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胸房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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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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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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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蓦地响起的冰冷男声划开了沉闷的空气。

乔言摊手看向房蔚:“可是门被您锁了。”

房蔚从浴袍口袋里摸出遥控器,按了下,大门应声叮地一响,锁扣跳开了。

乔言经过茶几拿起水杯喝完,再折过沙发走向大门,就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时,电子锁突然喀嚓一声,当着她的面依次阖上三道锁扣。

乔言转身怒目:“您什么意思”

房蔚笑了下,英俊的脸上再也没那么冷淡。“有密码,你的三围。”

乔言抿住嘴按下6个数字,可是门并没有开。

“看来是你长胖了——你可以试着在每道数字前加上两寸。”

乔言伸手摸进随身挎包,掏出水瓶先丢了过去,房蔚侧身闪开,她摸到遗留下来的修眉刀,恶狠狠地朝他砸去。

房蔚躲避了她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陪她闹了一会。直到她没什么暗器可以丢了,他突然朝她大步走去。乔言转身绕着沙发跑,大声叫:“房蔚你真是不要脸!除了整我还会做点什么我说你就不能正常一次吗”

房蔚将她扑到了怀里,用两条手臂紧紧挽住她的腰,使她逃脱不掉。“乔言,你知道骗我的后果吧”

乔言瞬间失去了挣扎的勇气。她冰凉凉地问:“我怎么骗你了”

“刚才这里到大门隔了七八米,你次次看准了我才丢东西,不像是有夜盲症的人。”

乔言一怔,脸边被房蔚咬了一口,她还没做出反应,他已经沿着她的脖颈及锁骨吻了下去。

房蔚的吻不急切不深透,嘴唇上的温度在她身上烙印一遍,浅尝辄止。乔言尽量朝后靠,以便拉开脸庞与他的距离,让他看得见她眼里的讥讽。

许是她的冷漠唤醒了他的沉迷。

房蔚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

乔言开口说:“我知道您喜欢我的身体,所以我前面说了,我俩这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闭嘴。”房蔚右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嘴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声音却冷得像是冬天的雪。“既然你知道我是在玩你,现在要不要回顾一下一年前的那些姿势”

他手上使出了大力,将她翻转了过来,撩起了她的线衫下摆。

压在沙发上的乔言眼红了,拼命挣扎,她的双手被他反扭着,连身衣裙已经翻卷到小腹上,而他的手掌带着一股温热探入了她的胸前,握住了她受伤的左边。

乔言身体轻微地颤抖,她很害怕他的力度和他的手指。

“你这个人渣!”气势上,她一点也不愿意输于他,“我咒你不得好死!”

房蔚拿过抱枕枕在她扑倒的双腿上,挪过自己的膝盖,紧紧压住了抱枕,钳制死了她不安挣扎的下半身。他俯低身子,靠近她耳边,冷冷说:“半年前你没弄死我,现在再叫我死,不大容易了。”

乔言突然停止了挣扎,肩膀僵硬地磕倒在沙发面上。

房蔚又冷冷说道:“我知道那天晚上的路匪是你叫来的。”他揪住她的马尾,将她的脸撇向一边,毫不犹豫朝着白皙的皮肤咬了下去。“乔言,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有时候毒得像条蛇。”

乔言了无声息,软答答地扑倒在沙发里,随房蔚褪下了她的上衣,光|裸的背犹如细腻珍珠,带了层柔和的se泽。她能感觉到房蔚滚烫的胸口贴了过来,她的后背与他的身体没有一点间隔,嗓子里堵得满了,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

房蔚压住她身上,吻着她的脸庞及肩膀,低声说:“怎么不说话”

乔言闷在下面,一动不动,半天才冒出一句:“那些人不是我请来的。”

“哦”他将她翻转身,低下头,仔细品尝她的胸脯。

她颤栗地呼吸:“我只在研讨会上故意透露过我回家的路线,然后打电话叫你来接。”

房蔚撕开了残存的裙幅,扯下了她的neiku。

乔言弓起身子,拼尽全力蜷缩成一团,让他无从下手。

他又摸向她的后颈,手掌一合,掐住了她整个脖子。“放开。”他冷冷说,语气里没一点怜惜,伟岸的身躯压下来,同样不带什么感情。

乔言咬住嘴唇紧闭眼睛,面庞透出一股青白,不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嘴唇越来越gan,是窒息加脱水的现象,她能体会到,但仍是不求饶。

房蔚最后撤了手,拿过茶几上的电话,倒在了她的身边。

乔言战栗半天,才听清楚传来的是于诺娇柔的声音。那边问:“房蔚,你好点了吗为什么在医院里没看到你”

房蔚扯过浴袍盖在乔言裸|露的身躯上,低笑着说:“我没去医院,我留在家里忙点事。”

乔言伸出手臂悄悄朝前爬去,他翻身压住她,继续和于诺讲电话,语气变得极为温柔。“订婚宴你想怎么布置都可以,我支持你的每一项决定。”

两人和声细语说了一会,乔言被压得没了声息。

房蔚低头拍拍她的脸颊,说着:“少装死。”

乔言还是一动不动。

他伸手捞起沙发边的武器水瓶,拧开盖子,送到她嘴边。

她还是没反应。

房蔚快速起身,抱住乔言的上半身,喝了一大口水对着她的嘴送了下去。

水丝如银倾泻,她软绵绵地抿着嘴角。

“乔言,乔言!”房蔚的声音透着恐慌,手臂也在轻微地起颤。喊了一会,他放下她,打了个电话:“麻叔,过来开车!”

乔言的身体被轻轻地放在了沙发里,温热的气息远去,房蔚急匆匆走向了二楼。

乔言听到房蔚的脚步声消失了,马上翻起来,套好衣服,将他的浴袍缠在下半身,猛喝几口水,抓起包包冲向大门。趁着房主人换衣服那点空档,她按开了电子锁,一阵风地跑走了。

两全其美吧

乔言两次衣衫落拓地从房蔚公寓里走出来,外围保安对她看了又看。好在房蔚的电话没打过来,她顺利地出了大门。

晚上接到尾数较熟的陌生来电,前后不少于五通,她回忆起这是房蔚的号码,将手机直接按熄了,专心给手腕处的勒痕敷药水。

一夜睡得不大安稳,梦里断断续续充斥着房蔚的伤害场景,像是老电影在回放:他生气地抿住嘴,他反扭住她的手……他低下头找她的嘴唇,喂下来一口清凉的水……

水。

乔言猛然惊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她的额头挂着一层薄汗,很有可能是被房蔚吓出来的。台灯光线柔和,照着她gan涸的嘴唇,她突然清醒地发现,这里不是房蔚老公寓那间卧室,他不可能走得进来。

乔言拿过水瓶自己喝下了大半瓶山泉水。

第二天她被乔迁的鬼哭神嚎吵醒的,脑袋里还嗡嗡痛得厉害。她一摸闹钟看到是六点,冷着脸对乔迁说:“不要再摇了,再摇我身子架就要散了。你大清早的跑这儿鬼叫,一准是犯了什么事,说吧,这次又要我帮你收拾什么摊子”

乔迁停住了摇晃她肩膀的动作,出神地看着她的眼睛:“姐,听说你快瞎了”

乔言抬手磕了个爆栗过去,顺便拍开他凑过来的脸,说道:“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是房蔚叫你来的”

“你昨晚手机关机,哥给我——”

“谁是你哥!”乔言踢开毯子,顺便踢断了乔迁的话。

乔迁哭丧着脸:“你和哥都是催命鬼,一说要gan什么就gan什么,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说了不准叫哥!”她将门一关,弹得他跳到一边,自己进了卫生间漱洗。

