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尘道:“你说的是,上天真偏爱咱们。”
寒青笑著吻他,宋尘回亲过去。
两个人回到船舱里去睡午觉。
一时睡不著,宋尘到道:“咱们回去盖座新屋子。”
寒青道:“好,你研究样子,我动手。连烧砖都不用别人,就咱们两个把它盖起来。”
细雨归舟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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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九霄岛的第三年,他们的房子终于建成了。一砖一瓦都是亲手烧制,一柱一梁,都是亲手安放。
松木的大床隐隐还在散发清香,光滑的地板是寒青一块块打磨的。宋尘最後把窗帘挂好,然後徐徐拉上。
寒青和宋尘打开房门走出去,窗前有两个幷排的摇椅。小黑占据了其中的一张椅子,正在优哉的晒太阳。它已经老了,不再像从前那麽活泼。但听见主人的声音还是立刻竖起了耳朵,睁开眼睛看看它最爱的两个人有没有什麽吩咐。
寒青轻轻抚摸它的头,它的耳朵,小黑舒服的享受寒青给的温柔。寒青抱著宋尘坐在小黑身边的摇椅上。
宋尘拿著桌子边一个烤熟的红薯,仔细剥好了皮,掰成两份。一份递给寒青,另一份喂小黑慢慢吃下去。
小黑轻轻舔他的手指。寒青握著小黑的爪子和它玩,笑道:“我当初捡小黑回来,一个手就够它趴在上面了。”
小黑听见自己的名字,愉快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还闪耀著灵动活泼的光芒,就好像当初寒青把它从草地里捡回来时一样。
暖风微微吹拂,宋尘的头发在寒青的脸上扫过去,寒青搂住他的腰。小黑继续合著眼睛打盹。
秋天的时候,接到萧殊的传书。宋谨生了急病,快要支撑不住了。寒青和宋尘虽然恼恨这个父亲的为人,但毕竟是亲人。第二天便登船回中原。路上过了几天,萧殊的信鸽又到。宋谨已经辞世了,遗嘱上将家产留了大半给了宋尘。
寒青和宋尘听说父亲去了,都比预想的还要悲伤。其实宋谨为人实在没什麽值得一提的。尖酸刻薄,虚伪寡恩,令寒真一生痛苦。两个人远望苍茫大海,觉人生际遇无常,能相遇相守,实在没有别的可求了。
去宋家为宋谨扫墓之後,寒青和宋尘启程去云外小楼为母亲扫墓。寒真的骨灰由寒青亲手埋在云外小楼所在的青山之巅。寒青从前觉得母亲一定不愿意回处处被管制的九霄岛。如今又过了这麽多年,和年少时的想法大不相同了。九霄岛幷没有什麽不好,安静祥和。能有儿子在身边,母亲也一定会很快乐欣慰。
路上寒青道:“你说听雨会不会见我?”
宋尘道:“我也说不准。”
寒青道:“这几年不见,不知道他怎麽样了。”
宋尘轻轻搂著他,微微叹息一声。
任听雨幷没有见他们,只是留他们吃了饭。
寒青告辞的时候,慕紫送了一个锦盒给他和宋尘。说楼主送给他们两个的。是些固本培元的药物。寒青几次受创毒发,如今虽然好了,底子仍然不比从前,若是将来有什麽不妥当,就吃上一颗。
寒青心中酸楚,接过来道:“慕紫,楼主这些年好麽?”
慕紫点了点头道:“挺好的。”
寒青知道问不出来什麽,不再和他说话。将那锦盒交给宋尘收起来。
他当初将母亲的骨灰埋的很隐蔽,现在去取也未免有些麻烦,坐山中溪流上漂移的小船,费力的向上划动,在溪水上流的峭壁处登陆,取回了母亲的骨灰。
离开这里时就轻快的多,小舟顺流而下,不需船桨也可平稳的在水上移动。山里起了一阵大雾,傍晚时化作了细雨,绵绵的在天地间织了纱帐,一切都变得朦胧。
任听雨与一只斑斓的虎站在山崖上,看著寒青和宋尘的小舟越飘越远,消失在无边的雨幕里。
一叶轻舟归故里
无边丝雨细如愁
………end
细雨归舟番外扬州春早
宋尘站在母亲于瑶的房间内听她说话。
内室的门开著,门帘上的珠串微微摇摆,发出清脆的响声。
于瑶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的身体一向不好,与儿子的关系也颇疏远。
宋尘听惯了她的语气,已经能够分辨出那低沉声音说的每一句话。
“去见过你父亲了?”
“给父亲请过安了。”
“听说你父亲染了风寒?”
“是的,郎中看过,说无妨了,母亲不要担心。”
“你那先生这几日请假,你左右也是无事,带个下人出去给你父亲烧烧香求求菩萨吧。你这孩子,就是不会像其他兄弟学学。”
宋尘默立了一会,他幷不相信求神佛可以令父亲痊愈。假如拜佛可以治病,母亲拜了十几年的佛,为何仍缠绵病榻。
于瑶衰弱的咳嗽声传出来。
宋尘恭敬道:“我这就出府去大乘寺,为父亲和母亲乞求平安。”
于瑶道:“好孩子,去吧。”
宋尘回房间换了一件带著微微青色的衣袍,书童给他扎好雪白滚边的腰带。他不喜欢张扬,衣袍只有边角处有些暗花。
书童笑道:“公子,你不知道,扬州城的姑娘日夜盼著你出门。”
宋尘道:“为什麽?”
书童道:“因为公子生的好,只要是女孩子,就盼望嫁到咱们家来给你做夫人。”
已经是春天了,微微有一丝寒气。那书童不只是磨墨陪读,也负责照顾宋尘的起居。想了想翻出一件浅蓝色的披风来给宋尘披上了。
寒青躺在扬州最高的酒楼上,不是房间,是真正的楼上。
他的两个丫鬟道:“少主,在这里吹风有什麽意思,不如下去喝。”
寒青道:“你们不懂,在这上面风景才好。”
春风把琼花的香气送来,寒青已觉得醉了。
微眯著眼睛,躺在段缘的腿上,段情笑著给他倒酒。
一只小小的袖箭落在寒青面前,他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