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云波没必要提这些。他向来对我不错,他的生日我当然要去捧场,于是我只道:“好的,几点?在什么地方?”
他笑起来:“慕梓只说让我自己带到话搞定你,他会负责带你去的。”
第二天晚上,我坐上慕梓的车,发现目的地其实离他家很近,就在前天我买羊肉的小超市附近。这是个挺平民化的小饭馆,不是他们这群公子哥平常爱去的高级餐厅,张渭看看我惊异的眼神,不以为然地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有本市最地道的西北菜!”
既是西北菜,菜牌上大量的招牌菜都是牛羊肉类,他们几个大男人点的也都是这些。来上菜的服务员是个半大年纪的大哥,一直盯着我看,直盯到我心里发毛了,他才笑着问:“你前天买了羊肉是吧?”
我不由愣住。那天我去那家小超市买羊肉时,旁边别的顾客倒是不多,可我当然不会特意去留心还有谁也在购物,而且……这是什么搭讪的理由?
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只点头说是。
过了一会儿,这人又来上菜,望着我又笑:“哦,昨天吃涮羊肉?呵呵!”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我心里又发毛了。
再过了一会儿,这人继续来上菜,继续望着我笑:“呵呵,昨天吃涮羊肉,今天来吃羊肉串!”
这回我总算恍然大悟了:原来他是感叹我吃得太多是吧……
张渭和陆云波他们却笑得别有深意,我脑子里灵光乍现,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慕梓在床上说的那句“这么想要?怪不得,特意做羊肉给我吃”。
原来他们是理解成这个了!
当那人第四次跑来跟我说“你昨天吃涮羊肉”时,慕梓终于悠悠然抬眼,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神平静无波,脸上甚至隐隐带着笑意,可那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挑衅:“是啊,她是买了羊肉,特意做给我吃的。”
他这么说,其他几个人反倒没再做出什么调侃的表示,而那人看了看他,又看看我,讪讪一笑,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起身去上洗手间,在窄窄的过道里,又和刚才那人迎头撞上。
他又露出了之前那种直勾勾的笑容,凑过来说:“吃羊肉串吗?”
我莫名其妙地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来,就见刚才进门时招呼过我们的店老板冲过来,气急败坏地拉他:“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又扭头冲后面喊,“赵儿,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看着他吗?怎么又让他跑出来骚扰客人了?”
一个小伙子应声跑过来,一边拼命拉着那人往后面走一边对我俩一个劲点头道“对不起”,店老板更是忙不迭地向我赔不是:“不好意思啊小姐,那是我哥哥,他……以前受过点刺激,有时候看到女孩子就会发作,吓着你了吧?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他……”
我彻底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花痴吧?
老板态度这么好,我也觉得他们兄弟挺可怜的,于是摆手说了“没事”就上洗手间去了,后来果然直到吃完饭离开都没再看到过那个人。
慕梓的脸色却再也没好看过。
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我对他已经有些了解了,像这样言语之间或不冷不热或阴阳怪气的,就说明他心里正酝酿着个不易解开的结了。
但不知他这次又要怎样发作?
我从来不是胆小的人,可如今生活在气压如此异常的氛围里,又刚刚才闹过一场,怎么也不愿再经历一次了,于是心里暗自惶然而丧气,只恨自己怎么早没想起来给那个中介打电话?否则恐怕现在房子都已经找好了。
事实证明,我对慕梓的了解完全没有错,吃完饭上了车,开出两分钟他就拐进一条灯光昏暗的小街,把车停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25
我想我最近已经被慕梓折腾得过敏了,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动不动就风声鹤唳。此时我的神经原已紧绷了好一会儿,见慕梓把车停在没什么人的地方,不由更紧张了,本想先发制人主动开口问他,结果望着他却张口结舌,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这么心虚?看来我想得没错了。”
我吸口气给自己鼓了把劲,回他一句:“我不是心虚,我是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那你说我在想什么?”他饶有兴味的样子,索性侧过身来,单手搭在椅背上。
我冷冷道:“你觉得我那天买羊肉的时候跟那人怎么样了呗。”
他勾起一边嘴角“切”的一笑:“我觉得?难道不是?没怎么样人家那样缠着你?瞅瞅你这一见钟情的眼光!”
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那个人是个花痴,脑子不正常的,我后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又遇上他了,店老板过来把他赶走了。”
“神经病还会有这么好的记性?居然记得两天前一个萍水相逢其貌不扬的女人?”
我到底按捺不住了脾气,冷笑一声,回嘴道:“是啊,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也跟我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缠夹不清?”
他夸张地嗤笑一声:“别把自己当根葱了,我跟你缠夹不清?你当我喜欢你啊?你还当我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