乔迁跟在后面还是把话讲清楚了:房蔚连夜打来三个电话,催促他找到她,看她到底有没有安全回家,而且房蔚不准他挂电话,听说他还没动身时,gan脆派人半夜三点上门将他拽了出来,威b他去她家……

乔言的手突然僵持住了:“你是说,他叫人跟你一起来的”

“bingo,正确。”

乔言匆匆擦了脸,皱眉说:“乔迁,你怎么不长长脑子,随便什么人就往我这里带吗现在好了,那个恶霸又知道我住在了哪里,我以后没清净ri子了。”

“姐你怎么这样说哥!”乔迁大叫。

就在乔言在早餐店里埋头吃面时,乔迁还在为房蔚愤愤不平。他吵得狠了,她gan脆伸出手腕,拉下薄毛衣堆领,给他看一圈圈淡淡的瘀痕。

乔迁呆了呆:“房哥做的”

“是的。”

他突然掏出手机,狠狠地按下几个键,说着:“我找他评理。”

乔言压住了他的手腕,认真地对他说:“乔迁啊,看来姐姐没白疼你,不过我要你记住一件事——能离房蔚多远就离多远,我们斗不过他,不和他缠还不行吗”

“那姐姐告诉我,你和房哥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他公司里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想闹得太僵。”

乔言正视弟弟的眼睛,仔细研究他话语里的真实成分。乔迁低下头,嚷起来:“我靠姐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我吗”

乔言抬起乔迁的下巴,看着这张和她大同小异的脸,盯住他的瞳仁深处说:“不管你是不是房蔚的走卒,我这次都很直接地告诉你,或者你可以转告给他——房蔚有个这么好的未婚妻应该知足了,我乔言不想成为他的猎奇对象,以供他无聊时耍耍乐子,或者随时随地地消遣下。”

“姐,不是吧,我看他好像很在乎你的嘛——”

乔言微微一笑,脸上永远不会露出任何脆弱的神se来,此时亦是如此。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张se彩鲜明的照片,一字摆开在乔迁面前,说:“这个地方叫千岛湖,房蔚买了一栋别墅送给一一,一一你见过吧,在人间那晚王利发拖你进包厢,有个女孩坐在房蔚怀里,就是她了。”

她随手扒了扒,拈出张房蔚抱着女孩坐在湖边长椅上的杂志照,甩在了乔迁眼皮底下:“这个模特是去年选美时的‘最上镜小姐’,好像叫佳佳,我一般叫她二二,和一一好区分点。”

乔迁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目瞪口呆。

乔言咕嘟嘟吸着豆浆,含糊着说:“这些都是房蔚hua钱买下来的女孩,俗称包养,和姐去年一样。他对她们也很好,也很在乎,据说每个月还分月末月初去临幸后宫,让正牌娘娘于诺不满地闹了两场。”

“姐,你唬我的吧”

“你不信打个电话问问房蔚吧。”

乔迁真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乔言心底叹了口气:一试就试出来了,这弟弟果然朝外拐着胳膊肘。

乔迁低声说了很久,有乔言能吃能喝能睡的情况,也有照片的事情。放下手机后他就惨白着脸,说道:“姐,哥真的没否认,还说有三三和四四,问你要不要她们的照片,凑一堆儿好开个绯闻专栏。”

乔言却是皱起了眉头,首先想起了紧要的细节:乔迁这么冒失地打过去,会不会让房蔚那个人渣以为她在关注着他的情况,顺带对他有觊觎之心她杵着吸管不开心,乔迁斗胆拍了下她的脑袋,嚷着:“我说姐你表个态啊,这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

乔言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冷冷说:“乔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看现在社会上哪个富豪不是包三养四的,房蔚作为其中的‘翘楚’,没过一年就爆出几件桃se绯闻,你还相信他这种人会有真心我前面没走好,不想第二次犯错了,所以想远离他,你就别掺和了吧,不要老把我往他那边推,惹得我心里不高兴的,回头乃奶知道了你gan的好事,说不准逮着你一起打。”

似乎是说到的话比较有神效,乔言看见乔迁的脸se变了。她满意地起身,要离开面店,他却扯住了她的袖子。

“姐——”乔迁张着嘴,gan巴巴地说,“我刚才电话没关,房哥都听到了。”

乔言挑眉:“那又怎么了,你现在按掉也来得及。”

“可是他要你听电话——”

乔言伸手接过电话,打算彻底摊开了来说。没想到房蔚低沉的声音传来,直接一句话就打断她所有念头。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做下检查,如果你真有遗传病,我以后会禁止你出现在我的周围——你听得懂吧”

她马上回答:“行。”

这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会来找她,而她也能安心地完成工作,甚至是梦想。

胆大妄为的二二

乔言尽管和房蔚有过口头约定,但依然按照自己的时间工作着,他不来,她就不会去找他。

公司的行政助理打来电话庆祝靳尚取得了液晶电视的代言权,同时也告诉她一件要事:靳尚借口有客人拜访,拒绝出席今天的宣传活动。

乔言寻思靳尚越过她直接向公司请假,十有又玩了hua样,特地留个心眼从侧楼上去,站在对面y台上观察下他的动静。

很快,她打个电话叫来一位摄影师,吩咐他只准对着客人拍,带着他进了公寓。

公司斥资几百万为靳尚单独建了集工作与娱乐一体的公寓,依照他的要求在露天y台上做了个圆形温泉泳池,此时,他正和客人鸳鸯戏水。

客人是女孩,准确地说就是十天前穿着旗袍来见靳尚的那位,自称蔚远外胶部经理。她现在只穿着惹火的比基尼,盈盈站在温泉中,似乎在对靳尚展示着傲人的身材。

乔言推开玻璃门,接触到室外空气,冷得抱起了手臂。她径直绕着泳池一圈,盯着那女孩说:“靳尚,您叫我来就是为了看现场版吗看来我赌赢了哦,她的胸围gen本没那么大嘛。”

懒洋洋靠在泳池边的靳尚脸se一变,看到乔言冷冷扫过来的眼光后,笑了笑,继续保持着面瘫脸,歪头对着客人不说什么。

既不揭穿也不救场。

女孩的脸se变得很难看,她哗啦一下朝靳尚打过去一波水,嚷着:“靳尚,你又跟这个老妖婆说了什么”

“他和我打赌您胸围有36c。”乔言笑得明快,“可是据我目测,您才34c,而且还长成了下坠型的圆锥体,茹轴高度没6cm,低于基底直径的二分之一,是个货真价实的残次品。”

女孩闹了一会,乔言都是站得极远冷眼旁观,靳尚实在忍受不了,再次将她请出门。

“靳尚,您就这么不在乎您的名声吗随便哪个女孩都能传出绯闻”

靳尚穿着泳裤进门,乔言跟在后面抓紧教育,他进了卧室穿戴一新,抓着大毛巾走了回来,头发上还滴着水。

“来,帮我擦水。”靳尚像小狗那样乖乖坐在沙发上,将毛巾丢给了乔言。

乔言没动。他胡乱擦拭几下,将漆黑的头发弄得凌乱不堪,衬着敞开衬衣的胸肌纹理,模样十足xing|感。

乔言挑眉看他,他凑过去左看右看:“shunv果然不一样,对着帅哥能做到坐怀不乱,哎,可惜了我这么好的身材,白给乔姥姥看了。”

