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许华筝枕着林少威的手臂沉沉的梦着。
她的嘴角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又梦见了校庆舞会上大家围着两个圆圆的圈子跳舞。如是这样,那么梦里林少威一定一直牵着她的手,做她唯一的舞伴,因为只有那样,她才会笑得这么开心,这么甜蜜。
林少威侧着身,望着怀中沉睡的许华筝。
不知是因为温泉还是被窝里足够暖,许华筝的脸颊仍泛着红。她就那样沉沉的梦着,长长的睫毛偶尔会轻轻的抖动,美丽的五官在窗外的雪光的映照下,被雕琢得更加迷人。
他是那样的迷恋着她,这么多年,迷恋她害羞时双颊泛红的模样,迷恋她长长接睫毛和丰润水嫩的唇。
她的肩膀虽瘦削,但看起来却让人能够相信她可以担负起重大的责任。她的手指虽纤细,却能握得起世上最神圣的手术刀,救活一个个垂死的生命,挽救一个个不愿离去的灵魂。
他的人,他的心,都被她纤弱的身体和倔强的性情所吸引,他为她疯狂,为她着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深深爱恋着。
他忽然想起,他和许华筝这么多年情感之路,分分合合,几次险些彼此错过和辜负。
他忽然怅然自己经历的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岁月里,总是会有很多错过:错过一些关键的时刻、错过一个重要的地点、错过一趟不应该错过的班车、错过转瞬即逝的景色,也曾经错过很多本应该有很多交集但最后仍擦身而过的人们……
但是,所幸的是,他最终没有错过她,这个只要枕在他的臂弯便可安睡的人。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林少威抬眼望了望,窗外飘了一整夜的雪终得了停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悄悄的从许华筝枕下抽出自己的手臂,悄悄的起身,披衣出了房间。
一个多小时候,当林少威再次回到房间时,初升的太阳已经将第一缕光亮照进房间,洒在许华筝睡着的床上。
他轻声的换下衣服,悄悄的爬上床,而此时,敏感的许华筝也已经有了三分的清醒。
林少威卧在许华筝的身边,用手撑着头,不厌倦的看了好久,接着低头,轻轻的吻上她的耳垂,又用唇轻轻的磨蹭着她的脸颊。
然后,他将手伸向她,贴着她的腰际滑过去,环绕住她。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体还有些还有些冰冰的,但她的身体却很暖。于是,她便像是柔柔软软的牛奶布丁一般,滑进他的怀抱里,用自己的体温瞬间温暖着他冰凉的身躯。
林少威不禁笑了,清晨的阳光映着白皑皑的积雪亮晃晃的照在她的脸上,他低头,将唇凑到她的耳边,为她轻轻的哼唱着她喜欢的歌,那声音,低沉而厚重,许华筝便在那充满磁性的嗓音里,欢喜的微笑着。
“早——”她伸了一个懒腰,仰头献给他一记缠绵的深吻。
“你真香!”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又爱怜的撩了撩她纷乱的额发。
“你出门了是吗?”她吻了吻他仍有些冰凉的鼻尖:“这么早,做什么去了?”
他神秘的笑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不过,你要等一会才能看到。”
吃过早饭,两个人带着足够的水和充饥的食物一起去爬天沐山。
雪后的天沐山白得耀眼,上山的石阶被积雪覆盖着,极易难行,好在有护林的工人正在清扫,顾及等他们下山的时候,便会轻松很多。
一个工人一边用铲子往小径旁边铲着雪,一边嘟囔着:“也不知是谁这么早上山。”
许华筝以为是在说他们,便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们是不是耽误你们清扫了?”
“哦,不是!”那个护林工人直起腰来,指着沿石阶小径一直绵延至山顶的一串雪窝:“清晨五点多,就看到这一串脚印了……”他摇着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心急,天不亮就上山……”
许华筝回头看看林少威,却见他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五点多啊,下雪后的石阶那么滑,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