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鸽血红宝石,她也真舍得。我之前听说过有人千金求安太太手中的一颗宝石都没有求得,只是为了解决儿子的麻烦她就出了这么大手笔?
“那我就先代小晨多谢安太太了。”根据名晨在新品发布会上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是很希望得到一颗鸽血红宝石,这份礼物我当然要收下。
我收过绒盒之后又略微看了一边白皮书,是产权转让书,外滩那边一大块度假村的开发区都被转让了,在地皮贵过天的上海一下子割出这么多地,我都替安老心疼。我原本以为顶多就是一次合作让利,没想到钓到这么大一条鱼。看来安氏实力雄厚,我不可小觑。
翻到最后一页,我的笑容变得微妙起来。
乙方已经签了安思明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但是甲方并没有签字。而且,产权转让书中,被转让人那一栏一片空白。
这算是一份大礼吗?
我抬头看向安太太,她一脸温婉得体的笑容。
“名小姐,”我注意到她换了称呼,“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安家的人还真的松了我一份“大礼”。父母不在公司,虽然上面有整个董事会镇着,但我依然是athena最大的那位人物。把这么多地送给我,是希望我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姓名就此把那份视频连同这次的车祸一笔勾销吗?还能得到一大笔资金。我是很想就这么在产权转让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可惜爸妈回来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如果我拿名晨车祸这件事为自己赚取利益,父亲非宰了我不可。
真可惜,这么多的地,估计都要给名晨了。他运气就是这么好,受个伤还能拿这么多东西。
“这份转让书很好,”我心中心思九转十回,但是面上仍是淡淡的微笑:“我很满意。”
安家不是要让我独吞这份土地吗,那我就顺了他们的意演下去,看谁能赢得了谁。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u盘递过去,“这里面是我刚刚传真给安老的东西,都在里面。”我笑道:“做生意不就讲究个诚信不是?我说话算话,那份视频在这个世界上只此一份。”
安太太接过u盘一脸真挚:“那当然,贵公司的信誉一向都很好。”
她在拿公司的名誉警告我。
我又不是傻瓜,用过一次的武器我就不会再用了,和李依的那些话也只是玩笑而已,她也不会傻到再以相同的理由威胁安家一次。
“athena一直都坚持着顾客至上的原则。”我笑道。
安太太带着u盘满意地离开了,我回到办公室越是翻看产权转让书越是羡慕嫉妒恨,这么大一块地啊……
一想到将来名晨拿到了这份产权转让书的情形,我就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名字给签了。
淡定淡定,以后有的是几乎拿到这种东西,总经理是你的目标,难道这些小小的产权证就能让你心猿意马了吗?名蕊,你要淡定。
我郁闷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看看别的东西缓解下。但是这些商业文件一个比一个烦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客服部那边闹出了点事,兜转半天这烂摊子还是转到我手里来了。去客服部实地考察了一番说了一通官样性废话撤了几个小员工的职后,我发现我心情更差了。
之前工作的时候心情不好也不是没有过,那时候我通常都是看些网上小漫画舒缓心情。只是今天我看着那个紫色的绒盒,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它身上了。
我出生在珠宝世家,从小到大各式各样的珠宝不知见过了有多少,按理说这个贵重一点的鸽血红宝石应该不会引起我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可我就是想打开看看它。
我想看看,名晨心心念念要的宝石到底美到了什么程度。
我托腮看着绒盒。
……
小晨啊,既然我都忍痛把产权证都割爱给你了,看一下别人送你的礼物也没什么不好吧?
这么想着,我拿过静置在桌上的绒盒,慢慢打开了它。
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红宝石静静地躺在纯黑的绒毛之间,它不像很多宝石一样闪耀着光泽,而是有内到里透着红色。它并不透明,也不晶莹,侧面六边形的造型和正面椭圆的形状让它看起来和普通的宝石没什么两样,就连时下中档的新款珠宝也比它要来的造型华丽。可是当我的目光一旦看见了它,就很难再离开,万般流连。这就是珠宝的魅力吗?名晨追寻它的原因?
不得不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名晨的审美观真的很不错。
合上盒盖之后我本来想给父亲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安家的事情,但是刚按了几个键就想起来现在纽约还是半夜,我只好挂了电话改发邮件。我把名晨车祸的详情、他目前的身体情况以及安家的反应和“歉礼”写了进去。我没有写那段视频的事,一来我希望父亲认为这次的“歉礼”能够这么丰富都是因为我功不可没——一旦有那段视频我的作用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二来,告诉父亲这段视频,名晨和苏烟就别想再在一起了,我毫不怀疑父亲会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名晨。虽然名晨因为苏烟的事出了车祸,但是我还是希望他继续搞真爱,免得他悲痛之后大彻大悟来和我抢事业。
等到四点下班之后我再去了一趟医院,昨天晚上是名晨生命未知,我才在医院留了一晚。今天看他的表现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我再留下过夜就有问题了,我既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电视中的主角,爱人感个冒都在医院陪夜。
名晨车祸的消息虽然传了出去,但是他住的医院以及病房却没有告诉外界,所以也不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商人来假惺惺探病送礼。
令我惊讶的是当我走进病房时,埃德温那竟然待在里面。
我原本是想直接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但一想到他的身份,我就硬是换上了一脸假笑。而且看他今天早上和季医生的互动,他知道名晨在这里也不奇怪。只是我很疑惑,一个外国人,交这么多中国朋友干什么?难不成都是一个大学的?开什么玩笑,名晨的金融大学可是和医学院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个信·埃德温那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埃德温那先生,”我带着一脸笑容道:“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看望小晨?”
我进门之前敲过门等到名晨许可才进了病房,所以不知道他们二人之前是什么情形,反正我进门的时候这两个人尤其是埃德温那脸上就是一副商业化的假笑,现在也仍是如此。
他和我握手,“danielbsp;“enlighten?(开导)”我微笑着重复这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