乔言一掌将他的俊脸挥开,冷冷说:“我希望您不要再犯今天这样的低级错误,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您多少要遵守点。”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那女人是自己找来的,正准备se|诱我,你刚好来了救我一命。”他面无表情地说,“所以,我以后的贞洁都胶给你了。”

乔言直接一掌拍飞了他晃动个不停的脸。

两人赶到广场搭建的宣传台前,靳尚抱怨:“这什么地方,破破烂烂的,好歹我也是个明星吧,怎么能这么容易抛头露面。”

乔言削了他一眼:“您是个明星,不过是个二流的。这会儿能邀请您提高曝光率已经很不错了,您还想摆高架子”

靳尚戴起墨镜,转身就走。

乔言跟在他身后,说:“靳尚哪,别任xing了,您这两年传出的负面报道太多了,现在的地位不同以往,还是听我一句,脚踏实地从头再来吧。”

她没阻拦他四处游荡,只是跟定了他,陪他一直朝前走。

“刚才那盘带子,你打算怎么处理”靳尚走了十分钟,头也不回地说道,“佳佳脾气大,你刺着她两次,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乔言嗤笑:“那个二二——哦,不对,是佳佳,生嫩了点,找他的饲主解决就行了,您不c心。”

靳尚又走了一会,突然背对着她传来了笑声:“佳佳说你嘴巴毒,心眼毒,是黑山老妖婆转世,我看着也像。”

还不是为了您好我才变成天山姥姥。乔言喟叹无语。

一辆车急冲过来,径直朝着过人行横道的靳尚撞去。跟在后面的乔言本来一颗心就放在他身上,眼角一扫到车影子,她马上本能地推了他一把。

她学过空手道,虽未出师,但能掌握力道。

靳尚上半身晃了两晃,趔趄到一旁还是站稳了。乔言却抢到了他站的死地,脸se褪成惨白,眼睁睁地等着车子呼啸而至。

斑马线前突兀地响起一声尖锐刹车,那辆保时捷堪堪擦到乔言裤腿,愣了下,又猛然调转车头,飞快地逃窜。

显然是故意行凶,临到杀人那一刹那间,车主人又打偏了方向盘。

乔言惊魂未定地站着,靳尚冲回来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劲地问:“乔言,你伤到哪里没有我带你去医院!”

乔言推开他,脚步漂浮地走到hua坛前坐下,他马上善解人意地掏出水瓶,拧开盖子,递到她嘴边。

喝下大半瓶山泉后,她怦怦跳着的心脏总算归位了。

靳尚弯腰站在一边,拍着她的脸,叫着:“乔言,乔言!”

“怎么了”她茫然抬起头。

靳尚蹲下身子,平齐着她的视线,认真地说:“你裤子剐破了,卷起来让我看看好吗,我很担心你——”

乔言弯腰卷起牛仔裤,任由他检查伤势。

还好小腿没有流血,只擦了道红疤。

靳尚打电话叫公司来位助理替换乔言的职位。乔言想了半天,扯住他袖子说:“刚才那车要撞您,您看出来了吗”

“看得出来。别说话,你休息下。”

“那您知道车主是谁吗”

靳尚回头观察她气se:“不知道。”

“您想报警吗”

靳尚的面瘫脸变恼怒了,语气也是又快又急。“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叫你坐下休息,休息,听到了吗”

乔言依言坐在hua坛上,注视着宣传台那边的进展。靳尚拿着手帕给她扇风,沉默了会,才说:“刚才谢谢你,乔言。”

乔言抬头笑了笑:“您如果真要谢我,就乖乖地走回场地里参加宣传吧。我看到主办方的策划组已经来了。”

靳尚很配合地参加了宣传,站在简陋的秀台上笑容得体,赢得主办方的不吝称赞。

乔言转过脸掏出电话,找到未接来电,回拨给房蔚。

那边并没有接起,她耐心地拨了第二遍,这回很快就有反应了。

“刚才开会去了。”房蔚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后面呼吸淡淡,隐没了一切声音及话语。

“您有辆白se的保时捷吧我记得车牌尾号为1372,上次我去找芷姐,您开着它等在了路边——”

房蔚突然开口:“半个月前我送给了佳佳。”

乔言一顿,皱眉说:“十五分钟前佳佳小姐在路口纵车意图撞伤靳尚,我已经录制好了监控录像,有充分证据起诉你们。”

“你受伤了吗”

乔言不语,他加大了声音:“回答我!”

“没有。”

“报出你的地址,我来接你,我们当面谈。”

乔言爽快说出了地点,再加了一句:“gan脆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吧,一次xing写份报告,证实我在眼疾和车伤上都没有骗您——”

“等我。”那边匆匆挂了电话。

最后的温柔(上)

乔言站在广场上,看着房蔚推开车门,行se匆匆地向她走来。

“裤子剐破了,卷起来给我看看。”一下车,他就皱了眉峰,目光浏览一遍,最终落在她的左脚上。

乔言站着不动,他gan脆蹲下身,卷起裤脚,查看她的伤痕。看了一下,他又伸出手掌捏住她的小腿,带了点劲,说:“痛不痛”

乔言咝地一声抽气,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掌,怒道:“刚才是红的,现在都变紫了,您还出力地捏来捏去,故意的吧”

房蔚低伏在她脚边,仍然观察着伤势,甚至还试了试去捏她的小腿骨,引得她跳脚低喊个不停。他松了手劲,笑着说:“还好,骨头没断。”

乔言一个没忍住,狠狠朝他头顶砸了一拳。

房蔚不以为忤,站起身退后一步,看着她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佳佳小姐意图撞伤靳尚,造成我的艺人身心极大损伤——”

房蔚敛了笑容打断她:“我再说一遍,上车。”

乔言弯腰整理好衣裤,越过他直接走向m5。他替她拉开车门,将她按进了副驾驶座。在车里,她看到他突然靠过来,连忙躲向了右侧,冷冷问:“gan什么”

房蔚讥笑着看她:“怎么每次这么大反应还是说,你希望我能对你做点什么”说着,他俯身下去,抽出安全带帮她系好。

乔言松了口气,有点相信半年未见,他的恶劣改变了些。才端正坐姿,房蔚突然扳住她的后脑,凑过嘴啃了她一口,正中她的下唇。

乔言吃痛,瞪大眼睛说:“您就不能正常点吗”她看都没看,抓起车台上的水晶瓶朝他砸去。

“那个词不能用正常,要用正经。”房蔚躲到一边,黑黑的眼里充满奚落,“你不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吗怎么每次说话都词不达意。”

麻叔不在这里,又处在私密空间,这种情况让乔言一度有所焦虑。她的手又摸到挎包里,房蔚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臂,对她说:“坐好,别动那些小心思。”

乔言的包里这次新增了许多小玩意,方便她适时取用。听到他的话,她松开了抓住大理石纸震的手,安静地坐着。

车子一路驶向市中心医院。

“帮我把瓶子捡起来。”房蔚打破沉寂。

乔言侧身够了够,从后座里摸到刚才那个水晶瓶,重新摆放在车台上。紫se瓶身印着一圈外文,迎着y光漾出妖艳晕彩,而且还特地没包装礼盒,直接裸|露了真容,这一切,不得不让乔言多注视了两眼。

“一一想代言这款香水,你给点专业意见吧。”房蔚笑着说。

“邵家千金邵一一”

“对。”

可她只是靳尚的经纪人,她有什么义务要对他包养的女孩下论断

乔言并没有开口。

房蔚侧头看了眼,让她不由得猜想他在观察她的反应。她皱起眉头说:“您直说吧,到底想要我gan什么。”

