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小儿子。镜夜。”很有气质的欧巴桑挽过凤镜夜的胳膊,笑靥如花,我看的出她眼里的淡淡的自豪感,“我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现在都在美国呢,女儿前几天去瑞士了。都不在家。”
原来……镜夜前辈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啊。
“真是一表人才。”kuso星人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
【二】
晚餐也是在镜夜前辈家吃的。这一顿饭我也是吃的兢兢战战的,秉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原则,我静静地低着头吃饭。
心里的诡异感蔓延开来……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kuso星人要来镜夜前辈家拜访,听kuso星人与那位有气质的欧巴桑,哦,里香谈话的熟稔程度,应当是友人,但是说是友人吧,似乎来往也并不深,说是与凤家经纪上来往吧,也谈不上,因为自己家经营的株社与镜夜前辈家的集团相比简直微不足道……理论上讲,合作的可能性不大。
那是为什么呢?我回想到刚才的一个细节……刚才那位胡子眼镜男明明是开口想称呼kuso星人的名字的……中途硬改成了姓氏……
好诡异……我的脑内剧场又开始发挥作用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之类的……不想了,不想了,太耗费脑细胞了。
我低头继续自己的吃饭事业,这顿饭是意大利料理,红甜虾配山羊奶酪泡沫、炒鲜牛肝菌及脆片和绿番茄,以及帕尔玛芝士味意米配根芹酱、香煎小牛胸腺和藏红花及茴香粉……很多菜都很好吃。
大概今天唯一让我高兴地就是这顿饭了吧……一想到只能苦中作乐的自己,就忍不住想留下心酸的泪水。
这顿饭吃完后,kuso星人与里香交谈些什么,我在一旁呆坐着,也没仔细听,手里端着咖啡杯,脑子里的思维直接延伸到马尔代夫了。
“小海。”低沉的声音。
“啊?”一张呆愣茫然脸。
“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凤镜夜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去哪?”再次一张呆愣茫然脸。虽然脑袋里有些迷糊,但是已经反射性地站起了身,跟上了转身准备离开的凤镜夜。
迈出两步,突然觉得不太对劲。我这是要跟着他去干嘛?停下脚步扭过头去看kuso星人。kuso星人脸上挂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冲我摆摆手,这在我眼里自动翻译成:赶快滚吧,从我眼前消失%……
我嘴角抽搐,只听见身旁的凤镜夜开口:“我领你转转,看你的样子似乎没什么意愿参与长辈们的谈话,”
这不废话!……我的表情瞬时变得很难看。
我知道镜夜前辈是好心,kuso星人与气质欧巴桑的谈话我根本参与不了,所以只有我在一边发呆的份……但是这样也不代表我乐意进行类似于“跟着镜夜前辈参观他家的房子”这样的活动。
天知道,我跟他相处的时候有多紧张……面对他的不怒而威的态度,我长期处于兢兢战战的状态,要不是我有威武能移,贫贱能屈的识时务的优良品质,大概早就去三途川报道了吧。。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跟副部长相遇哟。
【三】
“这是阳台。”凤镜夜淡淡开口。
“钢琴摆在这里啊。”我一眼看到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径直走了过去了,看了看钢琴身侧的铭牌,“sterinbh皇家钢琴平台ii号。?”
“嗯。”凤镜夜点点头,“姐姐一定要把钢琴摆在这里,说是在这里弹琴比较有感觉。”
“我可以弹一下吗?”我侧过头去看凤镜夜,他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隐藏在那副眼镜后面。
“嗯。”他点点头。
我在琴凳上坐下来,轻轻翻开了琴盖,伸手滑过琴键,一串清丽的音符漾出。
即使上辈子是被压迫着去练习钢琴,这种压迫也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所以重生这一世,5岁的时候再次接触到钢琴,竟莫名觉得亲切,所以选择再去练习钢琴,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钢琴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钢琴并不是自己梦想的一部分,把音乐当成梦想,实在是太奢侈,因为自己并没有那种旷日持久的热情。
思绪渐渐就这么飘远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不自觉地选择了弹奏肖邦第一协奏曲的第二乐章。
这是如此温婉而浪漫的节奏,我抬起头,眼睛的余光掠过大大的落地窗,窗外的夜色如此迷离。这样的夜色与这旋律如此的吻合。
镜夜的姐姐说的很对,在这里弹琴确实很有感觉。
一曲终了,我手中的动作停滞住了。似乎还有音符在飘散,沉默却蔓延开来,我扭过头,看到凤镜夜靠坐在沙发上,眼睛正闭着,面容很是沉静。
闭着眼睛的样子与他睁开眼睛的样子一点都不同,他睁着眼睛的时候,那副眼镜遮盖不了他眼里的锐利的光,即使那份锐利的光总是转瞬即逝。
“很精彩。”他缓缓睁开眼睛,如此称赞道。
我猛地认识到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久,再这样看下去,就得让我创造出小言剧男女主人公相遇情节的气氛……不行,要及时挽救气氛!
我干笑了两声,从琴凳上站起身,开口:“钢琴的音色很好。”
我的话音刚落,凤镜夜的嘴角竟勾勒起一丝淡淡的可以称之为“笑容”的弧度。
我的表情瞬时僵住了,这样的表情放在别人身上我觉得挺正常,但是放在凤镜夜的身上……惊悚指数超越了本月股市累计上涨曲线度。
“我没想到镜夜前辈还有哥哥和姐姐啊,好羡慕。”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是实话,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个哥哥……要是有个哥哥的话,我就不用承担kuso星人那“成长为顶天立地男子汉”这样的kuso的愿望了……记得国小时候听同班同学念他们自己的日志,主题经常是什么“我的哥哥”,或者“我最爱的姐姐”之类的,我脸上常常会挂着“好羡慕”这样的表情,但唯一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这样的内容由我来写的话,只能是“我的愿望”,“我的梦想”,或者“我的妄想”的命题作文……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能捡个哥哥回家也好。
而我的话音刚落,凤镜夜嘴角那疑似笑容的弧度完渐渐收敛了起来,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一抹亮光滑过光滑的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