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过了两条曲折走廊,江燕的心也跟着百转回肠。本来“路途”就长,加上江燕心事重重的,感觉走的异常艰难。
跨进报社才几天,江燕还没有来得及体味新鲜感,便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她仿佛身后飞扬着无数的苍蝇,在她的耳朵边叮咬。
江燕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几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仔细地看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花的姿态,特别是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她俨然成了报社的焦点,有不怀好意回头回脑偷窥的,有虎视眈眈直视盯看的,只因为她的容颜出众,气质超群,美丽非常。这还不算,竟然有好事者在私下里将江燕封为了新的社花。
江燕来报社还没有写一篇的新闻稿件,自己倒先成了新闻人物,这是她做梦也料不到的。一切的一切都缘于她有漂亮的资本,尽管她此时还不会应用;还有的就是年轻的本钱,此时她还没有挥霍。
不管怎么说,有意无意中,只几天的工夫,江燕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她自己则浑然不知,昨日在楼梯上就有一老大姐用讥讽的口吻,对她说:“孩子,好好干吧,你年轻,你漂亮,你的前途无量呀。”
“这什么话呀,我的前途无量为何与我的漂亮联系在一起?”老大姐的话让江燕茫然地在楼梯上顿了好一会,不谙世事的她,还无从知晓老大姐话中的深刻含义,但话听起来特别刺耳别扭。无奈,她如同一只小老鼠遇到了一群猫,只有眯着的份。望着老大姐离去的背影,她如刺在喉如芒在背,无言以对,干憋气!
工商部在报社是一个人人眼热的部门,负责财经方面的采访,记者有机会结识一些工商界人士,和市里的领导也不时能挂上一些勾连,所以一些记者几乎像饿急了的蜜蜂,都想着来啃食这朵美丽肥硕的花。
也难怪,一个新人刚来报社就被分到工商部,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就连和江燕一起来的学经济的路云海,都靠边站被分到了时电部。时电部是一个相对封闭的部门,只负责收发新华社稿件,不仅和外界不接触,就连在社内也被视为“清水衙门”一个,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而且需要常年上夜班。
江燕哪懂这些说道和门道,报社二十几个部门她记都没记全,更不解吴总编对自己的“特殊照顾”有多特殊。
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不觉江燕走到了主任的办公室门前。
敲门,一声洋溢着热情的“进来”,让江燕紧张的神经多少舒缓一下。她推门,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文雅眼镜男,正休闲地坐在办公桌前等着她的到来。
“哈哈,我刚出差回来,刚接到上级的指示,欢迎你啊!叫江燕是吧?”江晨一边说话,一边用手示意江燕坐在她的对面一个木椅子上,然后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江燕。
“哦,我不渴,谢谢。”江燕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站起,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才又慢慢坐下。
“你刚来可能不清楚,咱们这个部门在社里相对重要一些,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呀。不过不要着急,要适应需要一段时间。没关系,有事多和领导沟通,新人,要不耻下问嘛。”
江燕对江晨的话,多少有些迷糊,她不知江晨说的和领导沟通,是和他还是和吴总编。她只本能地满目狐疑地点头:“是,我知道了。”
“你的话好像不多呀,这不好,当记者的就要学会和人沟通,以后开朗点,大胆点啊。”临了,江晨给了江燕一个评价和建议,话不多,却让江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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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事出意外
江燕此时感觉,她的名牌大学文凭,只是来这儿的一个敲门砖,要想着在人才济济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站稳脚跟儿,光靠“一张纸”是没用的。“咳,在哪儿也不容易呀。”她的身体忽觉一阵发冷,茫然地走出报社的大门,心思沉重地朝着江边徘徊。
江边是东江市最美的地方,杨柳低垂,江水低吟,一派祥和的景象,有散散落落的人在此流连,观赏着风景。
江燕被和煦的微风和美丽的江景,吸引,心胸也开阔了许多。“万事开头难,需忍耐才行。”当乡村教师的父亲的叮咛,似乎在告诫着江燕,这一切的发生纯属正常。
第二天一早,主任江晨就拿来一摞书,放在江燕的桌子上,煞有介事地叮嘱着:“好好研究一下,特别要记住新闻的五个bsp;“妈呀,五个bsp;“好的,我好好学。”江燕心里合计着,抿着嘴没有笑出来,假装虔诚地答应着,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主任站立了一会儿,忽然回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新闻学》,讨好地对江燕说:“对,这是我特意给你找的书,一定要吃透学懂,明天我亲自带你去采访。”
办公室里阳光普照,映衬着主任的脸红扑扑的直放光,眼里也透射着光芒,他侃侃而谈,兴趣盎然。江燕则像个训诫的小学生,一个劲儿地点头。终于可以实战采访了,就快有稿件见报了。江燕一扫前愁,兴奋地想喊。
“主任,明天就可以出去采访了吗?趁着主任“讲课”的空当,江燕急切地提醒一句。“没错,明天一早就去化工厂,带好采访本。”江晨的眼里透着关切,看了一眼江燕,才转身离开。
一大早,院落里人几乎是接踵而至,正是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