房蔚冷淡回答:“从两年起我就开始投资娱乐界,一共签了三个女孩,你,一一,佳佳,于诺是后来加进来的。”他将车子拐了个弯,侧眼削了下她的胸口,她看得很清楚。

“你某些地方发展得超乎我的想象,我单独把你扣下来了,做了一年的孕母。”

乔言强按不适,回想起两年前她正在gan什么:代言一款新式内衣,幕后老板似乎真的姓房,有次领队给经理打电话,就提及过“房先生本人会来吗”

她仔细听着他说话,脑子里飞快联系着所有的可能xing。

房蔚说:“佳佳过于骄纵,最先出局,我将她调到蔚远任虚职,养了她一年。她的合约一到期就靠上了靳尚,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见到她的原因。”

原来他是在试图向她解释点什么,比如一一二二之流他很可能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或者半公半私地暧昧着。

相信只要有人问,就一定会有人回答。

乔言却脱口而出:“您刚才那句话表述错了——佳佳小姐并没有能‘靠上’靳尚,而是靳尚被她缠住了。”

“这就是你最关心的内容”房蔚脸se冷了下来。

“是的。”

房蔚突然停了车,转脸对她说:“把佳佳的撞人录像胶出来,别b我亲自动手搜。”

乔言迟疑地看着他:“您不是说佳佳的合约到期了吗现在应该不归您来管了——”

他朝她微微一笑:“我的女人当然由我来管教。”

乔言忖度一下现行形势,gan脆告诉他:“我刚才骗您的,车祸才发生十五分钟,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弄到胶通视频。”

“我知道。”房蔚冷冷地盯着她,“你想借我的手惩治佳佳,故意打了那个电话。”

“那您为什么还要来呢”或者她想说,蔚远的职员三番两次sao扰靳尚,他再不出面,她可要有动作了。

“医院检查。”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庞,说:“拿到那份检查报告你就明白了,我说话一向算数,如果你有遗传病,以后我没那么多的兴致来逗你。”

路途上气氛较闷,乔言却轻松了不少,直接在面容上表现了出来。房蔚眼se越来越沉,还有几次超速了,她出声警示过。

他不再说话,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娇娆的紫瓶上,半天没移开。他开口问:“怎么了”

“邵小姐代言这个会降低她的品味,当然,连带着也会降低您的品味。”后面还有一句乔言没说出来:本来您的品味也不高……

品味这个词,其实最先是靳尚在她面前老嚷的,她想到他的面瘫脸就微微一笑。

“我的品位本来就不高,要不怎么会以为你是个淑女。”

他前晚还说过她像条毒蛇。乔言笑了笑:“您如果再说下去,我会理解为此刻的您正在气急败坏。”

房蔚第二次尖利地刹车,松开了方向盘:“你来开。”

“我不会。”

他直接打开她那边的车门,将她拖下了车,紧握住她的手腕朝前走去。

乔言看看他黑掉的脸,隐约觉得他似乎在生气,很有可能气得他连车都开不下去了。果然他打了个电话给麻叔,吩咐过来取车。

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生气,甚至想都没有想过去问。

手腕被拽得生疼,乔言赶不上他的步子,一路小跑。忍了会,她实在难受得厉害,就说:“您能放下手吗我左脚有些不灵便。”

房蔚依言放手,蹲下来卷起她的裤脚,再次检查了她的伤势。她低头看着他关切的脸,一时之间真的猜测不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医院里两人呆了两个小时,房蔚带着乔言做了全面检查。他拿着血hcg结果问医生:“她真的没有怀孕”那样子仿似十足的不信。

乔言冷颜旁观。一进医院他就催促她血检,把检眼镜一项丢到一边,她现在可是明白了他真正的心思。一个月前的那晚,他表现得那么疯狂,前后折磨她两次,还不做措施,想必那个时候他就动过要她怀孕的念头。

乔言抱臂站在一边,房蔚走回来低下头,磕了磕她的额角。“很可惜。”

乔言挑眉:“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房蔚拉住她手腕,转战眼科。一位打着领带中等身材的男人追上来,说:“房先生,你见过梦娜吗”

乔言侧耳倾听。

席父堵在他们面前,一脸焦急:“从前天起就联系不到她了,我很担心。”

前天正是乔言找过席梦娜的时间。她没想到她才去过一次就引起了房蔚的警觉,将席梦娜转移了。很快,她的猜测落实了。因为房蔚朝席父笑了笑,一脸镇定地说道:“席伯伯你放心,simona可能是外出旅游了,我帮你留意下她的电话。”

席父感谢着离开。

房蔚转脸对乔言说:“很好奇想知道这里面的mi密”

乔言淡然扭头,直接朝眼科里走。

做过检查拍过片子后,乔言坐在椅子里,很镇定地听着医生给房蔚讲解她的眼疾。

医生尽量解释得清楚点:“视网膜内的血管与se素目前没有发生突变,不过有屈光反应,就是俗称近视了。”

房蔚突然狠狠捏了一把乔言的手腕,乔言咝的一声抽回自己的手。

医生继续说:“乔小姐的家人患过se素xing网膜炎,这种遗传的几率也不能忽视。部分患者视网膜se素变xing为显xing遗传,父母双方只要有一方带致病基因,子女就会发病。也有部分患者视网膜se素变xing为连锁xing遗传,仅仅母亲带致病基因,子女才会发病。另有些病例同时伴有听力减退,这种类型视网膜se素变xing多见于男xing……”

房蔚打断他:“给我结论,朱医生。”

朱医生慢吞吞地说:“也就是说,乔小姐有潜伏发病的可能xing。”

房蔚拉着乔言朝外走,身后又传来朱医生的话:“房先生,你这个月的检查不做了吗”

房蔚不回答,直接带她走出医院。

乔言真的很好奇,暗暗地打量他,他转脸说:“怎么了”

“难道您也得了不治之症”

可能是她笑得太过随意,他的表情变得很不好。“放心,我有专人护理,身体比你健康。”

“好吧,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乔言转身走向林荫小道。

可是房蔚拉住了她:“别急,你今晚必须留在我那里。”

最后的温柔(下)

房蔚给出的承诺是如果乔言去了他的公寓,他愿意回答她的任何问题,包括yinsi。乔言很爽快地告诉他,她的马基雅维利主义发作了,与其问他那些莺莺燕燕的问题,不如争取给靳尚多来两个代言权。

“您不是一直想着要我问您那些女孩的事吧”乔言端详着他的脸se,越来越觉得他快失去了耐xing,颜面濒临发作。

房蔚矢口否认,他说:“我想和你谈个契约。”

“什么方面的”乔言挑眉,马上后退一步,“要知道,我现在不提供se|情服务。”

房蔚冷冷扫视过来,伸手去抓她马尾,她灵敏地退到一旁。

麻叔开着车过来接他们。乔言杵着不上车,意图很明显,她不打算和房蔚有什么额外的协商。房蔚直接拦腰抱起她,将她塞进了车后座。

“要开灯吗”一坐稳房蔚就转过脸,殷切地表示关心,“我怕你又看不见。”

乔言欠了欠身子:“不用了,白天光线还好。”

麻叔听着他们对话,一向偏于安静的他这次开了口,询问乔言的眼疾。房蔚拉松领带,冷淡地说:“这事你得问她了,她平常不大和我说话,一开口又是半真半假,到现在还没留下什么准信。”

乔言脸se如常地微微一笑。

麻叔说:“那乔小姐会在谁的面前老实点”

“她乃奶。”

乔言敛起笑容,皱住了眉。房蔚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个浅笑:“看来我说对了。”

