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兰对付我的是条加了阴咒的捆仙绳,把我当粽子一样绑住,畲雪则被下了道戾硬灵符,见她脸现痛苦,我扭扭身子,坐稳了,问:「妳还好吧?」
「笨蛋,白痴,背叛主人。。」
拜托,都这么难受了,还是省省力气吧。
我忍不住反驳:「切,妳不笨,干么与虎谋皮?妳真以为自己是阮兰的对手?别忘了千年前的仙魔大战,连妳家主人都栽在她的手下。」
「那是因为她不要脸,用狐媚勾引主子,亏你还是佛界神使,居然打不过一只狐狸。」
「我打不过她是因为有内鬼,妳跟阮兰勾结,就等着回头被冰山做蛇羹吧。」
畲雪脸色一白。「你知道?」
「我没妳想的那么蠢。阮兰知道妳希望冰山恢复魔性,所以找上妳,妳答应跟她合作,又听她的安排故意带我去撞见冰山和她约会,并出言怂恿。
「阮兰利用我的弱点让我帮她,而妳则希望我妒心一起,跟阮兰相争,我们仙佛斗法,总有一伤,不管是谁,妳都坐收渔人之利,因为妳不想妳的主子沉迷情色,希望他恢复以往的魔性,重归魔界。」
畲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怒道:「不错,主子乃魔界之王,却为你们留连人间,你们仙也好佛也好,留在他身边,无非是想害他罢了,我只是想助他恢复本性,谁知道你这个笨蛋,不去跟狐狸决斗,却帮她盗取主子的护身法宝,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妳有脑子,还不是一样被关起来?」
畲雪气得脸色发青,好半天没说话,想了想,又问我。
「那你说,她把我们困在这里,为了什么?」
「为了扫清障碍呗,这么简单的事妳都看不出,她肯定没有真正领悟驭龙之术,所以还要依靠冰山,那我们这两个知情之人就要消失啊。」
「哼,亏她还是仙界中人,居然这么卑鄙,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帮你除去她,免得她再去害主子。」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喂,蛇精,给我讲讲以前冰山在魔界的事吧。」
「这当口儿你还想这些?我们现在最重要是想法子出去!」
「可是暂时又出不去,不如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畲雪沉默了一会儿,问:「那笨小鹿,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冰山的。」
畲雪的说书水平绝对比易天凌要高明得多,至少在听的途中,我没打过盹儿,不过在听到冰山以前有不少情人,后来遇到阮兰,又独宠她时,我开始腹诽色魔:难怪他风流成性,原来元神就是个大色魔,身边都有了那么多女人,还去招惹狐狸,活该被阴。
「他以前这么宠阮兰吗?」
「切,那狐狸会媚功的,是个男人就挡不住,不过如果让我选,一定选你。」
嘿嘿,蛇精偶尔也会说句顺耳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心,随即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气倒。
「因为够笨!」
正要反驳,突然间地面一阵剧烈摇动,我们两个像保龄球一样滚到一边,栖伏在周围的魂魄却发出激烈的嘶叫,四处欢腾乱窜。
畲雪一愣之下,随即喜道:「是主子!天魔重现了,一定杀的那些天兵掉盔卸甲。」她跃身而起,却被灵符又压得坐了回去。
又一阵更剧烈的摇动传来,被封的结界开始逐渐崩塌,见时机已到,我念动咒语,缚在身上的捆仙绳随之落下,我站起身,在畲雪吃惊的注视下,上前扯下她额上的灵符。
「混蛋小鹿,你有本事脱困,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待这么久?」
「因为我想听妳讲故事嘛。」
结界在此刻完全崩塌下来,鬼魂纷争飞出,我忙拉起畲雪向外奔去。
人间已如荒城,到处透着死寂,仰望苍穹似血,金戈声响彻天际,云层翻滚处天兵隐现,金盔亮甲杀气如密,却是三十六天将,远处各方星宿正冠雅服,各立其位。
再看另一边,更是气势磅礴,各界六畜神怪精灵齐聚一处,戾气四射,正中凛凛威威立了一人,身高丈余,双角高耸,眉间火焰熊熊,银装锦缎,周身笼起阴戾残忍的银雾,他身旁还立着一个身着五彩霞帔的艳丽女子,正是那只死狐狸。
冰山终于完全恢复了他的元神──天魔。心里一阵翻腾,仙魔不两立,他的魔气太重,逼得我体内罡气瞬间混乱起来。畲雪却高兴地奔过去,半路身形一翻,幻成一身红衣战袍,手上紧握绳镖,立在了冰山身旁。
「冰山!」
见冰山银眸如辉,向我转来,心里突地一跳,连忙跃身过去。
不料半路一阵冷风向我旋来,没有防备,我被卷在空中重重摔到了地上。
好痛,死冰山,下手这么重。。这下摔得不轻,七荤八素,五脏六腑全部罢工。
抬头看去,他脸上无怒无喜,只是漠然看我。「是你盗我银风?」
「是,我希望仙魔两界不要再起纷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