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的看了莲华一眼,拖着步子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重复接近环部长的动作。
“呐,要不先休息一下吧。”莲华终于大发慈悲地说了这句话。
“环部长,对不起,连累你了。”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内心里很是歉意,自己一次次的ng,连累环部长也要在雨里一直淋着。
“没什么。小海。你不具备演戏的才能,也不能太苛刻,努力吧。”环部长抬手揉了揉我湿淋淋的头发……可是说出的话不像是安慰我却更像是在打击我。
“喏。”一瓶水被递到面前。
我抬起头,看着黑发的少女正拿着矿泉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小春。”我右手接过水瓶,左手揽过春绯,有气无力地靠在春绯身上,咕哝着,“好绝望啊,好绝望啊……”
春绯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移到春绯身上,一脸绝望表情的抱怨着,突然觉得被人从身后揪住了领子,身子一轻,就被拉离开春绯的身边。
我愤怒的扭过头去看揪住自己的领子的人,对上了一张愤怒感一点都不亚于自己的脸。
是环部长。
“不要对春绯做奇怪的动作啊…!”环部长揪着我的领子,一脸悲愤的表情,一副活像是女儿被猥琐男人占了便宜而心痛不已的父亲形象。
我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的抽搐程度,伸手指了指环部长揪着我领子的手,示意他松开,环部长用极具震撼力的暗含威胁的眼神再次示意我“不要对春绯做奇怪动作”这一信息,就松开我,屁颠屁颠跑到春绯的身边。
我耷拉着脑袋,找了个椅子坐下去,准备休息一会,突然觉得周身有些发冷,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我抽抽鼻子……难道是在雨里淋得时间太长,感冒了吗……今天,还真有够倒霉的。
突然觉得肩上一沉,我诧异地看到,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一件外套,扭过头,看到的是一脸相似表情的常陆院兄弟。
“小海,你的演技还真是有够差的啊。”光毫不客气的吐槽到。
我知道……你就不用再重复一遍了……要知道我的心理也是很脆弱的。
“呐,小海你果然不懂改如何表现禁忌之恋啊,你刚才的表情也就只能用扭曲来形容。”馨也不遗余力地打击我。
我翻了个白眼,撇撇嘴,开口:“知道你俩深谙‘禁忌之恋’这一主题。”
整天以“禁忌的兄弟之恋”为卖点的双胞胎对这“禁忌之恋”的表现可是游刃有余呢!
“要不趁这个机会,我们给你传授点经验?”馨顺势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揽着我的肩膀,微微扬起下巴,脸上的表情写着“我有劳动人民特有的淳朴同情。”
“stop!你们俩不用给我示范了。”我冲着站在我面前的光摆摆手。
我已经很疲倦了……实在没力气再接受他俩的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禁忌的兄弟之恋”的冲击。
“不是示范哦,是亲自教授。”光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半俯□子,凑近。
一张脸骤然在眼前放大,我反射性的后仰。
“不要动。”光伸出手,捧住我的脸,把自己的脸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你干嘛……”我勉强从大脑轰鸣的警报声里挤出这句话。
“lookatme。”光缓缓的开口,斯内普教授的经典台词被他的日式英语破坏的情调全无,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瞳孔的颜色似乎在渐渐加深,“你看到了什么?”
我只在光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极度惊愕扭曲的□脸。
“myface。”我颤抖地说道,自己的英语比光标准很多。
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形状姣好的嘴唇挤出几句话,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说的有没有看到我眼里的深情!有没有看出我想表现出的情感。”
这次,我看出了光眼里喷出的怒火……和名为无可奈何与愤怒夹杂的感情。
“算了。”光松开我的脸颊,换成抬手拍我脑袋的动作,“啧……啧,小海,你没有这种觉悟啊。”语气里透露着“这孩子没救了”的感叹。
我默默别过脸,心情简直可以用“想打人找不到正当理由想用不正当理由打人又觉得这理由太可笑”来形容。
我宁愿一辈子都没有“禁忌之恋”这样的觉悟。有这种觉悟的话,还不如回炉重造。
很快,常陆院兄弟放弃了对于我这“不可雕也”的朽木的教导,两个人又去找别的乐子了。
我仍旧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一会还有的熬。话说回来,我能不能放弃这倒霉催的电影拍摄啊,太强人所难了。
感到身边好像有人靠近,我带着些许的困意缓缓扭过头,一看到身边坐着的人,一瞬间,所有的疲倦和困意都跑到爪哇国旅游了。
“哟,副部长。好久不见。”
【三】
“二十分钟前我们刚打过照面。”凤镜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开口,用着“听说今天不下雨”的平静口吻说道。
好强的冷笑话。虽然副部长一脸的一本正经。不,应当说副部长永远都是一幅气定神闲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样子,与我这样拥有让人绝望的小市民气质的人有本质的不同。
“嘿……”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个无意义的音节,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