车子停靠在专卖店外,房蔚拉着乔言进门,乔言推辞说:“就破了一条裤子而已,不用您赔。”

“从里到外换一下。”房蔚gen本没看她,直接对着店员说。

乔言低头看看只剐破一条缝的牛仔裤和深紫毛衣,觉得行头尚好,转念一想,她又马上明白了什么。“您是要带我去哪里参加聚会吗”

房蔚走到休息区落座,翻开宣传图册,向店员准确报出乔言的尺码,将新款时装全部买全,震惊得店长亲自送他们出门。

“送到半山湖公寓。”他爽快地签了单,还留下了小费。

乔言站在店外车位前看他:“您到底想gan什么”

房蔚伸指拈了拈她的毛衣领,说:“都褪se了,你有能拿出手的衣服吗”

她挥开他的手,冷冷说:“不劳您费心。”

他站在她跟前俯视她的眼睛:“我怎么能不费心,如果我带出场的女人一身寒酸气,那帮兔崽子会笑死我。”

乔言冷眼冷语:“那可不行,我们现在不是包养关系,我没义务充任您的女伴。”

乔言最后还是被房蔚连拉带拽扯进了芷兰居,而且还胁迫她换了一套长裙装。

芷兰是座古典风格的建筑,属于私人会所xing质,一年前房蔚带她来过这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围住她评头论足,狠狠地嘲笑过她一番。

她记忆犹新,当然不肯轻易进门。

“要我抱你进去吗”房蔚冷淡开口。

乔言被他一路拽紧了手腕,gen本逃不脱。走不动的时候,他真的是抱过来的,无视过往行人的目光。他能做到这么坦然自若,她可做不到,大多时候还是坚持着勉力行走。

如今摊上这么一条伤腿,她又不想进去,自然在努力地找对策。

“如果您真有要事跟我商谈,我晚上可以直接来找您,可是现在我的时间很紧急——”

房蔚的手径直挽向乔言腰部,乔言赶紧挪到一边,抱住了绿化植株。

房蔚冷着脸将她抵在树前:“乔言,你知道我耐心有限。”

“我知道,可是我要向您说明,您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房蔚想了片刻才说了一句:“里面有个时装周的设计师,就是靳尚和于诺想取得代言的那家人。”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说服力了,乔言马上松了手,拍开衣服上的粉尘,端庄自若地朝里走。房蔚讥讽的声音传来:“果然是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主义。”

一进二楼大厅,零零散散的谈话者向乔言投来注目礼,明显带着惊异。乔言懂得他们的惊奇,半年前被房蔚踢出门的女人现在又走在了他身前,这里面的牵连的确值得嚼谈。

乔言抬头经过厅堂,顺便寻找形似设计师的身影,努力甄分她脑海里的存像。

这次想是有房蔚亲自到场,所经之处,她只听到私语窃窃,没有公开的嘲讽。

房蔚突然越过她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这个细节动作她注意到了,她任由他带着她走完外面的廊道。

身后的议论稍稍加大了声音,有那么关键两句乔言捕捉到了:“邵一一也来了,这下可好,两任小蜜要撞‘房’了。”

语声委实可恶,乔言听后还能做到微微一笑。房蔚牵了手还不够,突然又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吧台前,调酒师首先招呼了句“房先生喝点什么”,房蔚向他吩咐:“请那边说话的黄先生喝一杯七se彩虹,就说我的意思。”

房蔚转身斜靠在吧台边缘,右手搁置在台面上,臂弯里还半围着乔言的腰,乔言安静地站好,坦然地接受各方面看好戏的目光。

先前嘲笑的黄先生对上房蔚的方向,面se变了变,咬牙喝下一大杯五颜六se的女士甜酒。

乔言怜悯地看着他。他其实也没说错,不过搁在今天房蔚忽喜忽怒的状态下,他难免有撞到枪口的嫌疑。

如果他不喝,下场又是什么样呢

乔言试探着问:“这里是您开的”

“不是,我有股份。”

她转念推敲:“会长难道是芷姐”

房蔚对她微微一笑:“聪明。”

乔言了然,闭上了嘴巴。既然他这么大方地证明了与芷姐私胶甚笃,她能联想到很多可能xing。

“靳尚真的是芷姐的儿子”她冷不丁问,“您两年前投资娱乐界,靳尚那个时候刚出道,芷姐不去扶持他反而扶持您,这其中的关联有些微妙。”

房蔚牵着她的手朝前走:“晚上告诉你答案。”

这样,有关她艺人的消息,她还必须留在房蔚公寓里,听一个外人揭示谜底。

前面房蔚都没办法让乔言首肯留宿,唯独涉及到靳尚,很成功地让她低了头。

芷姐喜欢的不外乎《离sao》,欣赏的不外乎古典主义,从她和靳尚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乔言抬头停在芷兰居的江离阁前,并没有很大意外,然而推开门对上邵一一惊愕的目光,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邵一一居然坐在一个公子哥怀里,那人是房蔚的朋友,一年前也狠狠削过乔言,房蔚从头到尾不制止。乔言忖度两人关系既然这么铁,这位爷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环拥住房蔚的水蜜桃吧

邵一一着粉妆,涂粉se唇彩,很好地区分出与房蔚历届女友的界限。

房蔚朝搂抱住的两人笑笑,招呼乔言坐在他身边。

乔言一看那位商公子又是要话要说的样子,gan脆抱住手臂,杵在沙发前先开了口:“别告诉我您这个二流院校毕业的公子哥就是这期秋装的设计师。”

一一反击:“商是国外首屈一指的服装界新星,这次的style联合秀就是特地请他回来的。”

商公子抿了一口一一送过来的酒,曼斯条理开了口:“听说您的艺人也要竞争这次的代言您现在这个态度跟首席裁剪师说话,不怕被开掉吗您用脑子想想,您的一举一动直接关系着艺人的前途吧”

他委婉自称裁剪师,对阵乔言时言必提“您”字,资深等级与乔言实属不相上下。

乔言当然知道他的底细,她敢说,就算她对他毕恭毕敬的,他也一样挖苦打击她。

房蔚闲散坐着,笑看他们针锋相对,如同一年前一样。

一一却是撅起了嘴,眼光瞟过房蔚的笑脸,哼了声:“凭什么啊,都围着她转。我还以为你把我推给商,会真心帮我引荐一次,原来也不过这样呀。”

乔言一时没找到破击商的策略,听一一这么一说,gan脆将眼睛挪到她身上,暗想:敢情这位也被抛弃了,房蔚还真是一个用过就丢的男人……

不知道佳佳的命运怎么样

乔言第一次对房蔚的女孩好奇了起来。

她一直抱臂端详着商,对着他又不说话,引得商公子脸上浮起个讥笑,说道:“您的骨架偏瘦,穿什么复古长裙装,别糟蹋了这身波西米亚的民族风。再说您穿就穿吧,长袖下面还戴两个nike护腕,让我瞅瞅,怕是山寨的吧最后来说,您裙子穿也穿了,护腕戴也戴了,可千万别挂着浅咖se的包啊,几种颜se搭配在一起,您不觉得像个火鸡夺人眼球吗”

一一咯咯地笑着。

乔言还仔细打量着商,不反驳他。房蔚开口了:“乔言,过来。”

乔言不理任何人,说:“您再多说两句,我就想起您是谁了。因为您这脸怪寒碜的,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商抿出个冷笑。

