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7&
&act。37&
名晨转了一下方向盘,车下了塔桥朝着环道驶去:“是信的舅舅。”
不是信·埃德温那?
我看向身边的名晨,他身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警服颜色在濡湿了雨丝之后变得更为深沉。
想来刚才他是穿着这身衣服来糊弄布莱登他们的,那么急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一点,真不知道他是心细还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我转身不再看他,降下了车窗看着外面河边的灯火辉煌,说:“都是姓埃德温那。”
他的舅舅要来对我不利,他会不知道?
巴黎整个城市几乎是沿着塞纳河而居,环线状的黄色光点在远处相映成辉,形成了一片迷人的河景。
如此美丽的景致,我却无心欣赏,不久前的惊魂之旅使我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就在这时前方的交通灯变为了红灯,车身缓缓停下,我依旧视线看向窗外。
耳边听名晨说道:“他们不一样。是信告诉我宝石在你那里的,卡尔文今天也来了会场,他很有可能看到了你。他一直想把妈妈的珠宝弄到手,所以他会比较关注妈那边,看到你也是正常……看来我没有猜错,我以前见过刚才那几个人,他们都是卡尔文花了钱雇佣的退伍军人。我打电话让你离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在塔桥设关卡,他们如果要去维特街道就只有走那里。”
他零零散散说了一大堆,我很多都没有听进去,唯一听见的只有“宝石”两个字。
——宝石?!我猛然间想起我的项链还在布莱登那个混蛋手上!糟糕,那可是母亲刚刚才送给我的!
“妈妈送给我的项链——”我回头看他,急促地说,“那根项链——被他带走了——”
我心里一着急,话就有点说不连牵。
“放心,信会把它拿回来的。”名晨语气肯定,让我一瞬间以为这已经成为暨成事实了。
“既然他们已经拿走了你的项链,”他看着前方边开车边问,“为什么还不放了你?”
“他们是准备放了我。”我冷笑道,“不过是要把我沉尸河底。”风有点急,我受凉地咳了几声。
车窗开始上升,我阻止道:“不用。我喜欢这个天气。”
我按下车窗键,把窗降回原来的位置。
风是有点冷,但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保持头脑冷静,使我不至于发疯。
我觉得我心底有一股邪火在燃烧,但是我在努力克制着把它压制住。
名晨沉默半晌,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低声缓缓道:“对不起。”
我没有回答,又重新侧头,看着外面呈三角形状的灯火阑珊的卢浮宫外景沉默不语。
但是心情,却意外的变得有些明朗。
外面小雨不断,雨丝斜飘着落入车内,有些沾在脸上连带着濡湿了脸庞,感觉还不坏。
车驶过街心后减缓了速度慢行。外面夜色正浓,街道边花式的路灯将夜色逼退至后,旁边有几间零星的咖啡馆和房屋,房影斜长。车子渐渐减速,最后停在一栋房屋前。
院内的种植了夜来香,此刻纯白色的花瓣开得正艳。
名晨递给我一串钥匙:“我去停车,你先进去。”
我拿过钥匙,没有说话,解下安全带开车门。
他给我的钥匙只有一把,上面加了个蓝色的环扣,所以在大门口我自然地将唯一的钥匙插入门中,一转,没反应。我愣了愣,试着往相反的方向转钥匙,门锁发出两声咔嗒声,钥匙再转了半圈之后手中的压力一轻,门开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是因为落地窗的原因也还能看得清楚。
我突然想起我还没有和母亲联系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我,要是没有找到我她会不会着急?
真该死,我竟然把母亲给忘了。
我环顾客厅,很快就看见了放置在茶几上的固定电话。我走过去开始拨打母亲的手机号码。
母亲的电话很快通了,我开口:“妈——”
“蕊蕊,”母亲的语气有些急促,她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道:“我刚刚接到你外公电话,要回新加坡办点急事。你是不是先回家了?不用等我了,把门小保险锁上吧。”
我一愣。急事?
“外公他怎么了?”在我印象中,外公很少会将母亲因为亲情之外的原因叫她回去。一方面外公在新加坡的生活很安稳,另一方面,舅舅他们更适合处理徐家的事,香港和巴黎比起来也是香港离新加坡近一些,时间上也宽裕。
这次怎么是让母亲回去?
“总之就是有点事,不是什么大事。”母亲说,“我现在还要赶去大使馆办理手续,你早点睡吧。今天这么忙,早点休息,蕊蕊。”
“可是妈,一定要这么赶吗?明天再去不好吗?”我刚说完就有些后悔,我还不想让母亲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但是这样一来就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在名晨家里了。现在赶回母亲家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我心中虽然对于我现在的处境有些担忧,但是我更不想母亲这个时候离开。出了刚才那样的事,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她了。
“这件事赶的就是时间。”母亲说,“我不要紧,在巴黎每天都睡美容觉,偶尔熬个夜没什么。倒是蕊蕊你,在国内那么拼命,比你大学时瘦了这么多,最需要好好休息。你现在是在家里吧?”
“……”我手指顺着电话卷线一圈一圈地往下绕,最终轻声道:“嗯,在家里。”
“在家里就早点睡,啊。记得锁好门,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