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壮胆,加上桑悦在一旁为她打气,郭朝阳才敢带这个男生回家。
也实在不凑巧,她家的电梯坏了,只好爬楼梯,郭朝阳其实没完全醉,不过还是脚步虚浮,半倚在男生身上。
那男生温香软玉在怀,酒醉得更厉害了。才到屋门口,就忍不住抱住郭朝阳,把她抵在门上,一点点接近,再接近。
“咣当”一声,门开了,郭朝阳摔在了地上,那男生则倒在了她怀里。
两人酒都醒了一些,爬起来一看,一个大汉正黑着脸,站在门里看他俩。
郭朝阳一看门牌号,知道自己多走了一层,跑到周海淀这儿来了。
那男生却全不知晓,一看郭朝阳家居然有这么一凶神恶煞,顿时兴味全无,呵呵笑了下,说声“误会再会”就溜了。
郭朝阳吧唧吧唧嘴,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呵呵一笑要闪人,却被周海淀一把拽住。
“你就这么急迫?”他语气满是不屑。
郭朝阳不想这个时候和他争辩,就“哦”了声。
“什么人你都敢往家带?”
“我错了,以后一定不往你家带,我走了。”她把重音放在了“你”字上面。
“喂,进来。”周海淀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在郭朝阳听来,竟有些铁汉柔情。
“干嘛?”
“叫你进来你就进来。”这么晚了,喝成这样,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没人照顾。
郭朝阳虽然不情不愿的,可还是被周海淀拉进了屋。
屋里,是典型的单身汉住的地方,充满了烟味、泡面碗、脏衣服和袜子,周海淀腾出一个沙发来,让郭朝阳坐。
“你坐一下,我这里有解酒汤,我去热一下给你。”说完他就进了厨房。
郭朝阳斜倚在沙发上,看着厨房的灯光想:这个大男人原来没那么讨厌嘛。
周海淀也不能很好地解释自己的行为,为什么在猫眼里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亲热会有些生气,为什么看见她的醉眼会忍不住想照顾她。
喝过解酒汤,两人之间有点冷场。
“那个,谢谢你。”郭朝阳有些尴尬地说。
周海淀看着她,说:“你发现没有,咱俩之间不是谢来谢去就是怨来怨去。”
郭朝阳挠挠头,说:“你看咱俩这名字取的,用马克思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对立统一的。”
“呵呵,你还学马列呀?”
“不是,什么叫‘还学’?”
“成,那来背背□语录。”
“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郭朝阳说完觉得不对劲,又呵呵干笑了几声。
周海淀瞥她一眼:“你也知道你今天挺流氓的呀?”
007
第二天,桑悦追问郭朝阳进展,郭朝阳哪里好意思说她走错门这回事,就想敷衍过去。桑悦是多奸的一个人呀,一下子就明白了:“啊哈,还想蒙过去,你昨儿就没做。”
郭朝阳脸唰的红了,眼睛四处转了一圈,说:“什么和什么嘛,哎呀,你既然和你们mike和好了,你就赶紧回去吧。”
桑悦满脸委屈地看着她,说:“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听什么‘回美国、去中国’的,搞得我像外国人一样……”
“你本来就是了嘛……”郭朝阳小声说,怕伤害某人的小心肝。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哎呀,我要去中餐厅厨房了,你自己去逛街吧,快去快去。”郭朝阳怕桑悦再问下去,她就要把昨晚的全部都和盘托出了。
桑悦哼了一声,抓起包往外走:“小样的,不说就不说呗。”
送走了这尊佛,郭朝阳摸摸自己的脸,怎么就觉得这么烫呢?莫非是因为想起了昨晚和周海淀的那个吻?
周海淀居然敢说她流氓,郭朝阳当时就剜了他一眼,说:“你才耍流氓呢,你全家都耍流氓,唔……”
还没等她说完,周海淀就欺身过来,一手擎住郭朝阳的后颈,一手捏住她下巴,又快又准地吻了上去。
郭朝阳瞬间就大脑充血了,空白一片,只配合地被他撬开牙关钻了进去,嘴微微张着,两只手举在空气中,不敢碰到周海淀。
周海淀吮吸辗转,灵活地在她的唇齿间掠夺式地流连着,香甜可口,他终于知道这张厉害的嘴巴是什么滋味的了,心里一紧一松地,好不刺激。
一分钟后,郭朝阳终于还魂,惊醒地推开了他,举起手掌就要掴过去,周海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笑眯眯地盯着她的红唇,痞痞地说:“你要我流氓下,我照做了,怎么?不满意?”
郭朝阳小脸红了又白,腾地站起来,就往门口走,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周海淀回味似的摸摸了唇角,低幽一笑。
三秒钟后,又响起了敲门声,周海淀摇头无奈笑着起身去开门。
郭朝阳站在门外,又气愤又忸怩地,故作语气平平地说:“不好意思,包忘在这儿了,没钥匙进家了。”
周海淀也不说话,就垂目看着她,逼到她抬头与他对视为止,他才悠悠地开腔:“以后晚上不要随便出去玩。”
郭朝阳像是中了蛊,乖乖地点头说“哦”。
“不要带男人回家,我家、你家都不可以。”
“哦。”
“不许随便和别人耍流氓。”
“哦。”
“做不到的话,要让我惩罚。”
“哦……啊?凭什么?”
周海淀真是“专业流氓”呀,往门上一靠,扬了下下巴,说:“要不要钥匙了?”
郭朝阳刚要顶回去,却一眼看见了他那双薄唇,想到了适才那个湿润的吻,一下子就忘词了,只窘窘地说:“好了啦,快点把包给我。”
周海淀深深一笑,转身回屋把包拿来给她:“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