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就是在长辈的压力和欧捷的仇恨中粉碎的。
杜威现在如此担心,也不足为怪。
可郑洛莱却很淡定,拿起咖啡纸杯喝了一口:“那又怎样,不过就是个小姑娘。”
他不是不提防,也招人调查了张薏仁。
可她生活作风很好,平时也挺内向,学习勤奋,闲杂的时间就打打工看看话剧,没有半点复杂背景。
杜威说:“你咋啥都不担心啊?”
郑洛莱想了想,微笑:“我做手术之前跟自己说过,我要是能活着,这世界上就没什么可怕的事。”
杜威小声道:“别老提这事好吗,我心里难受。”
郑洛莱摇摇头,弯着嘴角:“我的意思是,也许是曾经太安逸的生活,放大了我对于你我之间困难的恐惧,这才是我唯一不应该犯的错误,所以你爸妈也好,我爷爷也好,张薏仁也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有解决之道,我就是希望你别乱出头,保护好自己,恩?”
杜威忐忑的心里莫名的安定了许多,哦了声,便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他忽然间开始明白,郑洛莱如今的改变,是时间和生死赋予他的,所以这种改变不再是飘忽不定的,不再是不可信赖的。
相反,这个人比从前更踏实、更可靠。
这种改变,是件多么好的事。
95、chapter23。。。
“你能不能吃完东西把盖子扣好?”郑洛莱大早晨在厨房一拿巧克力粉,盒子没盖紧,粉末又撒了一桌子,他手忙脚乱的边煎着培根边收拾,忍不住数落道。
杜威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毕,在餐厅坐着,眼睛还有点发肿。
闻言他顺口答应了一句,转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两个完全不会做家务的人要想安安静静的生活,总得有个人学会。
很显然,现在不幸的是郑洛莱。
他利落的把略有可疑的早餐纷纷拿过来,无奈的说道:“我今天也要忙,晚上才能回来。”
杜威点头:“恩,我得回家一趟。”
郑洛莱刚要嘱咐他什么,手机却意外的响了,他见是律师只得接起来道:“喂,怎么了?”
律师的语气着急:“郑先生,你注册的手续出了点问题,我们尽快见个面吧。”
郑洛莱不想让杜威跟着掺和,也便什么都没问:“恩,我马上出去,一会儿见吧。”
杜威塞了满嘴的鸡蛋:“咋了,才七点钟就有人找你啊?”
郑洛莱微笑:“大人的事你不懂。”
“滚吧你。”杜威翻了个大白眼,又正色道:“我还没问过你呢,你把纽约的公司卖了,回北京是要干点啥,你自己单干,你家里人没意见吗?”
郑洛莱并不会对二萌隐瞒什么,但也跟他说不到一块儿去:“有意见又能怎样,只要我爷爷不说什么,别人也只会装没看见。”
杜威的脸色有点小心翼翼:“你真不想回家吗,是不是你要继承什么的话,必须得结婚啊?”
郑洛莱依旧还是那种噎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那里又不是我家,我没亲人。”
杜威说:“你咋又生气了,行了,行了,我不提了。”
郑洛莱皱眉半晌,又渐渐舒展了模样:“这里才是我的家,你要我讲几遍才能听明白?弱智。”
——
曾经内心深处最依恋的地方,如今却让人情绪最复杂。
杜威犹豫的在家门口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按下了门铃。
大年三十老爸吃过年夜饭以后便忙工作去了,听说今天休息,他才踩着点儿鬼鬼祟祟的出现。
那天如此出言不逊,想必也迎接不到什么好脸色。
果然,白霞一见是他,便使了好几个眼色。
杜启生坐在客厅看报纸,压根连脑袋都没抬。
杜威乐了乐:“爸,我给你买了点茶我了,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儿戏。”
“我没儿戏啊!我操,那你要咋样才成,你要跟我断绝关系吗?”杜威又压不住自己的急脾气:“那你说个解决办法吧,你和妈还有郑洛莱对我都很重要,我谁也舍不得,你们是要逼死我吗?”
杜启生好像变了态度,悠悠的喝了口茶:“我现在没心思管你,你也不要管我怎么想,就这样。”
杜威进退不得,傻在旁边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埋怨自己果然还是半点手腕都没有,什么正事儿也做不成。
——
同样不顺的还有郑洛莱。
本来他也没做什么违法之事,注册公司的手续也很齐全,但工商局就是拖拖拉拉的不肯办理,在这种等钱用的日子里,完全不是什么好消息。
和律师合计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人。
郑洛莱甚至非常明白自己得罪了谁,自尊和傲慢却让他一点也不想前去解决。
谁知正在咖啡馆发着呆,郑松晏的电话却主动打了进来。
“干吗?”郑洛莱冷淡的问。
郑松晏收起了曾经的绝情决意,反而笑意盎然:“你在哪呢,爷爷有事找你。”
躲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自己尚且能凑活,怎么可以拖着杜威一起受罪?
要是让他爸妈看到宝贝儿子找了个这么没用的伴儿,到时候奚落和阻挠更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