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勋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跑车“啾啾”叫了两声,走过去替她拉开车门,“我送你去上班。”
她粉颈微垂,乖乖坐进副驾座,他的目光在她微隆起的腹部稍作停留,随即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
百他很清楚自己不该回张姨那句话,回了反而容易露出马虎,最聪明的做法是默不作声,这样言馨就不会有所怀疑,可是他忍不住,她的心离他这么远,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勇气能够守候,所以刚刚的这段话与其说是给张姨听的,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在北京她提出要回n市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想远离他,远离谢家,躲到一个没有他的城市,过她自己的生活。
当意识到她的这个计划时,他的心沉在冰冷的湖底,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故伎重演,随便使个手段都能逼得她离不开北京,可是那样她与他的关系将会弄到无法解开的僵局,因此他才会提出两个条件,一是让保姆就近照顾她,另一方面让她去外事办工作,那里有石阳朔,只有他在,那个处处讲究背景的环境,她才不会被人欺负。
说心里话,他不想她出去工作,他有能力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不必去和别的女人一样为一点点生活费在外面辛苦奔波。同时他也懂得,自己必须得在这方面妥协,只因为他在她身上新学会一个词叫做,尊重。
送言馨到外事办大门外,迈/巴/赫调转车头迅速离开。望着闪着后车灯渐渐在车流中消失的车,言馨怔忡片刻,走向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阵莫名的怅惘。
今天在鼓楼区某社区将举行外事办与几家外企共同的捐款仪式,言馨早早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本来这一次活动是她亲自接管的,主持捐款仪式的人自然也是她。结果临出发前主任亲自打来电话,要求言馨做幕后,由秋芹做台前主持。
这正是求之不得,言馨暗自高兴,她怀孕的身子的确不适合做今天仪式的主持人,在她没来之前,秋芹有过多次主持的经验,这种场合自然应付自如,不在话下。
一般的大型场合主任才亲自出席,象这种场合大多由两个副主任露露脸,石阳朔昨晚出差回来,今天刚好由他代表外事办出席这次活动,和一些外企代表一起在台上分别发表讲话。
言馨在台下组织人把所捐的东西重新清理一遍,有外事办拨款购买的食用油和大米,也有外企捐款的棉衣棉被,还有一笔丰厚的慰问金和暖气费,来源于卢森堡大酒店捐的那笔款。一提到卢森堡大酒店,立刻想起那个泰国男人,好在她悄悄查看过,今天到场的是他们酒店的副总,正主没来,他那个司机自然也不会出现。
眼看台上讲话快要结束,台下的困难户也准备要来领捐款,言馨正忙得不可开交,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言馨仔细瞧了一遍,发现不认识,跟发放捐款物的同事说了一声,跑到一旁去接听。
对方开口极有礼貌,“我是谢先生的私人律师,我姓金。”
“哪个谢先生?”
“哦,是这样的,谢太太,我是谢暮澄先生的律师,我这里有一份他的遗嘱,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将当着您和谢家人的面宣读这份重要遗嘱。”
言馨在原地石化了一会儿,想不到暮澄的遗嘱中还有她,不禁嚅嗫着,“明天周末,我有空。”
“可以的,就明天,刚才我联系谢先生,他说听你的时间安排。”
自称金律师的男人报了明天具体见面的时间,地址在广贸,言馨赶紧记下,合上电话后脑袋有点发胀,暮澄他在遗嘱中提到她了吗?
要不要先告诉妈妈,不,还是暂时保密吧,不管暮澄留不留遗产或是留多少给她,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她不想要,也不配要。
中午和同事在附近一家有名的餐馆吃饭,五六个人毫无顾忌,点了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言馨闻着荤腥味一阵阵难受,没办法下筷,强忍着难受只挑几根蔬菜来吃。
“嗳,我忘了,谢老大交待过,你最近沾油腥就难受。”石阳朔这才留意到,搁下筷子招呼服务员,特意给言馨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言馨连连摆手,“不用破费了,这里这么多菜呢。”
管财务的另一名同事笑眯眯的,“什么破不破费,言馨,你到外事办这么久,怎么还这么拘束,你有喜欢吃的尽管点,买单的事别担心,回去报公帐。”
(不好意思,今天人不舒服,更晚了,今天四更,这是第三更,下面紧跟着还有一更!!)
正文第二百七章哭了
又是报公帐,言馨低头盯着刚端上来的一盆绿油油的蒜泥生菜,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胡乱趴了几口饭便再也吃不下。
走的时候一大桌菜只动了不到一半,看着石阳朔招手要来发票,再看看满桌子的菜和一个个吃得直打嗝的同事,言馨低头第一个走出来。实在是看不惯这群人胡吃海吃,尽管她深知不是这一个部门有这样的惯例,但这样一面做公益事业,一面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一桌子的菜足以抵上发给三十个困难户的慰问金,实在有些讽刺与好笑。
一直忙到下午,所有的东西才发放完毕,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接着坐在位置上无事可做,同事们有的喝茶聊?