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温馨偶尔会从睡梦中惊醒;倘若她没收到那封匿名信;她和湛若辰会不会自欺欺人地在一起;直到他彻底厌倦了她。
寄匿名信的人告诉她;六年前湛若辰和她分手;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算准了她出现的时间;安排一个女人和他演戏;目的是和她分手,让她不要再纠缠他。
这样;根基没稳的他,以花花公子的形像,骗过所有人,混进湛氏,渐渐收卖人心,掌握大权。
原来,她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现在的他,为了摆脱私生子的身份,成为程氏的一份子,竟然想再次舍弃她,和程若言合作开发楼盘,以这次合作回归程氏。
那她算什么呢?沦为他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吗?
她相信他爱自己,但她更相信在权利面前,她就变得可有可无。终究是她比不上金钱地位。
“馨馨,我们回家吧。”湛若辰牵过她略微冰凉的手,双手握着她的,温柔地揉搓着,见她的手指的温度渐渐回升,勾起嘴角笑了笑,更是将她的手放在西装外套的袋子里。
忽然之间,她觉得眼眶有点湿润,慌忙将视线挪开,极其缓慢地吁了口气。
有些感伤的情绪在漫延,可她不想曝露在他眼前。
“湛若辰,你说,我们要不要重新在一起?”她笑得很柔和,宛如很久很久之前,她曾说过的那句“湛若辰,我们重新在一起。”
让他措手不及,却心潮澎湃。
“温馨,我们一直在一起,不曾分开过。”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两侧,亲了亲她的唇瓣,只是贴着她磨蹭着,完全是讨好的意味。
连心尖都忍不住颤抖,被他视若珍宝的这刻,温馨有着刹那间的恍惚,她的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搂抱着他的脖子,主动凑近他,与他的唇缠绵在一起。
她的心情很茅盾,总是忍不住靠近他,渴望拥有他,然而,她总是在提醒自己,眼前的人不可信,他爱权利地位胜过自己。
坠落一秒,她就要用成千上万倍的时间,让那些爱冷却掉。
刚回到家中,湛若辰抬手想按下壁灯,却被温馨阻止了,黑暗中,他的眸子很亮,即使不开灯,温馨仍然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仿佛要将她吞噬般盯紧自己。
他亲了亲她的唇边,低笑着告诉她:“馨馨,再亲下去,我要忍不住了。”
她楼着他,脸颊埋在他胸膛,闷着声音说:“其实,今天已经干净了……”下一刻,他俯□,开始疯狂地掠夺,彼此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湛若辰进入她时,她甚至闷哼着在他背后狠狠地挠他,她痛了,她也不让他好过。
随着他疯狂地律动,强烈的快感充斥着她全身,连脚尖也绷得紧紧的,她低声呼喊着:“湛若辰,我爱你。”
爱,只有在这个时刻,才那么鲜明,然而,曝露在黑暗中,又是无迹可寻。
温馨很早就醒过来,睁开眼眸,自己正与他相拥而眠,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光,温馨心中一动,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指尖细细地描摹着他的轮廓。由眼睑,鼻子,嘴巴,再到他刚毅的下巴处,他的睫毛颤抖了几下,见他即将醒来,她也不躲避,朝他笑了笑,便要起床。
湛若辰扯着她的手腕,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就跟着她起床,他俩穿着同款的情侣睡衣,一系列的洗漱用品,动作一致的刷牙姿势,她用洗脸奶洗脸,他就用剃刀剃胡须。
还真的有那么几分老夫老妻的感觉。
温馨洗完脸,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湛若辰笑着上前,坐在床边询问:“你要找什么?”
“避孕药。”
湛若辰脸色一黑,立马将她拉起,紧紧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与她耳鬓厮磨着说:“家里没有避孕药,我也不再用避孕套,馨馨,我们要个孩子吧!”说完,他自己就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他已经没安全感到这个地步了,居然想用孩子来套牢她。
“你真想要孩子?”温馨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眸闪烁了下。
湛若辰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手指卷着她的发尾,“有个像你又像我的孩子,我怎么不想要?”连想想都值得他万分期待着。
“好,我们要个孩子。”温馨点了点头,又被他压在床上,她闷笑着阻止他,“今天不行,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湛若辰皱眉,如今她失去记忆,她要出去见谁?
“我昨天见到温暖,想起些片断,我想找陈医生问一下,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她特意解释一番,就是不想他有什么疑惑,果然,他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揉了揉她的头顶,“去复查一下还是有必有的,我跟你一起去。”
温馨摆了摆手,“不用了,你陪了我那么多天,公司肯定很忙的。”
“行,你完事之后,就来公司找我。”他总算作出妥协。
她猛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谢谢你,湛先生。”
温馨坐咖啡厅的角落里,心不在焉地搞拌着那杯已渐渐微凉的摩卡,汤匙轻碰到杯沿,发出清翠的叮咚声,她抿了抿嘴,将耳鬓处的发丝拢在耳后,听到沉稳的脚步声走近,抬头看了眼来人,对他微笑着站起来,恭敬地喊了声:“陈叔叔。”
陈旭阳扬了下眉毛,坐落在温馨对面,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严肃,甚至不认同地盯住她,“温馨,你知道我根本不赞成你这样做。”
“可我已经开始了我的计划,并在实施当中。”温馨拎起那杯摩卡,浅浅地尝了口,轻轻地皱了皱眉,冷却的咖啡,味道更涩。
她将咖啡杯放下,冲他笑了笑,“陈叔叔,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陈旭阳不敢置信地望向她,搁在腿上的手渐渐握成拳,眼底尽是失望的神色,她不应该为了报仇,一错再错。
人总是会有所改变,他也可以理解,但一向只专注于芭蕾舞,凡事不过问的温馨,变成如今步步算计的人,他还是始料不及。
也许,他当初就不该心软,替她说谎,声称她失去记忆。
事实演变成这些,或多或少他都有一定的责任。
“温馨,不要再错下去,我也不会继续帮你的!”陈旭阳摇了头,下定决心般站起来。
温馨见他态度坚决,咬着下唇,跟随着他站起,情绪略为失控地低喊:“陈叔叔,你也不管了是不是?我外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李氏,如今改了招牌,换了主人,你也无所谓了,但你……难道你忘记对我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