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起身让开,“快,快再来看看哀家的孙媳妇怎么样!”
“微臣领命。”御医作揖。
把脉的时候,御医的面容上犯着些微的难色。太皇太后更是紧张得一动不动。她心里想着什么我明白,我替她问了她想问的话,“御医,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再生了。”
遇上了这种事,心理素质再好的女人也会往那方面想。
我这话一问出,太皇太后更紧张了。
她紧张的,只是她的曾孙!
想想也觉得天意弄人,早上去拜见她的时候,她还问我的身子可有动静,还劝戒上官砷和我给她生一曾孙。却在午时的时候,我便动地惊天的小产了。
御医迟疑了一下,慎重地言道:“这事,臣也不好说。得等王妃的身子调养一段日子之后,才好下定论。光是小产一事对以后生子并无什么影响,可是,那上百杯的烈酒,却足以要了孕妇的性命。王妃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这已是奇迹了。”
“你是说,哀家的孙媳妇以后生儿育女,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太皇太后急切地问道。
御医如实地答道:“这还得看王妃身子的恢复情况。”
“就有劳太医们尽心了。”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臣这就下去配药。”御医告辞。
……
坐在锦床边,太皇太后以衣袖拭着泪,“我的曾孙儿啊……。这砷亲王是怎么了,你怀了身孕,他还要你喝那么多的烈酒。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你怀有身孕,早上给我请安的时候,怎么也不告诉我呢……”
此时,太皇太后只是以一个痛失曾孙的曾祖母的身份在和我说话,她没有再自称“哀家”。
“怀有身孕的事,我和他……都不知道。”我虚软地微应着。
我的面色依旧如纸一般地苍白,身子更是虚弱到了低谷。
“这种事,你们怎么都……。唉,都怨我没有多去关心你们俩。御医说,你怀有身孕都快两个月了。”
快两个月了?
我来这异世也不过两个月零几日,难道,在我和他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就怀上了他的孩子?
原来,适才在宴池上的恶心,是妊娠反应。可是,那反应来得也太迟了!。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你怀了身孕,也便怪不了砷亲王,今日之事哀家也略有耳闻。哀家听说之前阿喀汗就因为你,而对砷亲王有过不愉快,还有那铁连将军。你们四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哀家也不想过问。不过,就今日宴池上的事态演进来看,砷亲王会这么对你,是因为他的两个情敌在场才让他对你因爱生恨。他在虐你的同时也在虐着他自己,你难受,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太皇太后知道此时伤心也是徒然,重又恢复了她一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眼中轻闪过一丝苍凉的笑意。
见我没有要应她的话的意思,她继续说道,“你也别怨砷亲王了。自从事发后,他便一直颓丧地跪坐在宴池上,整个宫殿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是万人之上的王爷,能做到那份上,已属不易了。”
只静静地听着,我依旧不想搭什么话。
太皇太后微叹了口气,起身说道:“哀家先回慈宁宫了,今日被这事一折腾,哀家的心差点没痉挛掉。你也别太心伤了,孩子掉了也挽回不了。等身子调养好了,你再生养孩子也不迟。”
再生养孩子,和他?
“恭送太皇太后。”宫女们行着宫礼。
“你们也都下去吧。”我淡淡地说着。
“这……”宫女们一脸的为难。
“我想睡了。”
侍立在床塌旁的宫女迟疑着说道,“可是……皇上吩咐过,要奴婢们寸步不移地守在王妃的身边。”
皇上吩咐的?他是以为我会想不开吧。
“你们下去吧,我只想安心地睡睡。”
宫女们见我心意已决,也不好多说什么,恭身地退了出去。
我真的只想静心地睡睡,我的心被他弄得千疮百孔,碎了,也累了。
……
夜半醒来时,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着。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
知道床塌旁的人是上官砷,我不愿睁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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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只会传这点了,这几日写的文完全是两极端,一悲一喜。今早写《色妃》的时候已不能进入状态,心思还停留在这上面。下午和晚上我会花时间改《色妃》的文,所以这边的明日再上传。呜~~谅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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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1章忆水寒]
大德年间,元统一全国,天下局势甫定,中国结束了长期以来四分五裂的局面,统治者采取休养生息的怀柔政策,国泰民安。
极目远眺,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重重叠叠的高墙深远鳞次栉比,铜门紧扣,(奇。書。網…整。理。提供)门侧的玉狮威严而立,竹笙乐歌越过墙院四散飘荡,每次有人出行,前拥后簇,不止百十人。俨然,这是王侯之家。
水汐懒懒地依坐在高高的护栏旁,如缎的发丝在护栏之侧轻舞飞扬。她正值得豆蔻年华,一身宫装更显优雅。身为大元朝郡主,如此天之骄女却教人不解的愁锁眉头。楼榭台上的四名丽俾亭亭玉立地站候着,奶娘和小宛在悠闲的吃着茶点。
“小宛”。水汐走了过来,捉狭似的看着正和眉飞色舞地和奶娘瞎乱调侃的俏丽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