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上阁来的陆扬脸蛋激动得红扑扑的,凭他一个武艺高强的侠客,居然被那短短的楼梯弄得气喘吁吁……谁信啊!
偏偏又见了我话都说不清楚,典型有色心美色胆的小鬼,就别学人家上妓院啊。
〃陆公子要去茶馆走错了,出门左拐在左拐,二里路。〃
我冷兮兮的说,端起茶杯抿一口,皱眉,茶凉了。
〃啊。。。。。。啊??〃
对面的呆小鬼大奇,彻底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公子不是要学结巴逗乐?那不是要做茶馆的说书先生?〃
我也大奇,无辜的眨着眼睛指点迷津。
〃啊。。。。。。不。。。。。。呃。。。。。。〃
可怜这飞玉山庄继承人张口结舌,脸蛋渐渐涨红,终于眼睛一红,扭头,跑了。又是蹬蹬蹬的下楼声,还有瞿裳惊奇的怪叫,小桔子早笑得趴在地上只锤地。
再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满足的眯起眼,优雅的微笑。
我承认,我的确是花街的第一傲慢刻薄。
可是我乐意,谁管得着?
【十五】
两句话打发了陆扬后原本以为可以有一个宁静的白天,可是偏偏瞿裳飘飘然的踏了进来,还一脸诡异的笑容。
〃我说小茕啊~我知道你有靠山,可也别断我财路啊!这陆小爷可不好惹,刚才出去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好可怜哦~您可给了我好摊子啊~!〃
对着瞿裳刻意做出来怨哀样我冷笑以对。。。。。。没见过大冬天还穿着儒衫摇着扇子的老鸨吧?我眼见就是一个。。。。。。还以为只有自命潇洒的书生才做这种事,原来附庸风雅是个大众行为来着。
〃说吧!你又给我揽了什么倒霉事儿?〃
嬉皮笑脸的瞿裳瞿大公子在我眼睛里就等于两个字……麻烦!
〃呵呵呵~小茕茕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丁侯爷请你出席也是看得起咱们不是?〃那张纸揭破了瞿裳爷懒得再绕弯,直接点明他给我找来的麻烦事情。。。。。。或许应该说,是殷王爷给我找的吧?
真是不把人的剩余价值榨干不手软,这几年在阴谋里打滚,要不是我在凡华混得还算如鱼得水早就不知道跑哪里晾尸去了。
〃丁侯爷。。。。。。?真武候丁圣非?〃
前不久才听见真武大将军凯旋回朝,大败蛮姜四族联军的捷报,今天殷龙渊就想起来拉拢这个兵权在握的红人了啊!据说此人无意于功名利禄,加之既不重财也不爱色,一打起仗就兴奋,连皇帝封赏的昭令都没能把他叫回京城来。
可是什么时候这丁圣非跑回来了??
〃他不是一只扎住在衾郡吗?〃
〃呵呵,市井消息作不得数的,前几日这丁侯爷就回府啦!〃
瞿裳得意的笑着,这消息也不是他打听来得也不知道得意什么。。。。。。
不过,市井消息作不得数?
可是关于丁圣非这个人我也算一直注意着呢,前两天突然想起来继续追查紫头发这个线索的时候,意识再探皇宫,还正好见到皇帝在为这位掌握兵权的名将爱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而头疼。
不过看瞿裳打着哈哈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就知道这大概是殷王爷一收到消息就运作起来的结果,不然一个常年离京的武人怎么会知道我这个近两年红起来的花魁的名字?
出堂会啊。。。。。。
我心思一转,眯起眼睛。说不定。。。。。。还能遇上一些故人呢!
〃公子啊。。。。。。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阴险啊。。。。。。?〃
小桔子在一边哆哆嗦嗦的祈求,也不知道我这倾国倾城的迷人微笑,哪里戳到他脆弱的心灵了~
〃小桔子啊,难得有得玩,你主子我高兴不成吗?〃
〃公子你要你吗?可是据说那丁圣非九丈高的身子,壮得如同一只雷熊(类似地球的黑熊,红毛,3米多高,嗜食人肉),青面獠牙毫不恐怖的。。。。。。〃
〃放心,要真是得了发育过剩加上青面藓,他也不会以智勇双全闻名了。桔子你是不是把蛮姜首领和咱们的卫国英雄说反了?〃
而且。。。。。。那丁圣非一向是以冷酷却英俊(传说中)而保持着京城怀春少女春梦出现率top10的威名啊~老是说我还有点期待呢。
赏鉴帅哥酷男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主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丁侯爷据说可凶残了,就算是迫不得已给那负心王爷做事也不用那么尽责吧!〃
见我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小桔子终于一急把真心话吐出来了。
〃你啊。。。。。。现在才懂得的吗?〃
我无奈的笑笑,这妓院果然是世上最大的染缸,连这个原本一点狡猾心思都没有的小厮,都学会了阳奉阴违心口不一了。
可他毕竟是为了我着想,虽然想得还远远不够正确。
〃啊?〃
呆呆的小白兔瞪大眼睛,傻得可爱。
忍不住在他不算平滑但是胜在红润的苹果脸上捏了一把,欣赏这可怜小厮面红耳赤了半天我才好心的解惑……
〃若是我现在才想清楚这些东西,你主子我还能撑道现在吗?不过刚才的话你可别在说了,小心隔墙有耳。。。。。。桔子你知道我的价值,不说情报,春宵一度就是千金,光是克扣的部分就对他们不无小补了,弄死了我还有人舍不得呢~所以真正伤身的买卖其实极少,我都装病躲了过去,而这丁圣非是非见不可的,看他们那幅势在必得的架势,不去的话以后好日子就别想过了。〃
一口气说了许多有点口干舌燥,小桔子马上机灵得端上杯热茶。。。。。。要是他想东西的机灵劲有做活的一半,我也能省去许多麻烦了。
〃哦。。。。。。哦。。。。。。公子你好厉害啊!〃
小小的桔子眼里开始星光灿烂,再次对他家公子我崇拜得一塌糊涂。
可其实这个中的道理,我还有许多没有和他说,也说不得。解释了半天其实只为了让这个一心为我想的孩子安下心,这几年我早把这心理年龄和我差了许多的小厮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而且恐怕亲弟弟都不会比他为我做的多。所以那权力场上的龃龉之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自从一年半前被命令使那个表面严正骨子里却是烂精虫一条的五王爷死在我身上,我就清楚我楚茕比起他殷龙渊的江山,根本不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