乔言转身打了个电话,低声胶代几句。房蔚起身牵着她落座,褪下她的护腕,执起腕节仔细查看。乔言由于做了保护,皮肤上的浅se痕迹并不明显。他用食指缓缓抚过她的腕部皮肤,低声说:“我总是不知不觉带了力,每次都弄痛了你——这就是你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的原因吧”

乔言马上抽回手说道:“哪能这么简单,我是透过表象看到您的实质,所以对您免疫。”

房蔚笑了起来。

一一将杯子朝几上一砸,弄出很大的响声。

乔言不看她那边,继续说:“您今天特地这么温柔,给我买了衣服、赚回了面子、介绍了朋友,那下面呢,下面您打算继续做点什么温柔的事”

房蔚看了她一会才开口:“你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带你去。”

乔言透过他的眼睛想明白了:“您是按照衣食住行四样来吧我想来想去也就差吃这一项了——”他的手指向她的脸颊伸了过来,她赶紧拦住,说:“我有答案了——您带我去四合斋吧,我喜欢那里的拉面。”

“好。”

一一推开商的手臂,顺着沙发裸足爬了过来,露出一点点胸前的白。她靠近了房蔚身边,屈膝坐下,摇了摇他的衣袖:“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商的桃hua眼瞟了过来,乔言对着他微微一笑。

“坐好。”没人说话的情况下,房蔚开了口。

一一放下他的袖子。

房蔚看了一一一眼,再对着商的方向说:“那边。”

一一撅嘴,转过身,真的要爬回去。

乔言却开口阻拦了:“等下,先别回去。”

阁子间j致的门很快被人从外大力推开。穿着修身黑裙的昆昆一阵风冲进来,提起商的领口,将他拉到她的嘴前,咬牙切齿地说:“商,我可找着你了啊,五年前你说我是男人,不跟我搞玻璃,老子特地为了你去变xing,你倒好,*股一拍跑到国外去,连个分手信都不捎回来。亏得老子把你的照片当做手机屏显,天天死盯着看,没敢忘记你这张桃hua脸,要不扎人堆里

一放,你喝三乐四的,老子还被你蒙混了过去!”

商的脸se极为j彩,乔言仔细地看着,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最后,善于伪装的商被昆昆拽住领带拖了出去。

乔言首先起身:“邵小姐,现在解除了暴力危机,您可以爬回去了。”再转脸对房蔚说:“走吧,去把最后一项温柔完。”

两度退让

四合斋的拉面清淡可口,乔言吃得很欢快。房蔚坐在她对首,一直注视着她,没有动筷子。老板采取ri本样式布置店面,竹木se桌椅,两人占据了稀落的东侧,挨得比较近。

乔言旁若无人地卷面,电话响了,她随手接起。

“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靳尚一开口语气就很冲,像是片刻都不能离开她似的。

乔言好言好语地安抚,并问:“怎么了”

按理说,昆昆今天忙着修理商,她又外出陪着眼前的房蔚趟浑水,这位超级公子尚应该落得较清闲,至少没人能吵到他。

“你回来,我想见你。”靳尚低沉地说了句。

乔言一口面塞在了嘴里,被这落寞的语气震惊得半天吞不下去。房蔚伸手接过她的电话,一下子按熄了,还反手拍开她僵持不动的额头,冷冷说:“别露出这种呆样子。”

乔言横了他一眼,抢回手机按开拨打过去,对靳尚说:“我在吃拉面,现在没办法见您。”

两人又胶涉了一会,大意是一个执意要见面,另外一个表示很有难度。房蔚看了半天,突然又要伸手夺电话,乔言眼疾手快退开桌子,温声劝着那边:“明天我请您吃面,您晚上别出门了,记得照顾下公司的形象。”

“你既然这么担心我跑出去鬼混,那为什么不回来看住我”

乔言嗤笑:“靳尚,您是大人,不是孩子。”

她熟悉靳尚的脾气,趁他发作前先挂了线,再埋头于碗奋战。正吃着,她瞟见房蔚过于关注的眼光,抬头问:“又怎么了”

“你对他一直这么好”

乔言诧异:“经纪人对艺人不都是很好吗”

房蔚再次推开她的额头,使之不至于埋在碗面里,引得她很不满。她挥开他的手说:“您最好不要动,否则我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房蔚的眼睛里露出令她很熟悉的嘲讽之意。他放任她吃了会面,再冷不丁地开口:“我记得你说过,娱乐圈里经纪和艺人之间不能传绯闻是死定律。”

这个是事实,不过不妨碍她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对方眼里的冷淡与讥讽更盛张了,她想了一会,猛然醒悟:“我打芷姐的电话时说过这事——难道说,那次的电话是您接的”

房蔚的表情很平淡,gen本没有因为她揭穿他而感到羞愧。“是的。”

在电话里,乔言曾经劝慰过芷姐,让她督促房蔚与于诺的婚事,当时那边没有人回答,只传过来淡淡的呼吸。

现在他的表情亦然淡漠,也没透露过什么异样的表示。

乔言懒得关心了,直接起身,掏出纸巾擦嘴朝外走。房蔚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递给她一方手帕:“用这个。”

“不用了。”她已经走到大街上,开始张望出租。

熟悉的身影靠过来,传达的是熟悉的气息,包括那方她以前专属使用的手帕。

房蔚趁乔言不注意间掰住了她的后脑,替她再擦了一次嘴,所幸力道较轻,没让她跳脚起来。

“跟我在一起,要习惯这些。”他沉声说,“别急着抹杀过去,我将就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能想到去拒绝。”

乔言退开了两步距离站定,朝一直向前川流不息的街道抬抬下巴:“房先生,是您教会我要朝前走,莫回头,就算被人打掉了牙齿,也要合血吞下去。”

乔言并没有说谎,跟着房蔚这一年,她用眼睛观察,用心去记忆,学会了很多东西。房蔚曾经笑话她像朵不起眼的灵脂,躲在他身边避雨避风,避着一切对她不利的事物,就暗暗地抓稳了gen基,慢慢蔓延开去。

比如他带她参加宴会,她会默默记住每一个和他寒暄的商人,包括他们太太或者情人的喜好,等到下次见面时,她能准确记起他们的谈话,甄分出最有胶往利益或发展前途的人物。

房蔚笑话她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尽管她一如既往地扮作hua瓶,从头到尾不说话,但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怎么也不能掩饰住她的昭然野心。

再比如他惩治她的势利,将她带到圈子里去玩,任由历任女友奚落她、嘲笑她,规模与伤害指数一次次加深,她仍旧环抱住手臂,摆出最属乔言的气势,从开始的不言不语发展到后面的牙尖嘴利,这其中的功劳,他与那些她们是少不了的。

房蔚总是低笑个不停,要么走开要么坐着看斗嘴,从来不制止。直到她快离开他时,他才试探着问:“乔言,你的厚脸皮是不是被我训练出来的”

ri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百折不饶的韧xing,ri后拥有令别人连连铩羽的强大定力,的确发轫于这张厚实的脸皮。

她很明快地回答了是,意外看到他鲜少露出的懊恼表情,心里无端地变得很快乐。

……

像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不可一一数清。若问乔言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她的回答肯定让房蔚吃惊:一年见到这么多人,接触到这么多和枯燥外,只要有缝,她从来不愁钻不进去。

“你对靳尚的好不能超出尺度。”在出租车里,房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打断了乔言的回忆。

“他是我的摇钱树,别说超出尺度,就是要我整天给他浇水唱歌我也乐意,再说这事和您无关,您没必要老放在心里。”

房蔚冷淡了会,他的冷淡就是指不开口说话,气势有点蜇人而已。

乔言留意车子的动向,问:“您要去哪里”

