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地看著众人搬凳搬椅;闭口不发一言;似乎在等什麼。
不一会;容恬也站了起来。
容虎子岩烈儿都走了过来;容恬摆摆手;淡淡地问「本王就不能搬凳子吗?」
撩起袖子;果然亲自把凳子搬了过去。
烈中流唇角微扬;仍是不语;坐得稳如泰山。
容虎等人见状;便过来请烈中流移步。
「丞相;客厅凳子不够;请你挪动一下;我们把椅子搬过去;您再坐吧。」
「嗯?哦。。。。」烈中流点点头;随口吩咐;「叫鸣王过来搬吧。」
凤鸣刚刚搬了他平常坐的那张大木椅;正气喘吁吁;猛然听见烈中流指名;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想了想;又乖乖走了过来;点点头道;「没关系;我来搬。」重新撩起袖子。
容虎等都是一脸不赞同;叫道;「鸣王。。。。。。。。」
「我来吧。」有人在最後沈声道。
原来容恬也已经从饭厅转了回来。他袖子也撩了起来;一开口;迈前一步;走到烈中流面前;众人都不敢忤他意;不得不让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烈中流蓦然大笑;长身而立;一手扶著椅背;一手揉著肚子;笑得恶形恶状;毫无仪态可言。
众人被他笑得面面相觑;不知丞相哪条神经忽然出了毛病。
正惊疑中;烈中流又遏然停了大笑;不知道为何;竟幽幽长叹了一声。
叹息深处;说不出的悲凉惋惜。
凤鸣古怪地打量著他;小心翼翼发问;「丞相为什麼忽然大笑;又忽然叹气?」
烈中流深深看入他澄清无瑕的眸底;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笑天意。」
「天意?」
这麼玄妙的回答?
凤鸣又要开始忍不住挠头了。
「是天意;让鸣王和西雷王在一起。」
「嗯。」凤鸣点头;大为赞成。
是啊;如果不是天意;那麼自己的魂魄怎麼会落到西雷原来的假太子安荷身上呢?
没有老天的帮忙的话;自己不但不会和容恬相识相爱;也无法在经历一次一次的艰难之後又幸福地回到容恬身边。
这边凤鸣一脸幸福地点头;那边烈中流却不断摇头;对凤鸣道;「鸣王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很明白啊。」
「我说的天意;是指你和西雷王在一起所造成的後果。」
呃?
这一句话好像有点熟。
凤鸣忽然想起;从前因为知道容恬无後;瞳儿就要继承王位;自己就说过什麼〃我们俩在一起;後果很严重〃的话;结果惹得容恬大怒;难得地对他黑了一次脸。
这次;不会连烈中流也。。。。。。。。。
凤鸣不自在瞥一眼容恬;讪笑著问;「这个。。。。。。应该不会有什麼後果吧?」
拜托;你可千万不要又说什麼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是长久之计的东西。
不然管你是不是什麼西雷丞相;容恬一定会和你翻脸。
我也会啊。。。。。。。
子岩也听得直皱眉;直接道;「请丞相不要再吊我们胃口了;有什麼话直说吧。」
烈中流也不故弄玄虚;笑答道;「若非和西雷王在一起的是鸣王;西雷王纵有大志;也未必有目前这样更开阔的眼光去谋划如何一统天下。」朝房後饭厅方向一指;「只凭眼前搬凳一事;我敢断言;那道均恩命的出现;不管过程怎样;但源头;绝对是由鸣王而起。因为与西雷王相比;鸣王身上才最具有公平这个特质。」
对於这一点;容恬内心深为赞同。
凤鸣看人从不拘泥於身份阶层;和十一国的众多权贵不同;在他眼里;绝少给人打上出身高低的标签。
如果不是凤鸣在从前的军事会议上力驳众议;提出选将不能局限於贵族子弟之内;给容恬内心极大的震动;也许今日的均恩令;真的不会出现。
烈中流没有猜错;均恩令的源头;确实就是凤鸣。
「那当然;」凤鸣知道烈中流不是打算说什麼不好听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加上被烈中流夸了一句;大为高兴;挺起胸膛;「我这个人是最公平的。以後丞相要找人主持公道;尽管来找我。」
他沾沾自喜的表情超级可爱;众人连烈中流在内都忍不住笑了。
容恬更是忍不住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拧了他的鼻子一下;笑骂道;「得意忘形。」
「刚才只是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