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阳光不像响那样强烈,只在中午的时候略微发一会儿威,让人脱去薄薄的外套,甚至渗出一层细细的汗水。在这样草长莺飞的上午,李雨田和韩梅早早的摇着小船,来到近海,准备悠闲的过上一天。
天空清澈,湛蓝,白云像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你看她,她躲起来,而不经意之间,又突然出现在天边,偷偷看你一眼。真是好天气啊。李雨田给吊钩装上食饵,远远的甩出去,然后就就将钓竿固定在船边,自己则搂着韩梅躺在小船上,迎着温和的阳光静静瞪着。
人有很多种活法,自从离开小岛之后,李雨田才真正亲眼看到。以前的他,面对的是荒凉的岛屿和温热血腥的鲜血,除了想象中的打鱼度日的活法之外,根本不知道世界上其他人都在干些什么,至少没有亲眼看到。这些逃亡的日子里,李雨田看到了广大的,多姿多彩的世界,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人们。
有的人活的潇洒,一大早吃完饭就搬一张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吃上好的食物,晚上还有人陪床。有的人活的辛苦,每天从早到晚不停的工作,最后也只能得到微薄的收入维持生活。有的人活的安静,他们静静的在人群中走过,几乎不留下任何痕迹,就像鱼儿游过一弯海水一样,游过也就游过了,一秒钟之后,海水就恢复原样。有的人活的喧闹,他经过的地方,总之充满了各种情绪,羡慕、妒忌、愤怒、仇视、热爱,等等等等,就像在空旷的深谷里大吼一声,声带停止了震动,但是回声久久回荡不息。李雨田和韩梅在他们眼中,恐怕就是活的很安静的那种,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什么都没有留下。他们也很乐于这样,当然,如果没有鬼鬼祟祟跟着的人更好。
说实话,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世界人太多了。以前在监狱还好,后来到了荒岛上之后,大部分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们已经习惯了两个人吃饭,两个人洗澡,两个人游戏,两个人睡觉。如今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这样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反倒显得弥足珍贵。
李雨田舒服的伸了伸腿,搂着韩梅的手轻轻的着韩梅的胳膊。韩梅一动不动的靠着他的肩膀,长长的睫毛有时候会在微风的轻拂下略微闪动。今天他们两人都穿了一身蓝色的衣服,大海的颜色。
“梅,你喜欢现在这样么?”李雨田缓缓的说,话语里充满了对现在生活状态的满意之情。
“恩。”韩梅又往李雨田怀里靠了靠,这个时候或许不需要说什么话,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表达内心的感情了。
李雨田微笑,虽然他一笑就会牵动脸上的伤疤,有些许狰狞,但是他才不管这些呢,难得雕静,难得的安逸,为什么不笑呢。
“哒,哒,哒。”鱼竿碰到船体,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看来有鱼上钩了?
李雨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韩梅的肩膀说:“有鱼上钩了,你要来收杆么?”韩梅微笑着摇头,好看的眼睛也不睁开,小眉头倒是皱了皱,像一只不愿意被人打扰的小猫。
李雨田便开始收杆。这个季节已经不是捕捉鲻鱼最好的时候,但是这并不妨碍大自然给予勤劳的人们以最好的恩赐。这是条大鱼,收起杆来还感到有些吃力。鲻鱼一般在水下的时候不怎么挣扎,但是一旦出了水面,就会拼命挣扎。它的状态就像有些人平时不努力,到了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困兽犹斗一下。
李雨田深知此理,先慢慢的将鱼线收拢,快到船边的时候,突然发力猛提,一下子将整条鲻鱼拉出了水面,进而甩到船舱里。这条鱼足足有40厘米长,黑色的脊背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此时它正使劲蹦跶,溅了李雨田一脸的海水。李雨田一手按住鱼头,一手抓住鱼尾,让它消停了下来,随后去掉它嘴巴里面的鱼钩,随手扔进小船体内的水箱里。
第一条鱼很大,足够今天的午饭了。如果生活就是那么简单,那该有多好啊。李雨田这么想着,又拿出一只鲜虾,安置到钓钩上,再次甩出钓竿。钓线优雅的摆出一个弧度,轻飘飘的落到了海面上,然后缓缓的沉了下去。李雨田重新固定好钓竿,再次躺了下来。
一个上午,李雨田钓到了三天鱼,都挺大的,看来今天运气不错。中午的时候,李雨田将船划到岸边,找了一块空地,点起了篝火做午饭。在荒岛上养成的节俭的,绝不追求口腹之欲的习惯到现在还保留着。即使现在是有钱人了,两人也绝对不会为了一顿饭花上很多钱。
李雨田从船体内的水箱里抓出了一条鱼,剖腹,清洗,切成两段,一段抹了点食盐,架在火上烤,一段放进船上带着的锅里,清水煮。
韩梅在海边的岩石上寻找,不一会儿就刮了一些紫菜下来,虽然紫菜最好是能够清洗晒干后再用,但是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这些。新鲜的紫菜和新鲜的海鱼,即使不放什么调料,味道也很鲜美。而烤出来的鱼则香味浓郁,更能激起人的食欲。
两人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整条鱼。李雨田打着饱嗝笑着对韩梅说:“我最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饱暖思淫欲。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什么意思?”韩美笑着摇头。
“意思嘛,就是告诉我们,吃饱了就该干一些男女之间最爱干的事情了。”说罢,李雨田就将韩梅扑倒在了地上。韩梅嬉笑着躲避着李雨田还带着鱼腥味的嘴,两人欢乐的滚作一团。
在阳光下,在春风里脱下身上的束缚,激烈的彼此,轻语,低吟,深入对方,把自己炙热的感情也注入对方的身体。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