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道,“就是叫来帮你的,我到上面去了。”说完丢下张禾两人,上了十三楼。
“上面也是我们的吗?”张禾道。
“是啊,十二楼、十三楼、半个十四楼,都是我们的地方,等会交易再这三层进行,这会没事,你们先歇会,喝口水。”这个谢敏倒是挺通情达理的一个师叔。
“等会我们做什么?”李星瀚道。
“等会你们卖一些低级的符箓,你们看好啊,这边绿色的,是神行符,一个一百四十八块钱,加速度的。这边黄色的,是镇定符,练功打坐用的,一个八十八。这边白色的,清水符,驱除身体杂质的,一个四百八十块。黑色的,放着看,一般不卖,实在有人要买,叫我,我来应付,知道么?”谢敏耐心解释道。
“知道。”张禾道。
“我去拿几个标签贴上。”谢敏便去拿标签,在上面写了“一百四十八”“八十八”等字样,贴在放对应符箓的箱子上。
“是不是给点零钱,要不找不开。”李星瀚道。
“好,现在没有,交易前我给你拿过来。”刘敏对两个小辈很和善。
张禾和李星瀚看着那几个放着不同符箓的箱子,眼看到点了,人也多起来了,刘敏还没送来零钱。
“我去看看。”李星瀚去找谢敏,张禾看着摊子。十分钟后,李星瀚回来,“他说再等等,一会就送来。”
你说再等等,时间可不会等你,已经零点五分了,张禾叫李星瀚去找谢敏,李星瀚又去了,十分钟后回来了,“他说再等等,应该没事。”
张禾看看也是,来这边交易的人,大部分直接上十三楼和十四楼,这十二楼的东西,顶多看几眼,很少有人看这些低级符箓,生意冷得可怜。
李星瀚忽然打了个激灵,觉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张禾道。
“怎么觉得老有人不怀好意地看我?”李星瀚笑道。
“是想爆你的菊花吧。”张禾道。
两人刚想着没什么生意,正在瞎聊,有个带着眼镜,学生样子的小年轻过来了,翻翻符箓,要四个镇定符,给了四百块,应找四十八。
张禾摸摸了身上,四十是有的,可惜找不出八块,问李星瀚,李星瀚一毛钱也没有。张禾道,“不好意思,我这没零钱,要不您再拿一个或者等会。。。”
突然一个人怒气冲冲地拉了一把张禾,“这么点毛事都干不了?你是三岁小孩么!”张禾回头看,是师叔谢敏。
张禾道,“师叔没给零钱,我这找不出八块。。。”
谢敏低吼道,“没给你你不会跟我要啊!”张禾这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还慈眉善目的师叔,居然用这种口气说话。李星瀚抢道,“我跟你要了你不说等会么?”
谢敏道,“等你妈个逼啊,客人都上来了还等你妈逼啊!”
张禾怒火起来,却是在心中压着,寒毛都竖起来了。同时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这谢敏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李星瀚却道,“我操是你说等会的啊,我问你要了两回你都说等会的啊!”
谢敏道,“你再说一遍。”
李星瀚道,“是你说等会的啊。”
那学生模样的客人见阵势已经不对,立刻道不买了,放下东西就走。
谢敏冲李星瀚道,“前面说什么了?敢跟师叔说‘我操’,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是吧?”
李星瀚冷笑,“你想说你就是天,你很高是吧,你还是地,你还很厚是吧?”
谢敏道,“看你也不过金丹初期的样子,还没蛋壳大就敢跟师叔叫板,信不信我取了你的丹炼成药来弥补今天的损失啊?”
李星瀚盯着谢敏,“我操你妈。”
谢敏道,“再说一遍。”
李星瀚死死盯着谢敏:“我操你妈的逼!”
张禾立刻慌了,刚才说“我操”,不过是语气词,现在直接点名道姓了,那谢敏肯定不会放过李星瀚了。这李星瀚也真是的,干嘛争这个气,我不也气得不行还是忍着吗。
谢敏道,“好小子,我现在约你明天公平决斗,有种就接下,生死各安天命,没准就跪下求我废了你道行!”
李星瀚道,“不是爷接你的挑战,爷现在向你挑战!有种就接!”
13。吐丹赌命
听到李星瀚向自己挑战,谢敏怒笑,“我接了!明晚九点,不是争高下,要决生死!”
李星瀚道,“我明白的。”说完便转身下楼,张禾慌忙跟去,说实话张禾是有点害怕的。
也许是怒气冲了脑子,也许是不愿再这多呆,李星瀚没有等电梯,顺着黑黑的楼道一层一层走下去,不说话。张禾跟在后面,他知道李星瀚不想说话,他只是要静静地做完手边的事情,走楼梯就是一件事情。
到了分岔口,李星瀚回百溪山庄,张禾目送着他。他现在已经愤怒到一种近乎绝对的平静了,不说话,也没有兴趣干点什么,他只是静静地走回去,感悟着脚底的大地,街上的人流,轰鸣的喇叭,以及周围的空气。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做评价。
如果这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那也没什么,我受不了这口气。
我不要受这口气。
已经过了凌晨,班车已经没有了,张禾看了附近的站点,没有回新新家园的夜班车,在街上走了一圈,找不到出租车。
索性不回去,张禾心里反倒有点乱,他知道李星瀚这个人,如果他决定了,那不是劝说能有用的,除非你用绳子把它捆起来不让他去。即使如此,他也会等着绳子磨断的那天去找人决斗的。
张禾找了一家小旅馆,其实离李星瀚住的百溪山庄很近,只是张禾不愿去打乱李星瀚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