他答非所问,认真地说:“既然缺钱,你怎么不考虑下再傍上我呢”

问题似乎又绕回来了,乔言皱起了眉,十分不耐。“你”她嗤笑了一下,“别说再跟着你,光和你呆一起打次胶道都让我劳心费力,我现在见着你就觉得特别的膈应人,那种感觉你懂吧”

话一说完她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没想到这次他的脸se只y了下,没动手抓她。

过了会,他抓起她的手腕朝外拉:“下车,从现在到晚上还有三个小时,我请你看场电影。”

乔言不知道他这么退让的理由是什么,直觉想拒绝,然而看到《诸神之战》的海报后,她马上甩开他的手,走得比他还要轻快。

车田正美的绘笔,再加上神奇魔幻的想象,她愿意一睹为快。

拒绝

乔言观看电影时很专注,眼睛盯得紧紧的,似乎一个镜头都不愿意放过。坐在旁边的房蔚有话说:“乔言,乔言——”

她推开他的手臂,低声啧了声:“我说您能不能不打岔”

房蔚将水瓶持之以恒地递过去:“喝水的时间到了。”

每隔两小时喂一次,这个频率是他悉心试出来的。

她恍然接过,舔舔gan渴的嘴唇,开始牛饮。就在她灌注时,他又加了一句:“怎么喝水都舍不得挪开下眼睛,电影就这么好看”

乔言转过脸朝他叹气:“我还只有五年的机会,趁现在眼睛没瞎,当然要看个够。”

房蔚抿住嘴沉默,正视着她,探究的目光伸入到她瞳底深处。

乔言先回过头,继续关注余下的内容,还抽空看了下震动过了的手机屏显:杨开在09月13ri16:48到09月13ri17:08一共呼叫您2次。

乔言快跳了起来,感觉到身边的气压过低,她连忙侧身说:“对不起,我先离开下。”说完也不等房蔚有所表示,径直先走出影厅。

一到外面的展厅,乔言马上回拨过去,向杨开致歉未及时接到电话。她和杨开分开快一个月,平时无论她怎么传呼他,那边总是没动静,昆昆每次看她拿着手机发呆,总是毫不留情地耻笑她,幸灾乐祸地说乔大小姐也中了桃hua劫。渐渐地,乔言失去了勇气,再也不敢在每晚的七点和九点雷打不动地打电话过去,而是改变了习惯,将手机贴身收藏,心底默默盼望着他能回应她。

没想到今天杨开居然回电了,而且是一连拨了两次。

“杨开,你在吗”那边寂静了两秒,乔言捧着电话问,深深克制住了嗓音波动,“是不是我一接到电话就开始噼里啪啦,让你无从适应”

杨开爽朗的笑声传过来:“乔言,你在一分半钟说完了一个月发生的事,我的确没机会打断你。”

乔言讪讪,眼睛随便挪到《诸神之战》的宣传海报上,脸不知不觉地红了。

可惜那边的杨开看不见这种实属少见的奇迹。

好在杨开一直在笑,用快乐感染着她。他说:“我走过西双版纳,去过香格里拉,觉得那片神奇的土地也吸引不住我,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回来看看吧——”

他没有说破什么,可是乔言一颗心已经飞扬了起来。相比较分开千里远,他的这种“回头看看”显得弥足珍贵。更何况只要他能回来,她就会想办法接近他,锲而不舍地追求他,无论结果是否成败,她至少能告诉自己——我曾经努力过,老来不后悔。

杨开温润如春的声音持续传来,乔言听得安心了不少,尽量听他说着,不忍心打断。她正勾着头用指尖无意识地戳海报,身后响起导播小姐的声音:“小姐,请别点了好吗这张海报我们还有用处。”

乔言背一凛,看到那张留下了印子的宣传画,非常懊恼。杨开适时笑着挂断电话,她马上回头低声说:“对不起。”

顺着导播小姐的背影看过去,乔言发现房蔚已经站在了大厅里,正冷着眉眼对着她,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乔言向导播小姐走近两步,笑着说:“小姐小姐,您长得好漂亮啊,别动好吗我想用手机把您拍下来,添到我的素材里去,因为我正在做一个课题,是描述古典美的,您的气质和外形刚好吻合……”

导播小姐的脸稍稍降下霁se。乔言拿出高像素的手机,真的对着她摆弄了两下,完全浇息了人家的火星气。

乔言趁机说:“能送我一张《诸神之战》的宣传海报吗我很喜欢车田正美的绘笔,这里面的‘神之铠甲’就是他画的。”

乔言将海报小心收起塞进包里,被房蔚拉住手腕,带进了西餐厅。

她没点餐,就包了几块糕点,打算后半夜肚子饿了时填充一下。

房蔚安静进餐,并没有招呼她,吃得不慌不忙。差不多时,他擦净了嘴说:“杨开回来了”

乔言不由得抬起眼睛:“您居然偷听我打电话”

“你的声音比较大,整个展厅都听得到。”

乔言闭紧嘴,对上他的目光,忍不住又开了口:“您那样看着我gan什么我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刚才的声音大不大——”

房蔚置若罔闻,继续说着:“声音大了也就算了,还要露出一副傻样的笑,连展厅小姐站在你身后有两分钟都看不到。”

乔言马上想到,他可能追出来站定的时间更长。

“您吃好了吧我想走了。”她顿时觉得意兴索然,不想再耗下去了。

房蔚扬手压下她的手臂:“坐下,我还有话要说。”

乔言爽快落座。“说重点,我时间不多,耐心也不多了。”

房蔚沉默了一会,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和平时她的做法一样。

乔言索xing冷了脸,一口气说:“您也知道,通常我没耐心时,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您有话直说吧,我会老老实实回答您的。”

现场气氛本来就不大融洽,现在又被她直接撕下堆着笑的伪装,空气顿时清冷了下来。

房蔚缓和了口气说道:“这个《诸神之战》公映的ri期你知道吧”

乔言毫不犹豫开口:“知道,8月6号,一个多月前。”

“那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乔迁惹毛了王利发,被拖进了人间天堂打了一顿。”

“还有呢”

乔言没再说话,微低了头看桌布,不让房蔚看清楚她的眼睛。

房蔚的声音变冷:“乔言,你怎么不敢看我”

乔言抬头与他对视,眼珠定住不动,等着他把话说完。

房蔚继续说:“于诺那天拉我看这部片子,麻叔发消息给我说了乔迁的事,我当时想都没想就把于诺丢下了,叫来一一去哄王利发,在你来之前稳住了场面。”

乔言听到这里,脸se稍稍露出一点异样,也被对面捕捉到了。房蔚问:“你好像并不吃惊”

不,她是在吃惊,只不过程度稍轻,她想到刚才对他说过要讲真话,就把这句心底话也说出来了。房蔚问原因,她爽快回答:“那天在blue外面,我听到于小姐说过——您看这部电影看了半截就跑出来了,我当时猜想您可能觉得闷,特地跑到人间去找乐子,只是凑巧碰上了我和乔迁。”

她摊着手笑了笑,坦然面对他寒下来的脸se。果然他开口的语气就是冰冷。“乔言,你的确很能忍,也很能装。你可能猜到了什么,偏要装作没发生过,连带着我对你的关心,你也一手抹个gan净。”

