上问她:“两年前医院门口的那个男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那个人是和我一个导师的同学,我们一起合作一个研究。”笑着说道。
“就是关系很好,但是没好到那种程度。”
施扬听到她这样的解释,宽慰了许多,又觉得光明了。
“为什么不找一个男朋友呢?”
电梯到了一层,熊琳一句话反击了他。
“你不是照样没找到女朋友吗,我们彼此彼此吧。”
薛河婚礼当天,熊琳穿着白色伴娘裙出现在他的面前直接伸手挽上了他的胳膊,让施扬心里猛地一跳。
同她来到了前面接待来宾,熊琳是个自然熟的体质,所以来宾大多喜欢她,倒是本来交际能力极强的施扬,这时候却像变了一个人的怂样站在那里,迎接着客人。
最后时间到了婚礼准时开始,施扬看着红地毯上的薛河和陆连俏,心里还是很羡慕的。这种感觉就像当时的尹瑟和陆以泽的婚礼的时候一般,祝福着他们,却为自己感到遗憾。
听说当过三次伴郎的人,可能就再也结不了婚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当伴郎了,再有一次,可能他就要孤独终老了。
他的表情被熊琳看在了眼里,熊琳悄悄凑在他的耳边问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但也终于可以死心了。”
偏偏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喜欢的人,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一个男人。
“嗯,所以为了以示安慰,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这句话的后半句说出了口,如果熊琳就算是是开玩笑地说了声“好”,那他就会把话说开。
告诉她其实从一开始都是他用着这个借口找她说话,其实他喜欢的人是她。
可是熊琳说的是:“才不,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满怀期待的他,又一次地被泼了冷水。
所以在薛河婚礼过后的第二天,施扬就回了法国。
六个月以后,薛河带着新婚妻子来到了法国他的家中做客,薛河对着施扬提到了熊琳。
“你知道吗,当时我和连俏还以为你和熊琳能成。”作为好朋友,自然是第一眼就看出了猫腻,“所以我曾经帮你问过熊琳,你猜她怎么说?”
“她说,你喜欢的人是我——”薛河笑着对着好朋友,“她居然真的相信了,我和她解释了好半天,她才相信。”
“你是什么时候告诉她的?”施扬皱着眉头问道。
薛河想了想:“就是在连俏住院过后的第二周,那时候你都回了法国了。”
原来熊琳这么早就知道,那为什么一直假装不知道,假装蒙在鼓里,被自己骗着?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以为是耍了别人,却不料是被早就知道一切的别人耍了。
“我和连俏结婚的时候,熊琳还问过我伴郎是不是你。我说是的的时候,她还高兴了很久,我也是想撮合你们,就让你去送喜帖了。”
薛河有些失落:“谁知道——唉……最后还是没成功。”
施扬突然起了身,让薛河吓了一跳:“你突然站起来干什么,吓死我了。”
“我去打个电话。”听到薛河说了这些话,施扬真的不敢过多的去猜测,只能去打个电话把事情问清楚,想问问熊琳,是不是正如薛河所说的那样子,真的喜欢他。
只是电话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成了空号。
三天后,施扬又一次地站在了a大。
他去心理学的研究生的课堂,却得知熊琳半年前毕业后没有留校就走了。
走了?该是去了哪里?
“她有东西落在了这里。”
一个老师把一本小手绘册子交到了施扬的手上。
施扬打开看了,才发现是一个小童话的画册。
童话里有一只小熊和小羊住在了一起,两个小东西的毛发都是灰灰的,以为是同类,便相依相偎。但是渐渐长大了之后,终于发现彼此是异类,两个小东西也因为这个越走越远。
画册的最后一句上面写着施扬熟悉的字——“by小熊。”
他收下了画册,对着老师说了声谢谢,离开了a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