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尘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寒青的怀抱里:“寒青、寒青、”一叠声的叫他的名字,每一声都像是在倾诉心底缠绵温柔的渴望。
寒青翻身压在他身上,笑着亲他。
宋尘道:“别闹,你好好告诉我,你回来的时候,任楼主怎么说?”
寒青看他表情严肃,老实答道:“他说我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也知道我来找你。”其实任听雨虽然没说什么,神情却十分寥落,寒青回忆起自己下车时他的表情,心里感觉到刺痛和酸楚。任听雨待他没有一分不好,可是他的心渴望和宋尘。当他和宋尘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安宁自在。
宋尘道:“他真的这样讲?”
寒青道:“当然,他从来不会说谎,你尽管放心好了。”
宋尘的手微微颤抖,寒青抱紧他:“你怎么了,哥,把我们从前的事情说来听听好不好?”
宋尘柔声道:“假如我不想讲给你呢?”他心里有太多的意外和不安,在没有听见任听雨亲口承诺时,终究是不愿先违约的。
寒青笑:“你不想说就不说好了。”
第十六章(五)
西域生活,比之江南,另有风味。寒青白天常常在大漠上策马狂奔,纵横来去,潇洒至极。宋尘放下手边的琐事陪他。他们两个相貌相似,都是少有的俊秀少年,没出几天,原本认识宋尘的人便也认识了寒青。
桃李和宋尘之间原本没有婚约,寒青已经打听的明明白白。回去欺负宋尘,直到宋尘在快感里一遍遍求饶才放开他。
转瞬过去了一个月,宋尘接到了由萧殊转来的朝廷诏书,命他在发诏之日起三个月内回京。宋尘在这边的根基已经打好,吩咐了得力的手下。很快便准备好行装,与寒青踏上返回中原的路。
寒青和他在一起,始终是快活的。宋尘为这点开心,但寒青并不是全无心事,他也会想念任听雨。偶尔会望着远方,露出思念的表情。那完全是无意的,宋尘不愿意他压抑自己的心事,只是温柔的握住他的手。
寒青与任听雨在一起三年,已经拥有太多的往事。如果寒青一点也不思念任听雨,那他就不是宋尘喜欢的寒青了。
这一路行来十分辛苦,却是宋尘最快乐的日子。他夜里仔细想与寒青相处的时光,平淡安详的日子太少。寒青虏了他去海外,两个人一起南下接公主,再一起回扬州。似乎最快乐无忧的日子全在路上。
中途在绿洲上补给,这里树木茂盛,一点也看不出是在沙漠中。宋尘采了一朵花给寒青,顺口问道:“还记得行宫里的并蒂莲么?”
寒青摇头:“什么行宫?”
宋尘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把那朵花放在寒青手里:“是从前的事情了。”寒青带着他在行宫的池塘上踩着荷叶掠过,早已刻在了他的心里,寒青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寒青坐在他身边,过了半天道:“我有时候也会想起从前的事情,很小的时候,在九霄岛的后山上玩耍。可是离的近的反而想不起来,无论我怎样的努力。”
他生性乐观开朗,这样萧索的语气十分少有。宋尘听得心疼,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怀里。
寒青接着道:“其实我也渐渐想起很多事情,但十岁之后的记忆是一场梦,我完全记不得一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九霄岛学艺,不知道遇见过谁,发生过什么。连武功也是这三年重新学的。听雨说我的底子打的好,可我自己觉得吃力的厉害,有时候会觉得绝望愤怒,想把身边的一切都砸碎。”
宋尘亲吻他的手,安慰他的悲伤。
寒青把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眼泪无声的流出来。他也只是个少年,空白的过去让他觉得痛苦的难以承受。总会有忍受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宋尘抱紧他,不断的吻他。过了好半天,寒青才好了一些。
宋尘仍旧抱紧他,不肯松开一点。
寒青问他:“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他并不知道自己与宋尘到什么程度。但是身体对宋尘的确是熟悉已极。完全不能控制的受到吸引,并且清楚明白的感觉到宋尘与自己一样。
宋尘微微笑了一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望着寒青温柔的道:“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亲兄弟。”
寒青在他的手上亲了一下:“我们真的是亲兄弟么?”
宋尘点了点头,眼神中已经有掩藏不住的悲伤。
寒青已经从那股焦灼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了,不愿意宋尘难过,换了话题:“你要做西域督护了么?”
宋尘道:“是的,我不喜欢朝廷中尔虞我诈。这次去便向皇帝辞官,若是皇帝肯开恩的话,我便什么官都不用做了。”
当年他从九霄岛回来,读书考取进士实在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假如当时寒青也能在他身边,也许两个人一起去什么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了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寒青道:“不做官好,做官又不自在,太没意思。”
宋尘点头,依在寒青胸前,闭上眼睛休息。
宋尘在沙漠里奔波来回,早已不知多少次了。这条路辛苦枯燥,若非他性子坚韧,以他文人的体质,恐怕早就不会再走了。有寒青在身边就大为不同。满目黄沙在宋尘心里更胜满地繁花。
萧殊已经在这里等了六天,他太久没有看见寒青。远远看见寒青笑着骑马过来,鼻中发酸。
宋尘给寒青介绍:“这是你的表哥。”
寒青提气跃到萧殊的身边去抱住他,他十岁前的记忆还有。这个“表哥”是记得的,那时萧殊最疼他,和他年龄也接近些。漫山遍野的带他玩,教他捉兔子。
萧殊轻拍他的背,多少往事一切涌上来,眼睛已微微红了。
接风宴并不隆重,只有他们三个人。萧殊问了寒青任听雨的话,对寒青道:“你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不是因为病了。”
宋尘没有想到他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大为意外。
寒青隐约觉得这里有许多蹊跷,听萧殊肯说,追问:“为什么?”
萧殊道:“你先告诉我,任听雨和宋尘,你到底喜欢哪个。愿意永远和他们之中的谁在一起?”
寒青露出思索表情。萧殊望向宋尘,在他眼底发现深藏的痛楚。爱不同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