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失落地退走:“……好。”
这回再难堪也只好硬着头皮打给慕梓,可他依然没有接。
再也不肯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他很忙,只有你不重要。
对于他来说,我不但不重要,恐怕还讨厌。
我没有办法,只得打给房东,请她送备用钥匙过来给我。
房东十分警觉:“你的钥匙丢了?”
我解释:“不是……在我男朋友那里。”
电话那头短暂的停顿应该意味着阿姨对我们这一辈人生活作风的无限鄙视,然后她表示怀疑:“那你为什么不找你男朋友要?”
我语塞片刻:“他……出差了。”
房东大为不满:“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不要把钥匙弄丢了,家里虽说没什么东西,但你也不想有贼上门吧?要是最后落到要换锁,那都是五大三粗的农民工,你个小姑娘吧自己也不放心,对不对?”
我低声下气跟房东澄清了半天又保证了半天,她才退了一步:“我没空走不开,你来我这里取吧。”
这天晚上我很晚才回到家,因为之前就着房东的时间,挺晚才拿到钥匙,然后她又坚持备用钥匙不能给我,我只好拿去配,然后再把她的钥匙送还给她,之后才得以回家。
我心力交瘁,进门才发现早上走得匆忙,只来得及洗了个澡,床单都没有换,于是又换了床单,这下更没胃口了,于是我什么也没吃,再洗了澡就直接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忽而有些窒息,像大石头压在胸口的感觉。
好像有人在拨弄我,我的手脚不情不愿地被拉动,虽然不是我自己用力,可我还是觉得累。
我万分烦躁,可是醒不过来也说不出话,于是只在心里使劲,因而心就也累,累得酸酸胀胀。还没容我开始思考这是怎么回事,一注刻骨铭心的剧痛突然之间洞穿我的腿间,身体如同被利刃横贯!
我惊叫着睁开眼睛,暧昧的睡眠灯勾勒出慕梓的鼻梁和下巴冷硬而坚毅的轮廓,他近近地俯在我的眼前,那种意象及其压迫感更甚地加重了我的痛感,而我更震惊于他怎么会突然地……这样……出现?
我震惊得都结巴了:“你、你怎么、怎么……”
他一边用力一边好整以暇道:“我怎么什么?怎么突然跑来嫖你?我有你的钥匙,又想找个女人干一场了,就来了呗。”
我被他侮辱性十足的措辞噎得说不出话来,而他的停顿显然就是为了让我好好消化他的那番措辞,此时又续道:“怎么了?不同意?你当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你想用自己来换取利益,这不就是婊子吗?是婊子还不让恩客随便嫖?”
我望着他脸上那残忍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本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身体的疼痛更让我就算是有话也说不出来。他看出来了,突然掐住我的肩膀,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疼吗?因为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所以下面总是干的……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他妈的还弄得老子都很疼!”
我竭尽全力,回了他一句:“疼你还来!”
他似乎愣了一下。光线太暗,他的脸上全是阴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狞笑着的咬牙切齿:“居然还有力气顶嘴,看来你根本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难受嘛!果然女人就是爱装!”
大约因为是连续作战,那个晚上结束得比头一天快得多,只是他坚持要留在我的身体里。
这个睡姿让我根本无法真正成眠,原本期望一切赶快结束就是为了等他退出我的身体带走疼痛,而他留在那里,就算不动我也痛。
后来想起来,那天晚上他难道就能睡好?且别说他说的他也痛孰真孰假,为了保持那个姿势,我们俩只能自始至终都向一边侧躺着,我背对着他被他搂在胸前,谁都不能动,难道他就能不像我这样半身僵麻腰酸背疼?
而我一直枕在他的胳膊上,我觉得硌,他不会更被我压得又痛又麻乃至失去知觉?
但终究是不一样的,因为第二天是周末,他是可以随便补觉,我却因为参与的项目到了最后关头而不得不去加班。
我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慕梓还躺在床上沉沉大睡。
我晚上下班回家,他人已经不在了。
我在屋里找了一下,还是没看到他有把我的钥匙留下来。
接下来好些天,我一直睡得不太好,因为每天都担心什么时候他又会突然闯进来。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有时候对一件事担心得太多,简直就仿佛变成了一种期待,因为心心念念都惦着这件事,渐渐地就难以分清究竟是太希望它不要发生还是太希望它能够发生。就好像我虽然并不恐高,可每次站在防护得不是很严密的高处时,都要担心自己会突然之间神经失常纵身跃下,于是每每怀疑其实是自己潜意识里有着纵身跃下的冲动,所以才会如此担心。
但他没有再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20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的按部就班,而这种平静并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至少希望有一种不平静出现。
就是我弟弟案子的转机。
这些天我不敢给家里打电话,只好盼着他们给我打,可后来也渐渐开始害怕他们给我打电话了。一天没有听到关于案子突然柳暗花明的消息,其它的所有消息就都是折磨,如果,如果慕梓没有真的帮忙怎么办?如果他不打算真的帮忙怎么办?毕竟我跟他又没有合同什么的,而且就算有,这种出卖肉体以换取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