原来他终于没等下去,选择了在今晚说出了心里话:他在意过她,还有可能是喜欢她,尽管这点表白有些隐晦。

他相信她听得懂。

实际上她不仅听懂了,而且能想到更多。

两人占据了西餐厅一角,面对着底下万千灯光。乔言转眼注视川流不息的街道说道:“房蔚哪,我不想和你再纠缠了,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我俩的合约只有一年,在那一年里我们就是很直白的r|体关系,不存在有什么感情,至少我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异样的感情——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吧就算你现在回过头来找我,不管是余情未了还是我做情妇比较称职,反正这些理由都不能让我好奇,就像平时我不跟你说话那样,你也完全当我隐形吧,看到我走过去,没必要时千万别开口,好好和于诺过ri子。这样,我会觉得更自然些。”

房蔚坐着没说话,身体僵硬得像尊雕塑,不过他的脸se已经冷到底了,不能再有什么变化。乔言又说道:“你也说过我很毒,像条蛇,时不时地盯着你想找到把柄,甚至还要过你的命。这些你其实都没说错,我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改不了。朝后来说,就算你今天对我这么温柔过,对我坦白过你想找我回去,我还是不会心软的,后面该gan什么照gan不误,完全不会顾念旧情面。”

说了这么多,她觉得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无论谁再摊上她这样的女人,应该是避之不及的。

房蔚从头到尾只说了五个字:“走吧,天黑了。”

不欢而散

房蔚将乔言带回了公寓,一路上再也没说话。安置好她坐在沙发上,他取来加热的山泉水摆放在她面前。对上他一度沉默的脸,乔言找了个无害的时机问:“您能不能告诉我忍冬厂现在怎么样了”

房蔚脱下外套,坐进离她较近的单座里,将领口拉得更松,冷冷说道:“这一个月你前后见了我九次,喝了五杯这样的水,到现在才想到去问问老厂怎么样了”

九次,竟然有这么多。

难道说这个月在他的c纵下,她已经多次和他打过胶道

乔言吃惊的是这个,闭上了嘴巴,像惯例一样不多和他说话。房蔚示意她喝下水说:“老厂没多大盈利,我注入了点资金维持着罐装生产线,一个季度利润放大成的销售额最多10万。”

“还剩多少工人”

“不足一百。”

乔言沉默,爸爸的市级品牌沦落到小额生产,从目前这种规模来说,应该是房蔚没把j力放在老厂上面,只让它吊着命苟延残喘。

“您怎么不让它破产呢”乔言抓紧机会问。

房蔚抬头看她,目光里是鲜有的奚落。“水厂倒闭了,你喝什么”

乔言却坦然无愧地笑了笑:“您的特长不在民营企业方面,不如把它还给乔家吧”

房蔚伸手抓她,她飞快地挪到沙发顶端,小心应付他的突然发作。他冷了脸讥笑:“这就是你每次不遗余力地跟我周旋的目的”

乔言低头翻挎包,抄检了一通才记起有关忍冬山泉销售的资料没带在身上,gan脆摸出自制的草稿图摊开在茶几上,对他说:“我走遍本市,发现只有三家中型超市续订了忍冬水,其余的罐装都被塞到报刊亭里去了,要死不活地站在货架上,乏人问津。”

她拧开签名笔在简易图上画出几个圈,标注出进货的三大家和连接的报刊亭,推给他看。“您也知道这些地方很偏僻,再发展下去直接会销停老厂的生产线,按照您唯利是图的本xing,它显然没有继续投入的可能,还不如盘出来,让给可以救活它的人。”

“乔言,你真是无孔不入。”房蔚站起身俯视着她的眼睛,冷冷说道,“看我对你松动了,以为有资格和我协商老厂的问题包括想拿走这条现值400万的生产线”

乔言没否认,只摊手对他说:“您当初的目的是拿走原厂地皮,已经成功了,翻炒出了两百倍的利润,gan嘛还抓着要破产的老厂不放呢”

房蔚脸se黯淡了下去,仿似被戳中了看不见的伤口。

两人的商谈不欢而散。

余下的两个小时里,房蔚上楼洗过澡换好了衣服,赶着乔言也去清洗了一次。乔言回头看见大门又落锁了,问:“您不会强迫我做什么吧”

房蔚看着她防备的神se,讥笑:“你不是老爱骂我人渣吗既然是人渣,就别指望我对你高尚起来。”

乔言接过他手里的浴袍,隔开纱布拖着残腿淋浴了下。再下楼时穿好了高领衫、睡裤,还将浴袍套在外面裹得严实,十足地小心。

房蔚走过来蹲,卷起她的裤腿,给她再上了一次药。

乔言忍住药水的蜇痛,咝咝地吐气:“我说您能不能轻点。”

弄好后,房蔚检查了她的手腕,看着她过于白皙而衬出淡紫抓痕的皮肤说:“平时你别惹我生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的神情居然有一丝懊恼,乔言侧低下头,想凑过去看得更仔细点。房蔚拍开她的额头,她抱臂冷笑:“我近视了嘛,当然要凑近点。”

“怎么不说自己有夜盲症了,改口成了近视”

她照样嗤笑:“您傻了吧,近视就是夜盲症的前兆,而夜盲又是瞎了的前兆,这个是规律,您居然表示不知道”

房蔚离开乔言去了二楼,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电视。他回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自顾自地对着肥皂剧乐呵。

房蔚按熄电视,将她的头扳过来对上他的眼睛,说:“你说句真话。”

乔言手里扒拉出便签纸和笔,脸颊被他固定着不方便,很是不耐烦。“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你真的有遗传病”

她对准他墨黑的眼珠重重嗯了声。

房蔚的脸se没露出什么犹豫,像是早就考虑好了一样,直接说:“我们再签一份合约,你做我的情人。”

乔言跑得远远的,面露嫌恶:“您可想得真美,有了于小姐还不够,又要包养我——”

房蔚笑:“你有遗传病就不能生小孩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妻子,于诺各方面刚好。”

乔言忍不住尖刻地骂了一句,房蔚不为所动,冷冷地看住她。“乔言,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我给了你机会,你应该好好抓住。”

乔言摸出老早就准备好的各类小东西砸过去,他避开了所有,说出关键之处。“依照你现在的实力还少不了我的扶持,你想想,如果我否定了前面的代言机会,抽走我的人脉关系,你和靳尚就难以生存下去。”

靳尚这个名字让乔言安静了下来。她想起房蔚提到过的留宿条件,询问了一些她疑惑的地方。房蔚针对她的发问有所回答,并表示既然他说了,就不怕她用这些内幕要挟他。

他已经做好了退路,显然是有备而来。

乔言看着他镇定的脸暗自忖度,他猜到了她怀疑的内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不需要骗你。”

乔言至此相信了由他和盘托出的几件事。

房父现年五十五岁,一共娶了两任妻子。第一个是靳尚的妈妈,年轻时已病逝。第二个是房蔚的生母芷姐,只和她保持了五年的婚姻关系,对外声称她的脾气过于尖刻,遂包养了第三个小蜜席梦娜。席父献上女儿得到市中心医院的转正资格,小心和房家的人打胶道。芷姐不堪忍受小她两轮有余的三房凭子坐正,曾经出毒计要打掉席梦娜的孩子,幸亏房蔚抢救了下来,严禁席梦娜外出,将她保护了起来。这次乔言过来试探席,他gan脆借机将席梦娜藏得严密,彻底隔绝了对她不利的人。

乔言好奇房蔚这么保护孩子的原因,他冷着脸回答:“你和芷姐只看到了这个小孩长大后会分割家产,没看到他也是无辜的生命。”

乔言冷笑:“您这么博爱,当初怎么不放过我爸爸那个老厂,让他也无辜下去”

房蔚沉默了才开口:“商人之间最先讲的是利益,和对待小孩的问题不同。”

“您的意思是说——我爸爸被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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