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笑容,让有所伤感的黎尘更一愣。
他说:“这是别人的事,黎尘更,你如果不想继续刚才的事,就出去。马上会有别人来替代你。”
你不愿意,也有别人来。
这有什么关系呢?
她出车祸,我难道也要去死吗?
黎尘更觉得此时此刻的程除跟她像极了。
同样的嘴硬。
同样的不要脸。
她抱着被子从床头坐了起来。
挑眉示意程除把刚才他脱掉的内衣递给她:“麻烦你,谢谢!”
程除弯□体,长臂一伸勾过那内衣,没有回头,直接从身后甩给了床上的黎尘更。
黎尘更接的自然,手一探接过。
然后,在被窝里穿好。
“我要去医院一趟。”黎尘更停下来环视了一圈房间,又说:“你如果生理需要没有那么急的话,愿意不愿意跟我去看看你的心上人?”
不要问她怎么知道的。
程除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除了陈晓许这个当事人不知道,任何了解男人的女人都能瞧出来。
那天晚上在桥上,他全身不自觉表现出来的讽刺,以及顾贰温玉华靠进陈晓许时的戾气。她黎尘更都瞧的一清二楚。
顾贰怕是也清清楚楚。
也许,他以为自已隐藏的很好,但终逃不过明眼人的眼。
因为,陷入爱情里的男女,是看不到外界的,当然,单恋相比起来就更严重。
连程除这样的男人都无可避免。
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陈晓许对温玉华跟顾贰是怎么样的,他程除也是知道的。
不过是不肯承认罢了。
有时候,男人就像小孩一样。
执着的认为,那样东西是属于自已,任别人如何劝告,他们就是不肯放手。
累人累已,不得安宁。
黎尘更觉得有点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发生在她的朋友身上,又为什么要发生在她看上的男人身上。
如果,这个男人不爱陈晓许,也许跟她还能发生点什么。
偏偏,他爱上了她的朋友。
虽然他不肯承认。
别笑,黎尘更就是知道他程除不承认。
就如他不肯承认他其实现在内心很疼,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陈晓许一样。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样。
黎尘更能看清这些事情。
可,照这样发展下去,就不好说了。
黎尘更可不想,自已变成平日里自已心里最唾弃的女人。
她虽然看上了程除,但是还没到爱的地步。
她能感觉到程除对陈晓许的心意,所以,她绝对不要爱上他。
绝对。
可,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绝对不发生就能不发生的。
它像空气里的灰尘一样,虽然看不见。
但它确实是真真实实埋伏在洁白的空气里,然后随着你的呼吸,进入你的身体。日积月累之后,让你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才发现,哦,原来,它早就让你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在破坏你的身体。
你继续呼吸,继续让它进入。
然后,无药可救。
只能眼睁睁的步入死亡。
这世界最惨的事情,不是我爱你,而你却不知道。
这世界最惨的事情,是,我求你爱我,而你,却永远不爱我。
程除低头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瞄了一眼床上的坐的好好的黎尘更。
也坐了下来。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
又像在发呆,反正,黎尘更看不懂眼前这个被她戳中心事的男人。
她不敢靠近他的身体,在他坐下来后,身子往后缩了缩。
抱着床单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他的发作。
程除却没有生气的迹象。
他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
低着头不说话。
黎尘更等了很久,久到她以为,时间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而眼前的程除还是刚才坐在床上的姿势一动没动。
她有些恐惧这样的程除。
如果他生气做出掐住自已的脖子或者其他什么伤害她的事,她一定没有还手之力。
她像一个被宰的小动物一样缩着身子等待程除的怒火冲天。
等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受不了这样无声的折磨,只好主动开口。
开口之前,脑子不断浮现程除一只手掐着她细小的脖颈的画面,以至于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带颤,不住的发抖:“咳咳,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动作发快的掀开被床,整个人往床下跳,直往门口冲。
可人在经过程除手臂的时候意料之中的被他拽住,一拉,便倒在程除的怀里。
脸朝着他,身体撞向了他坚硬的胸膛。
“啊!”
“靠!”
她明显感觉到了男女身体上力气的差距,嘴里往外吐出一嘴的脏话,但在抬头看到程除冷笑着的眼睛的,乖乖的闭上的了嘴。
她讪笑着摸着自已的后脑勺,想从他身上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程除大手用力的握住她的左手,把刚从他身上站直的黎尘更又往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黎尘更的脸上又受到了重击,皮肤很快就变红了。
她捂着自已的脸,敢怒不敢言委屈的看着程除,手下用力,想挣脱他的控制。
可惜,刚才气势如虹的黎大小姐在程除的手下,格外的娇弱。
可想而知,那是个怎样狼狈的场面了。
她挣扎了几下未果后,认命似的大刺刺坐在他的大腿上。
拉茸着耳朵,低着头没再动了。
像极了程除的一些女人家里养的小狗。
特别是嘟着嘴磨牙的样子,惹的他心情极好的捏住脸蛋,左掐右掐。
好不自在。
黎尘更懊恼的被他捏着,眼睛里却极是温顺的笑,就差摇着尾巴示好了。
她在心里极度鄙视自已,脸上却笑的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