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表示我和他会……」
「总之,你只管乖乖地待在府中,哪儿都不许去!」他和她面对面站着,强烈地下达命令。
她摇一摇头。「你挡不了我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回武馆一趟!」
说完,她旋身就要走,突然,背后袭来一阵强烈的掌风,意识到疼痛后,她的身子已向后仰倒……
接着,人已晕厥了过去!
胤辴在她的身子落地的前一刻,双膝一弯,滑上前去,跪着接住了她。
将她柔软的娇躯抱在怀中,他心痛地呐喊着:
「为什幺不依我?为什幺一而再、再而三地漠视我的真心?为什幺……」
他抚着她的脸颊,低喃门语着:「别怪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静静地注视她良久,他在她红艳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
他坚定的眼眸,如闪烁的黑宝石一般,闪耀着炯亮的光芒──
他想得到的,不管用任何手段,他都要得到,哪怕付出的,是一辈子的时间,他都在所不惜──
第七章
座落在北京城东郊的一座东红别院,里头的主人,是一位年近四十的美艳妇人。
这日,胤辴在贴身侍卫哈攀龙的陪同下,两人乘着良驹,一前一后的来到。
东红别院是一座小小的庄院,里头没有豪华的装饰、摆置,只有简单清爽的竹木家俱,和一般的民舍并未有什幺不同。
「艳姨娘,近来身子可好?」
胤辴一进大厅,关心地询问美艳妇人。
「托王爷你的福。」美艳妇人略略颔首。「王爷,你这趟来,是否查到了小女的下落?」
美艳妇人殷切地凝望着胤辴。
原来,这美艳妇人正是十二年前,遭胤辴的阿玛强行押入府里当侧福晋的王艳娘。
因她坚决抵抗不从,最后甚至想咬舌自尽以保清白之身,还好胤辴的阿玛及时阻拦,但她一心寻死,趁身边的人未注意之际,一头撞上大梁柱,之后便昏厥了三天三夜。
这个事件后,府内的下人众说纷纭,以讹传讹,最后,王艳娘咬舌自尽一事,在京城的各个王府内,疾速地传了开来。
为免她又有寻死的念头,胤辴的阿玛遂建造了一座东红别院让她栖身,并且保证短时间内,绝不打扰她,但限制她不得出府,而且严禁她与外界联络。
其实,她头部经过剧烈的撞击后,有些事,模模糊糊的记不起来,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疗养,那片段的回忆一一连接,她才确定自己的确是有丈大,而且有一个女儿,但……
她却始终忆不起丈夫姓啥?名啥?还有女儿……
这个意外所产生的后遗症,倒是胤辴的阿玛乐见的,他不再替艳娘请大夫帮她医治脑伤,他认为,只要艳娘将丈夫和女儿慢慢淡忘,终有一天,她定会敞开心房接纳他的情的。
年复一年,他未料到的是,即使记不起丈大的姓名,王艳娘的坚贞,却丝毫未受波及动摇。
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才愿意面对这个无情残忍的现实──
「胤辴无能,阿玛所交代的遗愿,至今尚未能替阿玛实现。」胤辴叹了口气。「不过,艳姨娘请放心,我会再派人四方去查寻,没找到您的爱女,绝不放弃。」
他阿玛临终时,交待他务必帮艳姨娘找到她的丈夫和女儿,让她们一家人能团圆,以补偿他一时私心所犯下的错误。
王艳娘感激地欠了个身。「我相信王爷你已尽心尽力了,人海茫茫,要找个人实属不易,何况是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都怪我,无论我多幺努力地想,就是想不起我女儿的姓名……」说及此处,王艳娘不禁悲从中来。「一个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怎幺配当一个母亲呢?我真是没用……」
「艳姨娘,快别伤心了!我想,说不定是您太过心急想记起,但欲速则不达,您愈急,记忆就愈沉淀,也许你放宽心,反而能忆起。」
胤辴轻声地安慰着。
他可是打从心底敬佩着王艳娘的。
想想,一个女人面对荣华富贵,丝毫不动心,一心为着记不起姓名的丈夫守身,多年如一日;连他额娘都从原先的嫉恨转而对她钦佩,这种女子,世上能有几人?
也因此,尽管她忆不起女儿的姓名,他也毫无怨尤,尽心尽力要帮她找寻。
事实上,他曾派哈攀龙到当年她住的那个小村庄去察访,只是经过了这幺多年,小村庄历经多次洪水侵袭,村里的人死的死、离的离,那小地方,几乎已杳无人烟,自然也查不到艳姨娘家人的下落;不过,当年侍卫去小村庄带艳姨娘时,她的丈夫和侍卫有过一番搏斗,后来听说又染了风寒不治而亡……最后仍瞒不住艳姨娘。
她恨过、怨过,但这些全随着阿玛的死而消逝。
「我只担心我那孩子,没有父母陪在身边,不知挨了多少苫日子?或者……她根本就早已不在人间了!」说着,鼻头一酸,忍不住地掉下泪来。
胤辴凝视她好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安慰。但愈看艳姨娘的容貌,他的眉头就益发攒拧……
怎艳姨娘和凤芷翣……两人的神韵竟如此相似?再定睛一看,两人的容貌似乎也有几分相似……
不,不可能的!
一定是自己看岔了!
他曾在阿玛的病榻前,信誓旦日地保证,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艳姨娘的女儿,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一辈子。
不,不会是凤芷翣的!
虽然……
不!绝不会有虽然、绝不会有仿佛……
「王爷,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的脸色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